白臉胖子也想跑,可雙腳就像灌了鉛一般,牢牢固定在原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乾屍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渾身汗出如漿。
“啪。”
就在乾屍雙手環住白臉胖子的脖子,側身欲咬之際,沙皮苟飛身而來,一把將鎮屍符貼在乾屍後背上。
乾屍即將使勁的雙手猛地一頓,身軀瞬間僵在原地。
“沒事吧,隊長?”沙皮苟長長呼出一口氣,探身問道。
胖子拚命掰著乾屍雙手,結果無論他怎麼努力,這兩隻乾癟的手掌就像鐵閘一樣,紋絲不動。
“如果你能過來幫我掰開他手掌,或許我就沒事了。”
沙皮苟連忙上前,幫著他一點點扣開僵屍手指,將其從扼喉中解救出來。
“這是個什麼玩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胖子心有餘季地說道。
沙皮苟伸手一指井坑:“他是你們隊員從那裡釣起來的,若非是有位高人給了我兩張符籙,今日我恐怕也難逃死劫!”
胖子瞥了眼他額頭上的黃符,道:“那高人在哪兒,趕緊去請他來看看這乾屍怎麼處理。彆一會兒又詐屍了,再要了我們小命。”
沙皮苟攤了攤手,道:“隊長,我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呢。”
“帶你媽個屁,老子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老子說你能出去,你就能出去,彆廢話了,趕緊去找高人來。媽的,這也太滲人了……”
沙皮苟心神一鬆,疾步走出拘捕房。
而當他帶著重獲新生的感覺來到警署門口時,剛好與前來保釋他的眾人走了個對頭。
“師父,你怎麼自己就出來了?”西瓜皮驚愕道。
沙皮苟沒心情教訓這口無遮攔的徒弟,衝著人群中的秦堯就跪了下去,砰砰叩首:“多謝道長的救命之恩!”
秦堯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說說,具體遇到了什麼危險。”
劇情已然被他的兩張符籙更改,因此他記憶中的情節已經失去了先知屬性。
“有個警察在警局裡麵釣魚,結果釣出來個乾屍,險些咬死我們。道長,你們跟我進去看看那乾屍怎麼處理吧。”沙皮苟起身道。
秦堯點點頭,當即與眾人一起來到拘捕房前。
“沙皮苟,他們哪位是給你符籙的高人?”收到消息的胖子很快便趕了過來。
“就是這位秦道長。”沙皮苟指了指秦堯,複又指著胖子說道:“秦道長,這位是警署保安隊的隊長。”
“秦道長,你好,你好,我是保安隊的隊長蔡崇敬。”胖子熱情的握住秦堯雙手,宛如後世小粉絲見到所屬的大明星。
秦堯甩了甩胳膊,抽回手掌,微笑道:“蔡隊長太客氣了。”
蔡崇敬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諂媚地笑道:“沒有,沒有,對高人一定要有禮貌。秦道長,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
秦堯伸手從口袋裡麵抽出兩張符紙,遞送至對方麵前:“你是想要這個吧?”
“您太懂我了,知音啊。”蔡崇敬一把將符紙接在手裡,滿臉堆笑:“知音難覓,知己難求,秦道長,晚上我請您吃飯吧。”
“不必了。”秦堯搖搖頭,指著乾屍說道:“將這個交給我來處理即可。”
“那就麻煩了。”蔡崇敬微微一躬,悄悄將符紙放進自己兜裡。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問題是,他做過不少虧心事啊。
有這麼兩張符籙在,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秦堯來到乾屍前,抽出一張引火符,抬手間打在對方胸膛中央。
轟的一聲,一團明黃色的火焰自其胸口躥出,轉眼間便蔓延至乾屍全身。
“秦道長,還能再給我兩張符籙嗎?”看著那恐怖乾屍在火焰中逐漸燃成灰儘,沙皮苟笑著搓手。
隨手一揮就能畫成的符籙,秦堯送的也不心疼,當即又抽出兩張來,遞送至對方手中:“沙班主,還是那句話,腳踏實地,少走夜路,最重要的是,彆再去賭博了……”
“是。”
沙皮苟深深一躬。
七日後。
魔都,陸家嘴。
爛泥渡商業街。
斧頭會分部。
一名穿著黑西裝,打著白領結,頭發以發油梳成大背頭,看起來病懨懨的年輕人半躬著身子,站在一把椅子前,劃燃手中火柴,點燃近在遲尺的雪茄。
椅子上有人,身材高大,勢如猛虎,一隻手夾著雪茄,待其煙絲燃起後,低頭抽了一口。
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一名身段妖嬈,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帶著一個白臉的小孩吃東西,不時的吐出一塊塊小骨頭。
食物的香氣漸漸傳遍整個房間。
房間外,走廊裡。
無數手持斧頭的身影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個能站起來的都沒有。
“大老是哪個道上的?我們斧頭會以前是不是得罪過您?”病懨懨的年輕人甩滅火柴,謙卑地問道。
不謙卑不行。
這過江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單槍匹馬就挑了斧頭會分部,二百多個好手現在都還在地上趴著呢,他敢不謙卑嗎?
“你叫什麼名字?”秦堯吸了口煙,緩緩吐出,氣勢愈發淩然,令年輕人心頭發緊。
“大老,我叫韓琛,下麵的小弟們都喊我琛哥,您喊我阿琛就得。”年輕人扛著巨大壓力說道。
“阿琛……”
秦堯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喃道:“斧頭會,斧頭幫,韓琛,琛哥,不知有無火雲邪神啊?”
他記得《功夫》的時代背景應該是1940年左右,與現今差了30多年。
假如說這位琛哥真是功夫中的那個琛哥,那麼斧頭幫的前身就是斧頭會?
“火雲邪神?”韓琛努力思考了一下,搖頭道:“大老,江湖上好像暫時沒有這號人物。”
秦堯點點頭,說道:“不重要,阿琛,幫我做一件事情吧……”
寶島一行令他驗證了一件事情。
係統可以安排“故事”,卻無法更改曆史。
九層灰塔不屬於當前時代,那麼即便是他去了寶島,也找不到相關建築。
如此說來,其他幾個城市的情況應該都差不多……
自己,來早了。
是故,這場跨越半個中國的旅行,就沒有那麼急迫了。
拔出暗樁的計劃,也可以改變成埋下暗棋,布下陷阱,等待著小日子的自投羅網。
七殺陣?
殺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