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她現在就不會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在詐我。
鐘魚強作鎮定,想著怎麼應對,手指不自覺絞得很緊。
藺無闕儘收眼底,一片寂然,他唇邊抿出一絲極淺極淺的笑,開口問:“師妹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嗎?”
他語氣溫吞輕緩,但敏銳的鐘魚仿佛聽出一絲絲莫名危險的氣息。
她靈光一現,當機立斷,道:“不記得了。藺師兄,實不相瞞,我頭痛得連自己最近做過什麼都忘了。”
彆說她不確定他問的是什麼,就算是明明白白知道他問的是絕情蠱那缺德事,她敢認嗎?
這破事肯定不能認啊。
說她喪心病狂動了魔族之物用到人間正道希望的藺無闕身上,說不定會被當場誅滅。
藺無闕的眼神變得有些玩味,“忘了?”
鐘魚誠懇地點頭,肅道:“忘得一乾二淨。”
藺無闕微微眯眼,那雙狹長的眼斂著暗沉的光,他靠得更近,一步,便將手足無措的鐘魚困在角落處。
在他再次靠過來的那一刻,鐘魚麵皮瞬間繃緊了,神情戒備,“藺師兄。”
你彆亂來,現在的我可是清醒的炮灰。我一喊人,看你咄咄逼人的不正經樣就完了。
藺無闕卻似無所顧忌那般無視她的眼神,他抬起手,慢條斯理地撫上了她的額頭,好像在檢查她是不是真的發燒頭痛,又好像隻是隨意的,什麼都不是。
他冰涼的手指落在她發燙的額頭上,冷冷的,那感覺說不上是舒服,還是顫栗。
藺無闕薄唇一彎,笑容十分奪目好看,漫不經心地說道:“不記得——那還望師妹記住。你我終身已定,師妹若臨陣反悔,後果……會死人的。”
藺無闕聲音低低沉沉的,說得極慢,卻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清晰,決然。
鐘魚聽了,卻是一臉活見了鬼的表情。
不光因為他那句驚人的‘你我終身已定’,還有他略似笑裡藏刀的語調。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穿錯書了,這陰鬱詭異的口吻,還是我那清風霽月的正派男主藺冰川藺哥哥嗎!
鐘魚這廂神思大亂,而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秦子茗略猶豫的聲音。
“掌門師兄,裴師兄到山下了。”
裴頃雲與藺無闕鐘魚同門同輩,大概這趟過來,是專門來替昨日突然昏迷一夜神誌不清的鐘魚醫治的。
藺無闕隨口應了一聲。
他低頭看懷裡不動的人一眼,俊美清冷的麵龐上清明無塵,隻他的笑容綿長而溫柔,惋惜似的說道:“你若一直這麼聽話,我真舍不得。”
鐘魚梗著脖子看他,真是聽話得動都不敢動,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
這貨誰啊誰啊誰啊誰啊!!!藺無闕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溫情似水?他就真的摔壞腦子了嗎?
當然比起摔壞腦子,她更傾向於絕情蠱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悄悄完成了。
所以這也就能解釋藺無闕為什麼會那麼奇怪了,莫名其妙徹夜不眠照顧她,莫名其妙說私定終身,莫名其妙對她溫柔寵溺……
鐘魚簡直,簡直心塞得說不出話來。
這劇情還是因不可抗力因素走上了,自己挖的坑,特麼果然還是要自己埋土!
藺無闕走後,忙得陀螺轉的裴頃雲很快就來了。
裴頃雲風塵仆仆趕來時看到鐘魚端坐在木桌前,臉上有些蒼白,麵色卻詭異般沉重。
活像是個魂魄離體之人。
裴頃雲不由愣了下,心想果然大師兄所言果然不假,這師妹怕是真得了什麼古怪的病了。
雖說他從前多有看不慣任性跋扈、處處耍小心眼又戀愛腦的師妹,但好歹同門,好與壞都是自小打打鬨鬨混出來的,而且小時候鐘魚還救過自己,交情總歸是不同的。
他此刻看鐘魚不對勁,還真有點擔心。
但裴頃雲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可沒彬彬有禮那一套,加上他還是和鐘魚同年歲的人,所以對著她語氣也沒有多溫和客氣,皺眉道:“喂,死了沒有。你怎麼了?”
鐘魚抬眼看他,喚了聲:“裴師兄。”
裴頃雲倒是難得聽她心平氣和喚他一聲裴師兄,心下有點古怪,卻也不說什麼。他仔細看她,發現她身上也並無邪祟的痕跡,點了頭,坐了下來。
誰知他剛坐下來,就聽到鐘魚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對他說:“裴師兄,我沒病,實則有一事想求你幫忙。”
裴頃雲仿佛已經習慣了滿肚子心思的鐘魚求這求那,一臉的從容淡定,看向她。
鐘魚肅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能不能將藺師兄的祥雲紋玉扣腰帶拿來給我?”
裴頃雲俊秀的麵孔瞬間僵硬了,隨後他又重新微微一笑。
我他媽看你是病得不輕。
作者有話要說: -
江湖救急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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