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和花花太歲就像兩滴水,融入進了蘭若寺這個小小的水坑裡。
秦堯並未賦予她們什麼職位,沒有侵占任何人的權益,但作為他的婢女,小倩獲得的尊重絲毫不在神宮二使之下。
而唯恐天下不亂的花花太歲仗著秦堯之勢,以蘭若寺之名,在妖域內攻城奪寨,獨自糾集出了過千人馬,統治了蘭若寺三百裡範圍外的八百裡妖域,令蘭若寺大名在妖界響徹一時。
如今這陰陽界通道並未斷裂,於是這聲望就被一些妖鬼帶入了陰土,最終被黑山勢力所知悉。
以從屬方麵來說,黑山與蘭若寺並無上下級關係,樹妖鐵了心的想要巴結黑山老妖,老妖卻始終對其不屑一顧。
原著中,樹妖也是在獻上小卓做禮物後,才真正得到了老妖的認可。
這一世樹妖還沒來得及獻豔鬼就被秦堯暗殺了,黑山方麵對此自是一無所知。
妖性和人性一樣,都是複雜而自私的。
當下屬稟告黑山老妖,樹妖被邪魔吞並,且這勢力在人間拓土千裡後,老妖頓時動了心思。
舔狗固然被其輕視,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彆說殺狗了。
那取而代之的妖王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殺了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霸占了祂的資源和地界,甚至為禍一方。
不講究。
說的再直白點,不講道義!
想到這裡,老妖當即修書一封,差遣一名陰神前往陽間,送往蘭若寺。
秦堯早在占據蘭若寺時就想過黑山方麵的反應,若無持金佛誅殺樹妖的經曆,他是不會留在蘭若寺的,更彆說收容百鬼了。
但金佛之力確實足夠犀利,以至於帶給他了抵抗黑山老妖的自信。後來實力境界水到渠成般進境天師級彆,對黑山的忌憚就又少三分。
在這種事先有心理準備,且怡然不懼的情況下,他收到老妖傳書後表現很淡然,甚至當著那送信陰神的麵將信拆開,一目三行的看了過去,臉上閃過一抹訝然。
“大王有需要我傳達的話嗎?”一身黑甲,脖子上架著一個黑色骷髏頭的陰神幽幽問道。
秦堯端坐在神宮王座上,伸手彈了彈泛黃的書信:“你家妖王連我的麵都沒見過,卻對我一番誇讚,還要請我赴宴,以此結識。陰神官,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宴像是鴻門宴?”
陰神搖搖頭,凝聲說道:“怕的話,你可以不去。”
秦堯:“既然你都不建議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陰神:“?”
“這封書信我就留著了,以免直接給了你,你再拿著書信回去顛倒黑白,故意抹黑。”秦堯施施然收起書信,淡淡說道。
陰神想了想自己應下這段因果的可怕下場,連忙說道:“你彆胡說,我什麼時候說不建議你去了?”
“我問你有沒有危險,你告訴我說怕死可以不去,這不就反過來說明此行有莫大風險嗎?”秦堯說道。
陰神打了個哆嗦,厲聲道:“我沒有這意思,你休要曲解。”
秦堯直視他雙眸:“沒有這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
陰神鬱悶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請回吧。”秦堯果決說道。
陰神猶豫了很久,終究是沒低下頭服軟,遁地道:“我會將你的態度轉達給妖王的。”
秦堯緩緩眯起雙眼,確認對方已經離開後,輕喝道:“小倩。”
“道長。”聶小倩從外麵飛了進來,恭敬說道。
“去幫我轉告小蝶和小卓,從今天開始,約束門人,不要再外出了,以備不測。”秦堯命令道。
“是。”聶小倩拱手領命,身軀迅速化光而去。
“要開戰了嗎?”一灘血泥自王座下麵爬了出來,興致勃勃地問道。
秦堯笑了笑:“水快渾了……多事之秋,自當萬事小心。”
不久後。
黑山主殿。
陰神站在一座釋放著幽寒氣息的黑色寶座前,衝著空無一人的寶座說道:“老爺,小的回來了。”
一團旋轉著的黑光浮現而出,在王座上顯化成一名英武魔神:“那家夥怎麼說?”
陰神躬身道:“啟稟老爺,那妖王囂張跋扈,絲毫沒有將您放在眼裡,甚是可惡。”
“他怎麼囂張跋扈了?”老妖陰沉沉地問道。
“他說他不來。”
“原因呢?”
陰神:“他懷疑這是場鴻門宴。”
“你過來。”老妖招了招手。
陰神不明所以,但終究是不敢忤逆對方命令,一口氣來到王座前。
老妖手臂猛地變長了許多,單手按壓在陰神腦袋上,隨著這手心上的黑光一閃,無數畫麵頓時在虛空中呈現,赫然便是這陰神與秦堯的對話。
不多時,畫麵定格在陰神遁地離去,老妖輕輕抬起手掌,拍了拍清醒過來的陰神臉頰:“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嗎?出門在外,難免會招惹上各種各樣的麻煩,但回來求援,一定得把真相告訴我,你又做了些什麼?”
“我錯了,求老爺饒命,饒命啊!”陰神被嚇得心膽俱裂,不敢狡辯,更不敢反駁,當即跪地求饒。
“有些錯,是不能犯的。”老妖張口吹出一片火星,火星落在陰神身上,刹那間化作滔滔火焰,將其點燃成火人。
“啊……”
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宮殿內,那在人間能縱橫天下的陰神,很快便被燒成飛灰,消散於虛空內。
“幽夜。”冷冷注視著陰神消散後,黑山老妖輕聲喚道。
一道黑光突然從殿外激射而來,在王座前顯現成一名身負倭刀,全身包裹在一套黑色甲胄中的身影。
“幽夜拜見老爺。”
黑山老妖頷首道:“你去蘭若寺給我把人請回來,他不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是。”黑衣人影應命,身軀登時化作一道黑煙消散。
次日傍晚。
隨著太陽落下山坡,天色迅速昏暗,一名名女鬼不約而同的出門透氣。
“宗主,你在畫什麼?”
一名女鬼路過一條巷子時,卻見秦堯一手端著一個碗,另一隻手拿著一杆毛筆,筆尖血紅,在牆上畫出一道道符文。
都說鬼畫符,但她是真看不懂這畫的是什麼符。
“我在畫陣法。”秦堯頭也不回的解釋道:“宗門內怎能沒有禦敵的護宗大陣呢?陣成以後,你們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證。”
“閣下不像是一個妖王。”話音剛落,一道仿佛融身於夜色的黑影驟然出現在一人一鬼頭頂,聲音中不含有任何情緒,好似在陳述一個事實。
秦堯收筆,踏空而起,高度很快與對方持平:“黑山使者?上個來我這裡傳話的陰神結果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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