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妖孽,竟敢管我們的閒事兒?”青綠色怪物抬起手中紅色鐵樹,指向染血麒麟的頭顱。
施展出“麒麟變”的秦堯以戲謔目光看著他,緩緩抬起右爪,掌心孕育出雷霆。
青綠色怪物麵色微變,喝令道:“殺了祂。”
“吼~”
“嘶……”
數百隻恐怖海妖嘴裡發出不同的嘶吼,前赴後繼般衝向麒麟。
“轟!”
秦堯劈手甩出雷霆,雷光驟然在一隻海妖身上炸開,瞬間打出一個血洞。
隨著鮮血如水柱般噴濺出來,這海妖在慣性力的作用下又向前跑了幾步,繼而栽倒在地。
“愣著乾嘛呢,上啊。”秦堯的麒麟身釋放出耀眼白光,轉頭向豔彩冷喝一聲,繼而狠狠衝進海妖群中,毫無保留的施展出雷霆神威,將周圍妖孽電的渾身抽搐。
豔彩如夢初醒,急忙舞動手中絲帶,配合著這來曆莫名的麒麟一起,擊殺群妖。
“死!”
青綠色怪物不敢對豔彩下死手,卻敢在麒麟麵前耍狠,隻見其爆喝一聲,手中鐵樹越變越大,最終猶如一柄天刀般刺向前方,虛空在鐵樹下扭曲,顫抖。
秦堯目露神光,催動體內神力,頭頂的雙角閃耀著瑩白光澤,刹那間釋放出無數電流,狠狠撞在鐵樹上麵。
“滋滋滋……”
電流與鐵樹相撞,並未發生青綠色怪物預想中的爆炸,反而是以鐵樹為導體,儘數攻擊在祂身上。
青綠色怪物被電的渾身抽搐不止,豔彩找準時機,袖口中陡然飛出一柄玉劍,斬開濃霧,以犀利無比的銳氣強勢斬斷了怪物頭顱。
“嘭。”
怪物猙獰的腦袋從肩上落了下來,沉悶聲音如一記重錘般狠狠砸在其他海妖心底。
“轟!”
秦堯調轉身位,雙角如噴槍般噴出道道雷霆,不斷轟殺著方寸大亂的海妖們。
當一頭頭巨獸相繼倒下,剩餘的海妖們終於感受到了恐懼,繼而不受控製的轉身奔逃。
秦堯知道就算殺了這些妖孽也沒多大意義,乾脆放棄追擊,轉而向草屋相反的方向走去。
“站住!”豔彩同樣沒有選擇追擊,迅速收回玉劍與絲帶,衝著麒麟背影大聲喊道。
秦堯沒搭理她,甚至默默加快步伐。
豔彩不甘心就這麼將其放走,飛身而起,默默追隨在對方身後:“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秦堯腳步一頓,轉身向她望去,就在豔彩以為他想說什麼的時候,身軀驟然消失在原地。
豔彩愣住了,隨即立刻睜開法眼,掃視地下,結果卻一無所獲。
不久後,她魂不守舍的來到韓家門牌樓前,正欲進門,驀然清醒,強行止步在大門外……
她不知道韓湘子的那股無名怒火究竟消沒消,如果沒消的話,自己貿然進去,會不會令對方更加氣惱?
庭院內,秦堯看著麵帶糾結的少女,猶豫片刻,跨步至牌樓前,淡淡問道:“你站這乾嘛呢?”
僅僅是衝著對方舍命相救的情義,他便不能問‘你怎麼來了’這種薄情寡義的問題。
“我在想你氣有沒有消。”豔彩默默打量著秦堯神色,低聲說道。
秦堯注視著麵前豔若桃李的明朗少女,認真說道:“豔彩,拋開短簫的事情,你問過自己的內心嗎?你的心能堅定的告訴你,你喜歡我嗎?”
豔彩:“……”
無論是在原著中還是在現實裡,當發現韓湘子是有緣人後,她便因天定因緣而相信自己喜歡韓湘子,卻從未想過,自己喜歡對方什麼。
秦堯姑且不提,原著中的韓湘子,前期是真的一無是處啊!
就這,還虐豔彩無數遍,豔彩將其當初戀……
十分離譜。
“彆相信什麼天定緣分,你的幸福永遠掌握在你自己手中。”趁著她思索間,秦堯真誠勸告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愛情源於喜歡,婚姻亦然。喜歡是你看到對方就發自內心的歡喜,而不是上天告訴你,你該喜歡某個人。”
“說得好。”豔彩尚未答話,一道爽朗灑脫的大笑聲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兩人一起循聲望去,卻見一名頭戴束發黑帽,身披亞麻色長衫,背上綁著一柄長劍的無須男子大步而來,氣質宛如驕陽。
“洞賓。”韓湘子的記憶自動浮現在秦堯腦海,一句稱謂頓時脫口而出。
“湘子。”
呂洞賓笑著來到他麵前,感慨道:“一彆經年,沒想到你變了這麼多。曾經留存在我記憶中的湘子,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秦堯啞然失笑。
韓湘子確實說不出這種話來。
他隻會一邊享受著豔彩的好,一邊做著何曉雲的舔狗。
“你幾時回來的?”少焉,秦堯詢問道。
“這不,剛回來,還沒去福安縣城就直接來你這裡了。”呂洞賓說著,倏爾轉頭看向豔彩:“湘子,這位是?”
“我叫豔彩。”不等秦堯介紹,豔彩便笑著開口。
“豔彩姑娘你好,在下呂洞賓。”呂洞賓笑嗬嗬地拱手施禮。
“行了,進去說吧。”秦堯招了招手,轉身說道。
“我也進嗎?”豔彩衝著他背影喊道。
“在你。”秦堯頭也不回地說道。
豔彩大喜,嗬嗬笑著邁進庭院,與呂洞賓一起追隨著秦堯來到一株大樹下的桌椅前。
“都坐吧。”秦堯指了指藤椅,道:“洞賓,喝茶還是喝開水?”
“喝茶。”
秦堯點點頭,走進堂屋取出茶具,燒水煮茶,動作優雅而自然。
豔彩怔怔看著仿佛攜帶著超然氣質的他,一時間竟失了神。
“你不好奇我怎麼回來了嗎?”注視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呂洞賓忽然問道。
“還能有什麼原因?”秦堯失笑:“大抵不過是官場黑暗,你眼裡又揉不得沙子,便隻能辭官歸故裡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湘子也。”呂洞賓感歎道。
秦堯笑了笑,轉頭看向豔彩:“你喝茶還是喝水?”
“喝茶。”豔彩笑眯眯地回應。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她覺得韓湘子的氣應該是消了。
可喜可賀。
秦堯斟了兩杯茶,分彆放在二人麵前:“小心燙。”
呂洞賓端起茶杯,輕輕吹著淺黃色的茶水:“湘子,你和曉雲現在怎麼樣了?”
秦堯笑道:“和你一樣,都是朋友。”
呂洞賓一怔,滿臉詫異:“你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