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黑影收回目光,扭頭望向茅山老祖:“我可以給他們十年安穩,十年後的今天,我會再來找他,了結這段因果。”
茅山老祖搖了搖頭,說道:“不夠。”
“那你想要什麼?”黑影沉聲問道。
如果對方要求太過分,他會毫不猶豫的舍棄血魔,獨自逃生,而後用儘心思的對付解憂驛站,從精神層麵徹底拖垮對方。
這是連請神術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屬於突破底線的極端做法,搞不好就會受到很嚴重的反噬。
因此在真正意義上與秦堯開戰之前,他從沒打算用這種鬼蜮伎倆。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撕破臉了,那還守什麼規矩,談什麼底線?
“放心,不過分。”
茅山老祖道:“既然你提了一個十年,那麼我便在這十年上做做文章。
十年後,你來這裡與秦堯展開一場公平較量,如果你贏了,本尊今日放過那血魔的人情一筆勾銷。
可如果你輸了,不僅需要向秦堯賠禮道歉,將來也不能再以任何理由對他動手,找他麻煩。”
黑影直接就呆住了。
對於他們這種擁有近乎於永恒生命的生靈來說,彆說是十年光陰了,就算是百年歲月也不過是彈指一瞬間。
一個區區地師級的修士,僅僅依靠十年光陰就能獲得趕超他的實力?
開什麼玩笑?!
“我有個問題,你口中的公平較量,包不包括使用茅山請神術?”許久後,他嚴肅問道。
“當然不包括。”茅山老祖道:“用這法術的話,哪來的什麼公平可言?”
“好,那我答應了。”黑影斷然說道:“屆時如果他能靠自身實力贏過我,彆說是賠禮道歉了,就算讓我磕頭認錯都行。”
很顯然,他壓根就不相信一個地師能靠著十年時間超越自己……
這事情,宛如天方夜譚。
“善。既然你這麼要求了,那就這麼決定吧,如果你輸了,就磕頭認錯,並且自此消失在他生命裡。”這位茅山老祖仿佛本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思,斷然說道。
黑影:“……”
這家夥不會真以為一個地師修行十年就有對抗他的實力吧?
腦子是進水了,還是長包了?
一時間,他甚至因此感到羞辱,認為對方是在貶低自己。
“我不會輸的,更不會輸給一名地師。”黑影冷冷說道:“否則的話,我這些年來的修煉難道練到狗肚子裡麵去了?”
茅山老祖:“那誰知道的,誰知道你平常都修煉的什麼玩意?”
黑影:“……”
他懷疑對方是在拐彎抹角的罵他,而且罵的還很粗鄙!
“血魔,我們走。”
冷冷的看了秦堯一眼,黑影揮揮衣袖,瞬間帶著血魔消失在原地。
“老祖是打算親自教導秦堯修行嗎?”二魔離開後,九叔一臉好奇地問道。
“吾身不在此界中,如何親自教導他修行?”茅山老祖搖頭道。
“那您是覺得他天賦異稟,想要向他灌頂傳功?”九叔又道。
“開玩笑,我還想要有人給我灌頂呢,怎麼可能給彆人灌頂?”茅山老祖再次否決。
九叔傻眼了,訥訥說道:“既不傳授妙法,又不灌頂傳功,您怎麼確定秦堯在十年後一定能超過黑暗主宰呢?”
茅山老祖:“你是他什麼人?”
“晚輩是他師父。”
“你是他師父你不知道原因嗎?”茅山老祖詢問道。
九叔一臉茫然。
他是真不知道什麼原因。
茅山老祖無奈地搖搖頭,詢問道:“我問你,他跟你修道幾年了?”
九叔掐指算一算,說道:“大抵十年了。”
“他能花費十年時間從人師低階修煉到地師五階,你怎麼知道他下一個十年到達不了鬼仙境界呢?”
九叔:“……”
修為是越往上越難的啊祖宗,低階升中階,和中階升高階那能是一個概念嗎?
“癡兒,好端端的鑽什麼牛角尖。”
看著九叔仍舊是一副不解的模樣,茅山老祖歎息道:“你想過沒有,就算我們輸了,我們又輸了什麼呢?”
九叔愣了一下,隨即麵色突然怪異起來。
所謂關心則亂,先前他一直在想著秦堯與黑影之間的巨大差距,卻忘記了琢磨賭注內容。
這內容,好像是他們輸了屁事沒有,黑影輸了就要磕頭道歉,日後退避三舍?
“情況是這麼個情況,不過等他醒來後你不能這麼給他說。”茅山老祖道。
九叔:“具體該怎麼說,請老祖您吩咐。”
茅山老祖:“你自己改一下他輸了的後果,越重越好,越驚悚越好,要給年輕人一些壓力,他才能學會成長,否則的話沒壓力沒動力哪來的成績?”
九叔聽後,深以為然。
半個小時後。
朝陽初升,其道大光。
驛站內,臥房中,秦堯眼皮微顫,緩緩睜開眼眸,深入神魂的虛弱感頓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其眼前猛地一黑,險些再度昏迷過去。
休息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恢複了一些精力,努力控製著有些發軟的雙腳,緩緩下床,走出臥室。
“你醒了,沒事吧?”這時,九叔從隔壁走了出來,滿臉關心地問道。
“我還好。”
秦堯抿了抿嘴,隨即問道:“昨晚戰況如何?我們是贏了還是輸了?”
“當然是贏了,不過……”九叔遲疑道。
“不過什麼?”秦堯心頭微微一緊。
“不過你請來的那位老祖,代你向黑影立了一個十年之約。”九叔道。
“十年之約是什麼鬼?”
九叔:“十年後,黑影會重來此處向你挑戰,如果你贏了他,那麼他向你跪地求饒,並且保證以後對你退避三舍。”
見他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秦堯忍不住說道:“如果輸了呢?”
九叔:“如果你輸了,輸的不僅僅是一場賭約,還有那位老祖的麵子。看在你是茅山傑出門徒的份上,即便是他丟了麵子也不會打殺你,不過一點小懲罰肯定還是會有的。”
“小懲罰?”秦堯聽的一臉懵逼。
九叔點點頭:“聽說他老人家會一種名為清心寡欲咒的法術。”
“那又是什麼?”秦堯好奇地問道。
九叔抿了抿嘴,對著他平平伸出自己的右臂,右手食指伸出,其餘四指彎曲。
秦堯還是沒明白,直到,那根食指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彎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