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一直在說,人又不是機械,怎麼可能不出問題?
但實際上,機械也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各種各樣的原因,保養不當,不及時保養,斷電,等等一切,都可能會造成機械出問題。
可能有些人覺得在視察的時候都出問題,那平時肯定也出問題。
這是一個淺顯的道理,陳物遠也承認。
視察的時候,因為廠裡的領導很重視,有提前檢查,出問題的概率更小。
但這並不能表明,就不會出問題了。
重要的是,要看看怎麼處理。
和一切順利,什麼波瀾都沒有相比。
陳物遠更願意見到,出了問題,然後第三機械廠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
這一個過程,才是陳物遠願意看到的。
第三機械廠的問題很大,人浮於事不說,廠裡高層人員冗雜。
各種問題頗多,做出來的機械,問題多多。
原本碧水市建造這個機械廠,是打算朝著製造汽車的方向去的。
至少,也能生產拖拉機吧?
但現在,第三機械廠隻能建造一些犁耙之類的,還有一些菜刀等小物件。
這期間的差距,何其大?
碧水市的大院各位都很失望,這也是這一次陳物遠打算拉著蘇何過來視察,也不無整頓第三機械廠的意思。
菜刀和犁耙這種東西,鄉下的私人鐵匠鋪裡,都可以打造。
一個第三機械廠來做這些,是不是顯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蘇何也在和陳物遠聊天,就之前那個專利的事情,說的更加詳細一些。
他還舉了一些例子,都是前世曾經報道過的。
比如說綠雉國,從古至今,都喜歡在我國的海域裡做海盜。
這個國家的商人,來參觀我國的一些造紙企業,就偷盜了我國的造紙配方。
這個事情,可是很著名的。
綠雉,也稱呼為野雞,是綠雉國的國鳥。
“是電機問題,你們打開來,電機裡肯定有螺絲脫落了。你們這機器的保養出了問題,沒有按照要求,每周進行一次保養吧?電機沒上油。”
說了半天,那邊第三機械廠的領導也都在旁邊催促。
但這些人,就是沒找到毛病。
蘇何聽了一會,就明白是什麼問題了。
這些人還真是。
這一路走來,這些機械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
是機械,就肯定有磨損,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蘇何看得出,這些機械的磨損,很多都是來自於操作不規範,而且保養的不及時。
國內的工業起步晚,工人們其實更多的還是農民轉化來的。
很多人其實什麼也不會,就進了工廠,和前輩們學習一下,就成為了工人。
這保養什麼的,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意識。
就好像大家在家裡,那個菜刀還有犁耙,他們除了清洗,也沒有保養的概念不是?
這個人是誰?
怎麼突然開口?
工人們都不信,有些人還狐疑的看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蘇何的臉龐,這麼年輕的人,懂什麼?
能跟著一起過來,肯定是某個領導的親戚。
估計又是廠長或者副廠長的侄子什麼的,來這裡玩呢。
他能懂什麼?
廠長自己都不懂,他侄子能懂?
那些領導有些不知道怎麼辦,這好歹是陳物遠的侄子,他這麼說,他們能裝作無視嗎?
和那些工人一樣,廠領導們也覺得,蘇何能懂個什麼?
小小年紀,或許是看了兩本書,懂得一些理論。
但放到實際,真要上產線,蘇何肯定是坐蠟的。
場麵一下子就尷尬了,廠領導不想聽蘇何的話。
這要是根據蘇何的話去檢查了,萬一不對,蘇何的臉往哪裡擱?
到時候一發脾氣,陳先生的臉麵都沒地方放。
這萬一是對的,他們的臉也沒地方放。
他們這些專業的人,都發現不了。
卻被一個門外漢給發現了,這不是丟人麼?
這可真是進退兩難。
陳物遠雖然不懂機械,但懂人心。
他聽蘇何說的堅定,就明白蘇何肯定是聽出了一些什麼。
雖然有些震撼,隻是聽一聽,就知道機械的毛病出在哪裡。
而且,蘇何還是在和他聊天的過程中發現的。
但蘇何之前的一貫表現,以及一路上給他解說那些機械的知識,給了陳物遠一些信心。
當即,陳物遠就道:“趕緊按照小蘇的意見去排查一下。一直在這裡僵持,也不是個辦法。再說了,小蘇要是說錯了,至少也排除了一個錯誤不是?”
陳物遠哪裡不知道,這些人就是怕蘇何說對了,他們的臉麵無光啊。
可要是蘇何說錯了,也有麻煩。
蘇何下不來台,到時候豈不是打臉?
萬一蘇何不下單,第三機械廠的情況無法改善啊。
這些人也是有上進的想法的。
雖然自己不肯努力,但餡餅從天上掉下來的話,他們也是願意接的。
陳物遠都發話了,僵持的工人也沒辦法。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檢查,看看電機是不是有問題?”廠長發話了,工人們就沒辦法,一個技術員打開電機的外殼,準備開始去檢修。
“等等。”
蘇何連忙叫停,陳物遠有些奇怪,蘇何要乾什麼?
廠領導們也都奇怪,這是說錯了,害怕了?
早知如此,何必要插嘴呢?
這下丟臉了吧?
廠領導的想法,蘇何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肯定,嗯,也不會在意。
外人的評價,對於蘇何來說,他並不在乎。
就好像老蘇家一樣,外人,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
蘇何指了指電源:“安全規範啊,你們第三機械廠,難道沒有一個安全規範嗎?這都是必須要準備的,在檢修機器之前,先斷電啊。工廠用電,高達380伏,人體的安全電壓,不過是36伏特。而且,檢修的時候,要戴好勞保用品,手套等,都不能缺的。這什麼安全保障都沒有,工人萬一觸電,380伏的電壓,你們不怕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