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秦堯龐大的身影如同一片樹葉般輕輕飛落下來,身後的雅典娜順手鬆開張靈腰身,兩女同時腳尖觸地。
“說實話,貧僧並不想在此刻見到施主。”波密認真說道。
秦堯嗬嗬一笑:“大師隨時可以離開,我方承諾絕不阻攔。”
波密搖了搖頭,歎道:“貧僧已經和葛施主約定好了,在他命劫過去之前,護他周全。”
秦堯:“大師與葛長壽應該是非親非故吧?”
“當然,貧僧隻有一個女兒。”波密頷首。
“非親非故,你們之間的約定應該是基於金錢吧?”秦堯無聲地笑了笑,對著西域僧伸出三根手指:“不管長壽仔出多少錢,我都出他的三倍,請大師幫忙將長壽仔帶出來如何?”
波密:“……”
頭一次見如此豪橫之人,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應對!
“抱歉施主,我不能違約。”良久後,波密穩定住自己的心神,誠懇說道。
“五倍。”秦堯彈出剩下兩根手指。
波密:“……”
五座佛堂,這合在一起不就是一座寺廟了嗎?
可惜了……
少焉,他咬著後槽牙說道:“施主,彆加錢了,貧僧不會因為利益就出賣自己的堅持。”
秦堯肅然起敬,默默放棄了加到十倍的想法,拱手道:“大師之操守,在下佩服。”
波密微微鬆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然浮現出一層薄汗。
後悔與後怕在心中交織在一起,令他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但凡是秦堯剛剛不顧他阻攔,再多加一點,結局恐怕就不是這個結局了。
“大師,你我儘皆受托與人,本身並無仇怨。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點到為止如何?”秦堯抬頭瞥了眼這父女身後的石塔,微微眯起眼眸。
“怎麼個點到為止?”波密一臉好奇。
“你我二人打一場。”
秦堯凝聲說道:“倘若是你贏了,我帶著我的人掉頭就走。
倘若是我贏了,你便退開,不得再管我們和長壽仔之間的事情。
你和他的約定,不就是傾儘全力保護他嗎,傾儘全力擊敗我,就相當於履行約定了。
即便是最後沒能做到,你該做的努力也做到了,是命數如此,總算能無愧於心吧?”
波密:“……”
還能這麼玩嗎?
從約定上來說挑不出毛病,但總感覺哪裡不對的樣子。
“大師,彆猶豫了……”
秦堯神色誠懇地說道:“想必您也不想為了和他的約定,就和我拚命吧?”
波密不是孤家寡人,他還有一個可愛善良的女兒。
人啊,一旦有了牽掛,就有了軟肋,有了軟肋,就會惜命。
波密確實不想和秦堯拚命,是以在其接連不斷的蠱惑下,默默握緊手中的骷髏禪杖,低聲說道:“施主,隻要你答應貧僧一個條件,貧僧就答應你這場約鬥。”
“什麼條件?”秦堯果斷問道。
“假如貧僧輸了,你們取陽氣我不管,但決計不可害了葛長壽少爺的性命。”波密道。
這是他給葛長壽最後上的一把保命鎖,隻要對方肯答應,並且切身實地的去做了,他將再無後顧之憂。
話說回來,秦堯也不是很在乎葛長壽的死活。
畢竟他和葛長壽又無私人恩怨,先前的那點交集連看不順眼都算不上,壓根就沒有迫切弄死對方的想法……
是故,他微微一笑:“好。大師既然這麼說了,我又怎能不給麵子?無論今日結果如何,我都保證不去主動傷害葛長壽性命。”
“善哉善哉。”
波密眼中浮現出一絲感激,單手豎起,放於麵前,朝向秦堯躬身一禮:“各為其主,我的要求確實是有點過分了,多謝施主包涵。”
秦堯搖搖頭,笑道:“大師,咱們可不是各為其主,隻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換句話說,沒人能做我們的主人。”
波密微微一笑,態度和善:“是我講錯了……施主,我們開始吧。”
“大師小心了。”秦堯斂去笑容,振臂間,淩空一掌,澹金色佛掌虛影極速前行,衝向波密身軀。
掌印未至,掌風先行,強勁氣流猛地激蕩起波密寬大僧衣。
彼時在酒樓,波密便領教過對方這至剛至強的掌法,此刻不敢再徒手相接,舉起手中骷髏禪杖便狠狠打在金掌虛影之上。
“轟。”
掌仗相撞,金掌虛影陡然炸開,餘波激蕩,吹揚起滿院灰塵。
“得罪了,般若波羅蜜!”
波密揮了揮衣袖,一道紅綾閃電般從他袖口中飛出,宛如紅龍般纏繞向秦堯身軀。
秦堯蹙起眉頭,翻掌間打向紅綾,結果至剛至強的羅漢金掌打在紅綾上竟毫無受力感,紅綾一轉便繞過金掌,繼續向他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