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還能理解。可這家夥一句廢話沒有,甚至一句問話沒有,抬手就是碎顱,怎能不令人心底生寒?
人說妖可怕。
但在妖看來,最可怕的反而是人!
“我與這家夥有宿怨才殺了他,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動手。”秦堯掏出一張引火符,隨手丟在七叔身上,盯著火苗騰起,劈啪作響,澹漠說道。
老蜈蚣伸手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連連說道:“不擔心,我不擔心……”
秦堯默運法力,開啟天眼,死死盯著在火焰中逐漸化作骸骨的身影,驚詫發現:居然沒有魂魄飄飛出來。
他知道僵屍沒有魂魄,難道半人半僵也沒有?
良久後……
火焰燒裂骸骨,後因缺乏引燃物而逐漸熄滅。
秦堯眨了眨眼,散去眼底金光,轉身說道:“道長,帶我去地藏廟吧……”
兩三個時辰後。
地藏廟內。
被一眾煞鬼重重包圍的元葬從容不迫,誠懇說道:“秦先生,不瞞您說,我也隻是一個轉包人,這一切都是邪火神讓我乾的……”
聽到這裡,秦堯著實是繃不住了。
TMD。
這麼看來邪火神也是一個轉包人啊!
還是你們套路深,還是你們玩的花啊……
“走罷,帶我去找邪火神。”
秦堯深深吸了一口氣,冷漠道:“他死了,你們可以活。他不死,你們兩個就得為此買單,明白嗎?”
元葬和尚與老蜈蚣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邪火神道場。
斬崩刀雙手握在一起,懸於胸前,滿臉焦躁的在房子裡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望向邪火神,欲言又止。
“你彆轉了,轉的我眼暈。”
邪火神盤膝坐在一個造型精美的火盆前,悠悠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找的那人實力遠在我之上,如果連他都無法幫你奪回祖宅的話,你乾脆就死了這條心吧。”
斬崩刀右手錘了錘左手掌心,歎道:“大師,我也不想轉來轉去,實在是等的心焦難耐啊!”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這時,一道魁梧的身影突然掀開布簾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斬崩刀魂軀頓時僵在原地,瞪圓眼眸:“你,你,你……”
“啪。”
秦堯揚手就是一個大比兜,抽的對方在原地一連轉了好幾個圈,方才暈頭轉向的臉部著地。
“秦先生,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邪火神強行壓下心頭驚季,麵色沉重地問道。
“啪,啪。”
秦堯拍了拍手,喊道:“法師們,出來給方先生打聲招呼。”
元葬法師與老蜈蚣前後腳踏入道場,神色複雜地望向邪火神。
“元葬法師。”邪火神默默握緊雙拳,咬牙切齒:“你出賣我!
!”
秦堯從地上提起瑟瑟發抖的斬崩刀,越過元葬與老蜈蚣,走出道場大門:“邪火神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做的乾淨點,彆特麼給我惹麻煩……”
不久後。
小樓外。
秦堯迎著皎皎明月,在清涼晚風的吹拂下,順手丟下斬崩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給過你兩次機會了吧?”
斬崩刀慌裡慌張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倒在秦堯麵前,連連叩首:“大哥,不是我想和您作對,都是邪火神,是他鼓動我複仇的。您也看到了,那兩個人都是他找的,和我一點關係沒有。”
“啪!”
秦堯靜靜地等他說完這句話,隨後抬手,扣動扳機。
一顆腦袋頓時像西瓜般裂開,陰氣如腦汁,噴濺向四方。
腦袋消失後,隨著一陣夜風起,斬崩刀的魂軀緊跟著虛幻起來,最終徹底消失在虛空內,了無痕跡……
後半夜。
秦堯身軀陡然出現在宅院內,九叔感應到他氣息,走出大堂一看,院子裡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奇怪,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九叔撓了撓頭,喃喃自語。
就在他帶著一臉迷茫之色,轉身走回大堂時,秦堯的身影又憑空浮現在院子裡。
九叔走著走著,霍然轉身,望向來到門前的弟子:“我就說自己不可能感應錯,秦堯,你又在搞什麼鬼?”
