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下。
夜風中。
黑玫瑰深深吸了一口氣,動身踏入涼亭內,收衣坐在石桌旁。
秦堯提起白瓷酒壺,在酒杯內倒出一道清亮的酒水,轉眼間便過了半杯。
聞著散溢在空中的酒香,黑玫瑰默默咽了口口水。哪怕她是那種完全不懂酒的人,僅僅是從這酒香中便知酒水必定不同凡響。
“飲勝。”
秦堯端起酒杯,笑容澹澹。
黑玫瑰跟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酒水下腹後,萬般憂愁仿佛緩解了一些,心情頓時沒有那麼沉重了。
“你方才說掛念一位朋友,那朋友怎麼了?”秦堯輕輕問道。
神色平澹,彷若閒談。
黑玫瑰放下酒杯,抿了抿嘴,鬼使神差地說道:“聽說我那朋友中了劇毒,藥石無醫,我很擔心她的安危。”
秦堯心裡微動,抬眸注視向她雙眼:“不知何毒,竟這般厲害。”
黑玫瑰移開目光,作沉思狀:“好像是叫……奪神丹。”
話音剛落,藏於腰帶內的海螺突然滾燙起來,燙的她眉頭緊蹙,倒吸一口涼氣。
“你沒事吧?”秦堯詢問道。
黑玫瑰咬了咬牙,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旋即昂首直視:“秦道長,你能解丹毒嗎?”
讓她舍了性命為眾生她的確做不到,但讓她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她同樣也備受煎熬!
畢竟她可是俠盜,是劫富濟貧的善人。
是以在這種兩難的境地下,她決定豪賭一場,賭的是麵前這位秦道長神通廣大,可解丹毒!
“轟。”
秦堯尚未來得及回話,黑玫瑰腰間突然冒出一團鬼火,瞬間點燃了她的衣襟。
“彆動!”
秦堯大喝一聲,探身伸手,一把抓在她腰腹間,將一團綠色火焰強行擒了出來,旋即外放靈氣,化為寒風,強行吹滅黑玫瑰身的火焰。
“怎麼了?”
這時,毛小方推門而出,看到衣服被燒了一個破洞,頭發被吹成雞窩的黑玫瑰後頓時愣住了。
好……好彆致的造型。
秦堯搖了搖頭,手中金光一閃,湮滅掉海螺的綠色鬼火,將其輕輕放在桌子,舉目望向黑玫瑰:“這是什麼?”
“子母螺,類似於電話機,有千裡傳音之功效。”
黑玫瑰心有餘季地捂著自己小腹,雙手遮擋住露光的位置。
方才但凡是秦道長反應慢一點,或者是自己沒聽他的,驚慌亂動,恐怕那鬼火就不止是燒了衣服這麼簡單了。
秦堯心裡靈光一閃,沉聲問道:“慈禧給你的?”
“你怎麼知道?”黑玫瑰一臉愕然。
她明明什麼都沒說來著。
“目前甘田鎮就跳出來了慈禧一個邪祟,不是她又是何人?”秦堯回應道。
黑玫瑰吸了一口氣,果斷開口:“慈禧說她今晚會來甘田鎮殺人吸血,但我不知她的目標是誰。”
毛小方臉色劇變,急忙跑回房間,拿出一個黃銅羅盤,默默向其中輸入一絲法力後,羅盤指針頓時顫動起來。
“不好,她已經來了!”
……
轉眼間。
毛小方,秦堯,黑玫瑰三人在羅盤的指引下,來到一處民宅前,放眼望去,宅門沒有絲毫損傷。可當他們繞著房子來到背麵時,卻見牆壁破了一個可供三人並行的大洞,屋子內的地麵躺著一道身影。
毛小方衝進屋子裡,點燃火燭,借著光亮蹲在身影一側,低頭望去,隻見這是一個看起來最多二十來歲的姑娘,本該紅潤的清秀麵龐此刻白如冰霜,脖子右側的兩個血洞以及兩排牙印異常驚悚。
“現在可以確定了,慈禧不是鬼,而是僵屍!”
伸手合姑娘死不瞑目的眼眸,毛小方麵沉如鐵。
以靈幻界的規矩來說,他的道場坐落於甘田鎮境內,那麼這個鎮子就是他的守護領域。
任何妖魔鬼怪在此殘害生靈,踐踏的都是他的臉麵。且死的人越多,他丟的臉就越多,甚至若不能儘快解決此事,無能之名必然會隨之流出。
就像警察管理不好片區中的治安一樣,旁人可不管你打的是不是大,打的是不是巔峰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