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堯一腳踢開抱著自己雙腿的軍官,澹漠道:“明天這個時候,來臥龍山莊尋我,我替你將這金球取出來。至於現在,趕緊滾蛋,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那軍官被摔得五葷八素,卻聽清了秦堯說的話,內心頓時一陣淒苦。
這種口腔被金球塞滿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就連喉頭都無法蠕動。
彆說是等到明天的這個時候,哪怕是三五分鐘他也承受不了啊!
隻可惜,他現在連求情的話都說不出來,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又控製著他不敢撲向對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去。
“諸葛道長,你在怕什麼?”緩緩走在平坦的山道上,秦堯忽然問道。
諸葛孔平沒拿祖訓說事,反而是坦誠相告:“主要是怕麻煩,以及不可控的危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為經驗之談,其中蘊含著不知幾多辛酸往事。
可想而知,事情多了,說不定就會栽在哪個坑裡麵。
以那軍官舉例,一個軍官並不算什麼,我兒子都能打倒他,但其背後的官方著實不好招惹。
由點帶麵,一個牽連眾多,小麻煩就會變成大漩渦。
倘若我沒有成家立業也就罷了,三步殺一人,將他們全都殺光也沒什麼,大不了浪跡天涯。
可我現在到底是有了老婆孩子,不能再冒這個險。”
秦堯:“……”
諸葛世家可是港島靈幻界的名門望族啊,連其當家人都是這副怯懦心態,更彆提那些普通修行者了。
接下來,一路無話,直到抵達一座占地極廣的山莊前時,諸葛孔平胖胖的臉頰上方才浮現出一抹笑容。
家,對他來說就是最溫暖的港灣。
“老婆,我回來了。”
“媽,我們回來了。”
穿過院子,抵達堂前,諸葛父子幾乎同一時間喊道。
柳眉杏眼,氣質乾練的黃袍女子大步跨出正堂,手中拍著一根雞毛撣子,冷笑連連:“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父子倆同時縮了縮脖子,諸葛孔平一把將秦堯拉到身前,大聲說道:“老婆,家裡來客人了。”
看著高出自己丈夫和兒子不止一頭的魁梧身影,王慧將雞毛撣子放到身後,客客氣氣地說道:“不知閣下是?”
“茅山,秦堯,見過道友。”
王慧笑了笑,目光順著諸葛小明手裡的韁繩,望了眼三人身後的西雙版呐屍,說道:“如秦道長不嫌棄的話,稱呼我一聲慧姐便是。”
“慧姐。”概因有交好之念,秦堯給足了她麵子。
“哎。”
王慧笑著點頭,伸手一指銅甲屍:“秦道長,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僵屍是你幫他們父子捉到的罷?”
“也可以這麼說。”
秦堯看了看一言不發的父子二人,倒也覺得十分有趣。
“彆問那麼多了,老婆,幫我拿一下鎮魂石,放進這銅甲屍嘴裡。”諸葛孔平開口。
在外人麵前,王慧還是很給孔平麵子的,轉身走進靈寶室,取出一枚石子般大小,釋放著瑩瑩綠光的靈石來,強行塞進銅甲屍口腔裡。
諸葛孔平伸手在銅甲屍背上一掠而過,取下三枚鎮屍銅錢,遞送至秦堯麵前:“秦道長,你的靈寶。”
“諸葛兄,諸葛兄。”
秦堯剛剛接過鎮屍銅錢,一名身穿藍色道袍,頭戴黑色圓帽的道人便疾步踏入山莊,高聲喊道。
眾人循聲望去,孔平一臉詫異地開口:“王道長,你怎麼來了?”
這道人與他不過是泛泛之交,尋常鮮有登門拜訪的時候。
“諸葛兄,我是受西灣警署……咦,西雙版呐屍?!”
王道人說著,目光突然瞥見矗立於一旁的銅甲屍,雙眼登時看直了。
“咳咳。”
諸葛孔平乾咳一聲,道:“王道長,西灣警署怎麼了?”
王道人目光依舊死死盯著西雙版呐屍,心不在焉地說道:“西灣海灘鬨水猴子,殘忍殺害了一名在河裡遊泳的女子。
幾天後,腐爛發臭的屍體漂到岸邊被人發現,警察聞訊而出,將女子帶回警署,經檢驗科檢查後發現,女子腳踝有被抓傷的淤青,某處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摧殘,明顯是被鬼掹腳了,而且那水鬼還是個男鬼,色鬼,變態鬼。
警署能管人殺人,卻管不了鬼殺人,於是便求到了我這裡。
隻可惜,貧道才疏學淺,道行低微,去海灘走了一趟卻什麼都沒發現。
諸葛兄乃世家高人,修為深厚,法力高強,因此我向西灣警署推薦了您,他們又反過來委任我來請您出山除鬼。”
說到這裡,王道人終於將目光從西雙版呐屍身上移開,緊緊盯著諸葛孔平:“諸葛兄,放眼港島靈幻界,唯有您才能手到擒來的解決這鬼患。諸葛不出,蒼生奈何,您不能棄蒼生於不顧啊!”
諸葛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