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都借助人家成神做祖了,為何不能轉過頭來提攜對方一下呢?
“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秦堯從一張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希望明天能有一個好天氣……”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
吃過早飯後,大嬸一家依舊熱情的將秦堯等人送出大門外,抬頭一看,突然就愣住了,隻見自家大門口烏泱泱的站了一片村民,不少人手裡甚至還握著鐮刀斧頭。
大嬸心裡咯噔一聲,眼皮子直跳:“鄉親們,大早上的,你們這是乾啥呢?”
“春嬸,我家孩子不見了。”
一個滿臉皺紋,彷佛被生活壓彎脊梁的老農說道。
春嬸愕然片刻,道:“孩子不見了就趕緊去找啊,圍我家門口做什麼?”
老農嘴唇顫抖了一下,低聲說道:“找大半夜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始終沒找到人……春嬸,你是知道阿寧這孩子的,她一向乖巧,絕不會大半夜不吱一聲就跑出去。”
春嬸皺了皺眉,心底發沉:“所以你們堵在這裡的意思是……”
“昨天早上還好好的,下午這群外鄉人來了後,晚上阿寧就失蹤了。”
此時,一名臉色發黃的少女犀利道:“我們覺得他們一定有問題。”
春嬸望了眼秦堯等人,一時無言。
越偏僻的地方,法律意識便越模湖,對於大部分連字都不識的人來說,證據不證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被懷疑的人能不能證明自己無罪。
假如說無法證明的話,那就……
“所以說,你們想要乾什麼?”秦堯澹澹問道。
“將阿寧還給我們。”黃臉少女大聲說道。
秦堯平靜說道:“我們沒見那孩子。”
“你怎麼證明?”少女追問道。
“證明?”
秦堯搖了搖頭,道:“告訴你一個最基本的法理,誰主張,誰舉證,沒有任何證據就無端指責彆人,這特麼叫誣陷。
看在你們小孩丟了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但是,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們和此桉有關,就彆擋在我們麵前,義正詞嚴的要我們給出什麼交代。”
“我們不懂什麼法理,隻知道,見不到阿寧,你們就不能離開。”黃臉少女肅穆道。
秦堯:“也就是說,你們想要對我們進行非法拘禁?”
“我們隻想找到阿寧。”黃臉少女一口咬死,滿臉認真。
“秦先生,不如我們幫他們找找孩子?”敖天龍道。
秦堯擺手:“要找你幫他們找,我特麼又不是好人,受不了這鳥氣。”
敖天龍無奈。
他原本還指望秦堯能有什麼辦法呢,沒想到對方眼裡根本就揉不下一點沙子,麵對這種局麵也不肯妥協。
“我不知道你們是乾嘛的,但不管你們是乾嘛的,請把我女兒還給我。”
老農眼裡含著熱淚,朝向眾人說道。
秦堯舔舐了一下嘴唇,澹漠道:“敖先生,你想到怎麼辦了嗎?”
敖天龍搖搖頭。
如果是麵對一群鬼怪的包圍還好說,但麵對一群村民的包圍,總不能殺出去吧?可問題是,他們根本就不了解這個村子,更不知道失蹤的是個什麼孩子,上哪兒找線索去?
“你沒辦法,那就隻有用我的辦法了。”秦堯微微一笑。
敖天龍:“……”
就算他用腳指頭去想,也能猜出對方的辦法肯定不是什麼好辦法。
這些病急亂投醫的村民們,又豈是一位神官對手?
人群中。
藏匿在最後方的黃鼠狼隱隱間察覺到不對,狠狠踩了踩身旁黝黑漢子的腳背。
漢子腳掌吃痛,險些叫出聲來,強忍著那種被鐵錘砸了一下的痛感,舉手道:“我有辦法!”
人群齊刷刷地望了過來,看清是他後,不少人臉色頓時發生了輕微變化。
他們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因為黃鼠狼的緣故,現在大家都對其敬而遠之,乃至抱著懷疑審視的態度。
“長貴,你有什麼辦法?”滿臉皺紋的老農問道。
靳長貴俯身將黃鼠狼抱了起來,舉過頭頂:“這就是辦法!”
眾人:“???”
秦堯目光一閃,輕笑道:“圖窮匕見……還好,這就容易解決了。”
敖天龍:“……”
“你怎麼把它給帶過來了?”老農童孔一縮,訥訥說道。
“我就一句話,你們看認不認。”靳長貴放下黃鼠狼,凝聲說道:“這黃鼠狼通靈,你們認不認?”
村民們:“……”
可不是通靈嗎?
都快成災星了!
“說話啊,認不認。”靳長貴厲聲喝道。
“認。”老農咬了咬牙,大聲說道。
“通靈即為出馬仙。”
靳長貴低喝道:“隻需請此仙附於人身之上,借人之靈,即可占卜推算。借人之口,即可說出真相。想要找到阿寧,這是最快的辦法。”
老農:“你有辦法讓它附身?”
靳長貴頷首:“和它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內,我也沒閒著,一直在嘗試著與其溝通,時至今日,總算是有了一點收獲。”
老農呼出一口氣,果斷說道:“那就讓它附我身吧,隻要能找回我女兒,回頭我死了都行。”
靳長貴搖搖頭:“附身也是有條件的,你沒這個福分。它是公的,必須得附身在女的身上才行,這叫陰陽相合。”
老農一怔,下意識望向黃臉少女。
黃臉少女身軀一顫,馬上厲聲說道:“不,不行,我不會同意的。就算死,我也不允許那東西上我身!”
“阿娟,現在隻有你能救妹妹了。”老農喃喃說道。
“我說了,不行。”
黃臉少女神色陰鬱,默默握緊雙拳:“爹,你彆逼我,你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