“師父,送你一個小禮物。”
秦堯微微一笑,抬手間將一物向他拋去。
“啪。”
九叔伸手接住他拋來的東西,眼睛瞬間就直了:“大黃魚!哪來的?”
“路上撿的。”秦堯隨口說道。
九叔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麼能耐呢,再給我撿一個試試?”
“嗖……”秦堯隨手又扔過去一根。
九叔連忙將金條接在懷裡,改口道:“在哪裡撿的,我也去碰碰運氣。”
“您能守住這兩根金條就不錯了,碰什麼運氣。”
秦堯搖了搖頭,大步走向自己房間。
九叔蹙起眉頭,掂了掂兩根沉甸甸的金條後,頓時將嗬斥他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兩根金條打底,他凶起人來積攢不了怒氣啊~~
幾天後。
秦堯來到小娟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阿娟。”
“來了。”穿著一身潮流短裙,打著耳釘,帶著墨鏡的小娟連忙打開木門,笑著說道:“秦先生。”
秦堯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微微一笑:“看來你對這新世界接受的還不錯。”
事實上,在原著中有“英叔”的幾個徒弟帶著,她對新世界接受的更快,甚至搏出了一個麥當娟的稱號……
“是啊,我很喜歡這新世界。”
小娟興致勃勃地說道:“有好多好多的新衣服,好多好多的新玩意,整個世界仿佛都是多彩的,不像過去,死去沉沉。”
秦堯點點頭,詢問道:“那你是想留在這個世界裡麵,還是去地府轉生?”
小娟笑容一滯,遲疑道:“我不想去轉生……”
秦堯道:“你喊我一聲大哥,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不想去地府的話,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這宅子內,但是切記,無論將來這宅子搬來什麼人,你都不能與他們親近,否則就是在害他們。
另一個是隨我們去義莊,在那裡,你不用避諱生人。”
小娟想了想,誠懇道:“我想留下來,這裡……畢竟是我的家啊!”
秦堯笑了笑,揮手道:“那麼,再見了,阿娟。”
不久後。
小娟站在豪宅正門前,目送著師徒二人漸行漸遠,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一個沒有朋友與家人的屋子,不知道還能不能稱得上一個家字……
“秦堯!”
當日下午。
師徒兩人剛剛來到義莊外,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從門內跳了出來。
“四目師叔好……師父,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秦堯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喂,你什麼意思?!
”
四目大怒,拔腿追上他,一把拽住他衣角:“我是瘟神嗎,看到我就跑!”
秦堯扯回自己的衣服,誠懇說道:“師叔,你想多了,瘟神怎麼能和你比?”
“嗯……這還差……等等,什麼玩意?”
四目點點頭,突然又瞪起眼睛:“你這意思是我比瘟神還凶嘍?”
見確實是走不掉了,秦堯乾脆認命地說道:“師叔,說罷,掌門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說什麼呢,沒大沒小。”四目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嗬斥道。
秦堯冷笑:“您敢說,您不是因為掌門的命令來的?”
四目神色一滯,無言以對。
“好了,彆鬨了。”九叔打起圓場:“師弟,直說吧,掌門有什麼命令示下?”
四目抿了抿嘴,一臉嚴肅地望向秦堯:“掌門有令,召八十八代首席弟子秦堯,火速回山。”
秦堯心頭一跳:“出什麼事情了?”
四目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掌門口諭。”
秦堯眯起眼眸,輕聲問道:“不會是我的什麼事情發了,掌門要找我算賬吧?”
“彆試探了,我是真不知道。”四目認真說道。
“去罷,秦堯。”九叔開口:“可能是茅山需要你!”
秦堯:“……”
黃昏時刻,仙鶴騰空。
茅山。
元符宮內。
秦堯大步入殿,躬身拜道:“八十八代弟子秦堯,拜見掌門大人。”
老掌門坐在蒲團上,滿臉凝重神色:“無需多禮,情況緊急,我長話短說,秦堯,出事了。”
秦堯:“……”
草。
出事了你瘠薄找我?
找內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