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迎麵襲來,她看清了一道黑影,驚得速速抽出藏在暗格裡的斷蛟鞭,咬牙揮了出去。
鐘魚也沒想到她一出手就把人抓住了,她不敢鬆手,厲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九重宗重地!”
這可不得了。
這哪裡來的毛賊竟偷溜仙家地盤,而無人察覺?什麼情況?九重宗的安防係統居然出現bug!
然而,她話音剛落,那被控製住的‘人’像是□□控那般,霎時化成了黑影,迅速逃走了。
這毛賊是妖魔鬼魅。
鐘魚相當震驚,當下就追了出去。
她拖著半殘的身體,速度比不得那黑影快。眼看它鑽出窗戶逃脫,她心急如焚之際,一陣散著清竹氣息的冷風猛地灌了進來,窗葉豁然大開。
鐘魚忙跑出去,寒風吹進她眼裡,微微刺目。
她半睜著眼,隻見身姿清風明月般的藺無闕站在石階上,白衣勝雪,清貴優雅,如刻的眉目透著淡淡的平靜與冷漠。
他腳下是灘黑色的爛泥還有斑駁的血跡。
空氣中帶著一股腥氣,黑色的穢物濺在他的袍角之上,猙獰的凶相與他格格不入。
鐘魚一眼就看出來了,剛剛逃跑出來的黑影,就是他腳下的那堆東西。
藺無闕抬眼看向她,眸光寒意稍斂,微蹙的眉似藏著一絲淡淡的嫌惡。
他冷冷地將腳下的邪祟之物消乾淨,向她伸出手,輕描淡寫地道:“過來。”
鐘魚過去了,急道:“藺師兄,我跟你說,有邪魔外道打上九重宗的主意了。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藺無闕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將她攬入懷裡,像是對邪魔外道不大感興趣。
他垂眼,看到她手上的泥土,平板無瀾地問:“這麼用心,找什麼?”
沒由來的,鐘魚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這藺師兄有時候真的……莫名有點讓人心驚膽戰呢。
她頭皮一緊,道:“我就是想來看看。裴師兄不總是忙死忙活麼?下山的日子拖不得,我就想來這裡找件稱手的武器。”
借口是假,但話是真的。
裴頃雲跟她提過,管轄界內金水台發出求助令已有月餘,原來她也是要下山辦事的。
藺無闕的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的斷蛟鞭,半晌,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靈根大損,經脈半毀,需要的東西不在這裡。它不適合你。”
說著,他就取過斷蛟鞭,化形收去。
藺無闕做完這些後,抬手漫不經心地輕撫她雪白的臉頰,笑了,低低道:“太弱,易折易碎,還是得花點時間。”
那眼神,仿佛她是容易粉身碎骨的玻璃。
被該死甜美的寵愛包圍著鐘魚現在整個就是死魚臉。
穩住,劇本暫時發錯罷遼。
其實藺無闕說的話不假,鐘魚本身確實是先天不足,本不該修煉,偏她癡心不悔,非要癲狂地追隨藺無闕。
所以為求速成,她修煉走的是用法器堆起來斬妖除魔的狠路子。隻不過早年除魔之戰中,她受了重傷,自然就損了根基經脈了。
這些年用丹藥仙草供著,好不容易見有起色,她偏偏又愛恨交織得失心瘋了下絕情蠱,這就把自己往死裡作,可不就是個快爆炸的玻璃瓶嗎?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藺無闕帶鐘魚回清雲小築去了,期間她也問剛剛遇到的是什麼東西,此事涉及門派安防大事,不過他好像並不是十分的在意。
鐘魚一路追問,才知道原來是山下禦敵迷陣出了點事,這才讓一直暗中窺視的小妖怪鑽了空子。
藺無闕出現在千經閣時,已經把山門前四麵漏風的陣盤修複了。
而將鐘魚送回去後,藺無闕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把熬好的湯藥取過去,像是打算親自喂她。
鐘魚一臉菜色。
藺無闕語調斯文平靜地對她說:“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等你恢複,就把事情辦了。”
這要辦的事情,指的是拜堂成親。
沒等鐘魚開口,他便緩緩抬眼看她,風輕雲淡的語氣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平靜:“放心。隻若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承諾來得太突然,他的從容淡定中透出一絲絲詭異的霸道。
所以這是在告訴她,以後不用去千經閣扒拉東西了?
鐘魚真的不知道如高山雪川般高冷內斂如藺無闕中招後,居然走的是霸道仙君愛上我的路線。
絕情蠱的威力,看來是比她想象得要厲害很多。
一說起這個她就頭痛,隻好艱難地說道:“藺師兄,你可能誤會了。那個,其實我現在幡然大悟已經想開了,真的,我沒什麼想要的……”
還有先彆提成親行不行?
藺無闕修長的手指握白瓷湯匙,無聲地攪動著碗裡黝黑的湯藥,隨後他涼涼地抬起眼,看她。
鐘魚不禁麵皮繃緊。
藺無闕在她的話裡挑出來一句,手裡的湯匙便了無生趣的放下了,慢慢道:“想開了?”
鐘魚剛要點頭,下巴就被掐住了。
藺無闕眼神寂涼,眼裡卻並無一絲溫度,麵無表情道:“師妹出爾反爾,可知毀諾的後果?”
作者有話要說: -
會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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