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腦海中一瞬間想出了無數回答,最終低眸說道:“因為道術我才有了長生久視的機會,我認為做人是需要感恩的,既是如此,道門不棄我,我便不棄道。”
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當著法海的麵,他能表現出自己與九叔的師徒情深,表示不會背叛九叔。但當著帝釋天的麵,就不能再將鍋甩給九叔了。
可如果是從自身角度出發,那麼這回答一定不能尖銳,不能挑動對方敏感的神經,甚至不能太成熟,否則便有提前預謀的嫌疑。
幼稚點,沒什麼不好。
“幼稚。”帝釋天果然低語了一句,而後不再將其記掛於心,轉目望向法海:“摩呼羅迦,可需本尊為你開啟前世記憶?”
法海沒有絲毫猶豫,搖頭道:“不必了尊者,我想順其自然,自己回憶起前世記憶。”
對於帝釋天來說,這隻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但對法海來說,這是究竟以法海的人格為主,還是以摩呼羅迦人格為主的問題。
貿然開啟記憶的話,法海的人格就會變成一段記憶,而不是將摩呼羅迦變成回憶。
“也罷,我在佛界等著你歸來。”帝釋天說著,壁畫上的人物光芒漸漸消散,那股若隱若無的壓力隨之一掃而空。
直到此時,心神放鬆之下,法海才驀然驚覺,自己後背已經被冷汗溻透了。
帝釋天說的沒錯,他確實很緊張。
事實上方才的情景也無怪他這麼緊張,一旦秦堯說錯某句話,或者帝釋天心血來潮,問一些秦堯師徒無法回答的問題,最終就不可能以這種結局收場。
“我帶你們離開吧。”默默呼出一口氣,法海朝向二人說道。
隨後,三人前後腳走出大雄寶殿,卻不料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飛劍遍布金山寺周圍,每一柄飛劍上麵都站著一道身影。
秦堯與九叔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猜出了這些人的來曆。
作為白府屠殺案的見證者,法海很清楚這些人是來乾嘛的,不過此時還是故作不知的詢問道:“諸位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日前,茅山全真子邀請各路同道前往錢塘降妖,近三百靈修無一生還。”一名腳踩黑色巨劍的大胡子越眾而出,冷冷說道:“經過我們不斷詢查,推演,最終確定這件事情和你脫不了乾係。法海大師,你對此有何解釋?”
法海目光淡漠的掃視過這七八百名靈修,冷冷說道:“證據呢?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的話,糾結千把人就指望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大胡子低喝道:“錢塘縣的所有百姓都是人證!”
法海:“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白府一夜之間就消失了,顯然是幻化而成。民間傳說白府的五大仙人乃是一僧二道兩仙姑,現在一僧二道我們看到了,請問大師,那兩仙姑如今在什麼地方,她們,是不是妖!”大胡子聲音漸漸變大,竟有種雷霆之威。
法海:“……”
這邏輯確實無懈可擊。
如果兩仙姑是妖,眾靈修又是為了除妖而去,那麼作為白府五仙之一的法海,又怎麼可能沒有乾係?
“我有個問題。”就在法海無言以對間,秦堯緩緩來到他身前,直麵半空中那密密麻麻的靈修。
“你有什麼問題?”大胡子詢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