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鐘離:“……”
秦堯微微後撤兩步,真誠說道:“兩位仙長,看你們的了。”
二仙相互對視一眼,共同吸了口氣,衝著馬公子方向走了過去。
“什麼意思?”
馬公子愣住了,驚愕道:“你們看不到我身後跟著的這些人嗎?”
“這位公子,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看在我倆麵子上,你就給韓湘子一個麵子如何?”來到對方近前處,臉皮略厚的漢鐘離笑著開口。
“你們誰啊,有什麼資格讓我給麵子?”馬公子嗬斥道。
“實不相瞞,我們是天庭上仙,我叫漢鐘離,他叫鐵拐李。”
“天上有這兩號仙人嗎?”馬公子詫異道。
二仙:“……”
“裝神弄鬼。”馬公子嗤笑一聲,揮手道:“眾家丁聽命,廢了他們雙腿,看他們還敢不敢在我麵前講麵子。”
話音剛落,上百名家丁仆從便舉起兵器,吼叫著衝向二仙。
“噹噹噹噹。”
二仙確實是抵擋了,但失去法力的他們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長刀短棍劈砍在身上。
然而令眾仆從震驚的是:刀槍斬在他們身上,竟不能傷他們分毫,甚至有的長刀都砍得卷了刃。
如果說,這刀槍隻是打在他們身上,家仆們還能以這二人身上套了軟甲解釋。
可現實是,許多刀槍都正正的打在二人頭上,紮在二人臉上,卻依舊是槍折刀卷。
“鬼啊!”
受此驚嚇的家仆們漸漸停了下來,而後不知是誰大喊一聲,眾仆紛紛棄械而逃。
“馬公子,你去哪啊?”
馬公子也想跑,可甫一轉身,便看到韓湘子堵在自己身前,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韓公子,你從哪裡找了這麼兩位幫手?”馬公子強擠出一抹笑容,乾巴巴地問道。
秦堯微笑道:“這種廢話咱就彆說了,放過何曉雲,行不行?”
馬公子轉身看了眼身後的二仙,果斷說道:“區區一個女人而已,讓於閣下又何妨?”
秦堯搖頭:“不,不是讓給我,我對何姑娘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現在能走了嗎?”馬公子惴惴不安地問道。
秦堯側身,讓開道路:“去罷。記住你剛剛說的話,否則,哼哼,我便帶著這兩位朋友一起,登門斷了你的子孫根。”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馬公子胯下一涼,下意識夾緊雙腿,抱拳道:“韓公子,告辭。”
“嘿嘿。”眼瞅著馬公子灰溜溜的離去,漢鐘離大步來到秦堯麵前:“韓湘子,現在你相信我們了吧?”
秦堯點頭:“相信了,凡人確實做不到刀槍不入。隻不過,你們為什麼要來渡我成仙呢?”
儘管他熟知全部劇情,清楚原由,但二仙不知道他知道全部劇情啊。
不問這麼一句的話,他們少不了得狐疑一陣兒。
“事情是這樣的。”
鐵拐李儘可能簡潔地說道:“幾百年前,龍王和玉帝下了一盤棋,誰輸誰贏不清楚,反正最終玉帝答應五百年內,眾仙沒有龍王允許,不得橫渡東海。
如今五百年期限還沒到,人間卻突然爆發了瘟疫。天道憐憫百姓,孕育出一座神奇藥山,可解萬民疫病。
但好死不死,這藥山出現在了東海龍宮附近。
想要采藥,就必須橫渡東海。
為了黎民百姓,玉帝想要派人前往藥山采藥,結果卻被龍王斷然拒絕,我這條腿,便是在橫渡東海前被花龍太子打傷的。
想要擊敗龍王,過海取藥,就得聚集八仙。
而你,韓湘子,玉簫的轉世身,就是集齊八仙的關鍵。”
秦堯做恍然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認真問道:“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鐵拐李詢問說。
秦堯:“兩位要以什麼方式助我成仙?”
“導化。”鐵拐李道。
秦堯平靜問道:“何為導化?”
“簡單來說,就是用法力將你靈魂內的玉簫之靈釋放出來,與你合二為一。那玉簫在天庭千年,養出來的仙靈早已成仙,所以你一旦成仙,法力將冠絕其餘眾仙。”漢鐘離笑眯眯地說道。
秦堯眉頭微蹙:“那麼問題來了,玉簫之靈,是否是一道靈魂呢?”
漢鐘離笑容微頓,遲疑道:“自然是一道靈魂。”
“既是如此,融合後,究竟是玉簫吃掉了韓湘子的意識,將韓湘子變成了人生的一段記憶。還是韓湘子吃掉了玉簫的意識,將玉簫的記憶全盤接收?”秦堯問道。
“你們本是一體,無分彼此。”鐵拐李說道。
秦堯搖搖頭:“不。我是韓湘子,不是玉簫。”
鐵拐李:“……”
漢鐘離想了想,說道:“要不我這麼給你解釋吧,你的靈魂還是你的靈魂,就是忘記了很多事情。一旦想起來,就相當於恢複了記憶。”
秦堯歎道:“你還是沒明白。即便是如你所說,那麼失去記憶的玉簫才是韓湘子,恢複記憶的韓湘子,就是玉簫了啊。”
漢鐘離:“……”
不是,怎麼就解釋不通了呢?
鐵拐李想了又想,也沒想出用什麼辦法可以將韓湘子從牛角尖裡麵引出來,便道:“那你的意思是?”
“成仙可以,但不能用導化的方式,我不要做玉簫,我就是韓湘子,擁有二十三年記憶的韓湘子!”秦堯斬釘截鐵般說道。
二仙相互對視一眼,幾乎同時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難色。
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為什麼非要變得這麼複雜呢?
他們對此極不理解,卻又無法強迫韓湘子成仙,隻能暫時先按下此事,跟隨韓湘子一起回了草屋。
“是你們兩個!”
草屋前,一名身穿綠色半袖外套,內搭黃色窄袖長裙,配以黑色腰帶與棕色荷包,額前留著兩縷碎發劉海的少女孑然而立,指著跟在秦堯身旁的二仙說道。
這二人,先前跑到她麵前嘰嘰歪歪的說了很多廢話,明裡暗裡探聽自己虛實。
聽多了聽厭了,她終究是沒忍住,讓人將他們從府中丟了出去。
“咳咳,豔彩姑娘,又見麵了哈。”漢鐘離笑著說道。
鐵拐李則是一臉謹慎模樣:“你怎麼還追到這裡來了?我們除了問你一些事情外,也沒有其他地方得罪你吧?”
豔彩左手攪動著發飾上的綠色毛球,右手一指秦堯,微笑道:“你們倆就彆自作多情了,我是來找他的。”
秦堯眉峰一揚:“找我?”
“沒錯。”豔彩翻手間取出一柄兩尺左右的短簫,笑吟吟地說道:“我在彩雲莊,聽那些樂師說韓湘子是城中最著名的蕭樂大師,吹出來的樂聲能引來蜂蝶飛舞,令百獸雀躍,不知是不是真的?”
“假的。”秦堯斷然說道。
豔彩一愣,遂笑道:“你若承認了我或許還會狐疑,但你一口否決,我反而有些相信了。”
說著,她將手中黑色短簫向前一送:“韓公子,打個賭如何?隻要你能吹響這短簫,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秦堯不忘初心,認真說道:“我不賭,請小姐離開。”
豔彩轉了轉短簫,眨眼道:“我可是很有耐心的喔~”
她好像很愛笑,就連說話的時候,眉宇間亦是帶著笑意,給人一種陽光開朗的感覺,讓人著實很難討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