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張了張嘴,最終卻拿自己親閨女一點辦法沒有,隻好跟著坐了下來。
秦堯將火架上滋滋冒油的兔肉遞送至少女麵前,微笑道:“嘗嘗看。”
“烤肉配酒,越吃越有。”男人飛速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拽開紅布塞子,將其中散發著澹澹酒香的液體潑灑在兔肉上。
少女雖涉世未深,卻也不傻,接過帶著酒香的烤肉看了一眼,發現被測毒藥酒噴灑過的地方並未出現變色現象,這才放下心來,張大嘴巴咬了一口。
“啊……燙燙燙燙。”
咬下一塊兔肉後,她猛地蹦了起來,不停地在原地跳腳。
哪怕感覺那熱辣的兔肉都燙傷了自己口腔上壁,竟也不舍得將其吐出。
男人感覺有些丟臉,故意彆過頭去,秦堯卻感覺小姑娘挺可愛的,忍不住莞爾一笑。
“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見對麵的這男子直勾勾盯著自己閨女,中年人乾咳一聲,拱了拱手:“在下敖天龍,她是我女兒敖凝霜,不知幾位怎麼稱呼?”
秦堯默默收回目光,嘴角卻還縈繞著一絲笑意,伸手依次指向身旁的三道身影:“鄙人秦堯,旁邊這位穿白裙的女孩叫雅典娜,她旁邊那位女士叫張靈,張靈旁邊是她乾兒子,名字叫思勤。”
敖天龍總感覺秦堯這名字聽著耳熟,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下意識問道:“秦先生是修行中人?”
“師承茅山,列位八十八代。”秦堯隨口說道。
“茅山秦堯!”
這時,敖天龍終於記起自己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了。
彼時秦堯考入罰惡司後,名聲便像插了翅膀般傳遍三山五湖,縱使是在塞外也有了些名聲。
甚至,在許多門派中成為了典型的“彆人家孩子”。
“敖先生聽說過我名字?”秦堯詫異道。
“何止是聽說過,你現在都快成為無數宗門修士口中的大魔頭了。”敖天龍感慨道。
秦堯:“???”
大魔頭是什麼鬼?
老子一直在刷陰德啊!
做了那麼多好事兒,不應該是美名廣流傳嗎?
“也就是你們茅山,家大業大,很難通過一個人的力量改變什麼。如果是在我們塞外,或者是在海外,一名考入酆都罰惡司的弟子,足以興盛一個宗門了。”
敖天龍臉色複雜地說道:“因此,很多宗門內的師長都將你樹立成門下弟子們的目標,通過反複強調,對比,借此激勵他們上進。時間一長,這種做法好像就慢慢的變了味道……”
“臥槽!”
秦堯猛地瞪大雙眼,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些弟子中不會有人因此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吧?”
敖天龍靜默片刻,幽幽說道:“反正我認識的那幾個道友都挺恨你的,發誓將來學有所成後,一定要來中原揍你一頓。”
秦堯:“……”
草。
這嘰霸和我有什麼關係?
純純的無妄之災啊!
“敖先生,你也吃點東西吧。”這時,感到氛圍有些不對的張靈舉起手中兔肉,遞送至敖天龍麵前。
“多謝姑娘。”
敖天龍連忙接住木棍底部,這次沒有在兔子上灑酒,直接張口咬了起來,吃的暢快舒爽。
秦堯重新烤上一隻兔子,暫且壓下心頭那股荒誕情緒,定神問道:“敖先生這是要帶著敖小姐去哪兒?”
“她長這麼大都沒來過中原,這趟是想要帶著她回鄉祭祖。”敖天龍吐出一根骨頭,慢吞吞地說道。
“不知敖先生的家鄉在什麼地方?”
秦堯一邊問著,一邊回憶著有關於敖天龍的劇情。
不出意外的話,這故事的最終BOSS叫紅袍火鬼。剛開始時,這火鬼實力不是很高,父女倆聯手作戰,很快便將其鎮壓在鬼籠內。
後來他們將火鬼帶回老家,火鬼因為一場意外法力大增,才進化成了最強狀態,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
“在平安縣,三途鎮,距離此間大概還有一天的路程。”敖天龍回應道。
秦堯微微頷首,倏然問道:“你從塞外來,不知有沒有聽說過紅袍火鬼?”
敖天龍搖搖頭:“不曾聽說過,秦先生為何會問起這個?”
秦堯:“罰惡司神官,天生就有捉拿惡鬼之職責,我聽聞紅袍女鬼逗留人間,危害一方,便馬不停蹄的帶著朋友們尋找她蹤跡,一直找到這座山嶺。”
敖天龍恍然,念及今日的這一飯之恩,鄭重問道:“我們能為你們做點什麼嗎?”
秦堯沉吟片刻,伸手一指敖凝霜:“她剛剛過來的時候,我開神眼看了一下,她與紅袍火鬼必有一番糾纏。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們隨你們一起上路吧,一來是等待火鬼自投羅網,二來是加上我們的守護,那火鬼也很難傷到你女兒。”
敖天龍傻眼了。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那紅袍火鬼居然還會與自家閨女產生因果。
而且看秦堯這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頑笑。
“秦先生,我想了解一下,這紅袍火鬼究竟是何來曆?”
許久後,他強忍著心頭驚季,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