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和藺魔鬼不得不說的故事(三)(1 / 2)

鐘魚被拖了下去。

她心慌又緊張, 不知道將要狂暴暗流中麵臨什麼,而就在這時候, 她就被一道力量護住了。

那魔鬼雖說是把她拖下水了, 但也沒有讓她自生自滅, 還算有點良心。

在混亂中,鐘魚還能分心地想。

她身體不停地往下沉,不知過了多久,那陣天崩地裂般的震動才平息了下來。

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鐘魚有點害怕, 驚慌道:“喂!你在嗎?你把我拖到這裡來乾什麼?”

沒有回應。

加上這周圍黑漆漆的, 冷得要命,她又什麼都看不到, 內心就更不安了。

她連連叫了好幾聲,快要炸了。待在這種暗黑的封閉空間裡, 她特彆沒有安全感。

這時候,暗沉沉的周圍忽然就亮了,一盞幽綠色的螢火燈出現在她麵前, 浮在半空中。

鐘魚微怔, 然後就看到了虛晃晃的黑影。

她是真的生氣了, 道:“這什麼地方?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不帶這麼耍人玩的。

他默了默, 反而覺得她無理取鬨似的, 奇怪道:“不是說想活命?我幫你了。你為什麼還不高興?”

鐘魚真的是完全對不上他的頻道。她就沒見過這麼說風就是雨的奇葩,乾點什麼驚人的事情前,能不能好好說話?

從頭到尾, 她就說了句‘想’而已!還說什麼交易呢,她連個條件都沒張口提,冷不丁地被拖到這個地方來了。

她心累到簡直不想說話。

但既然她現在人都來都來了,目測也不容易掉頭回去,所以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鐘魚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好。什麼意思?你怎麼幫我?”

大哥大爺祖宗,怎麼合作你說吧。

我服了你。

他沉默地看她,半晌,問她道:“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鐘魚麵無表情:“不知道。”

他回答道:“北冥海最黑最深的地方,深淵鎖龍牢。在那裡麵,會有你需要的東西。”

鐘魚本來就心不在焉的,但聽他這麼說,突然就凜住了心神。等等,這話,秦表弟好像也說過。

所以這裡真的有她要的東西?而這魔鬼他知道的是嗎!

她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什麼東西?我能用嗎?”

他突然就笑了,帶著一點陰柔。然後連著他的聲音也變得有點陰森了,慢慢道:“當然。得到純粹的天魔之力,到那時候,你想讓誰死都可以——”

鐘魚沒有想誰死,她就想自己能活命。

她好奇地問道:“天魔之力?那是什麼?”是她孤陋寡聞了,這玩意她本人聽都沒聽說過。

他諷刺一笑,不知是故意的還是隻是講述事實,冷道:“臟東西。想要還是不想?”

鐘魚扯了扯嘴角,緩聲道:“我能不想就不要嗎?”

他毫不留情:“不能。”

……那你問個屁啊!

鐘魚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不過她也清楚了這趟渾水非同尋常,而且她多半是趟對了。

幽綠色的螢火燈浮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的,隱隱地鋪出一條幽暗小道,她就跟著他進去了。

鐘魚對深淵鎖龍牢沒多少印象,她就記得這裡是一片禁海,深海底下鎮壓著什麼東西。

如果她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事關這裡的事,應該是空白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

以自己那時有限的腦容量,並沒有詳略寫什麼北冥海副本,扯到這地方,估計也就是有個什麼寶貝,有什麼厲害的妖魔靈物罷了。

顯然現在這奇怪的情況,就是個意外了。

而這個意外對她意外之人來說,卻是好事。

抱著這樣的心理,鐘魚的心情沒那麼難受了,對即將要見到的東西,反而有點期待了。

她其實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就是個快爆炸的玻璃瓶,看著堅硬能扛,但實際是一碰就碎。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這破玻璃瓶裡麵還放了枚燃燒著炮仗,隨時就會炸開。

這一炸開,她立刻就會粉身碎骨。

現在她還是在逃亡階段,是真正意義上內憂外患。這處境真的太危險了。

所以她需要‘外援’,刻不容緩。

鐘魚跟著黑影進入了深淵鎖龍牢的最裡頭,她越是去裡麵,那股寒冷的氣息就越強烈,她走進去,就像是進了冰窟裡。

開始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她看到螢火燈柄上結了一層淺淺的白色冰霜,就知道這不僅是感覺而已了。

這鬼地方冷是真冷。

鐘魚跟著他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正想問他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她從後麵探出頭,問他:“到了嗎?”

他有點漫不經心地冷笑道:“有人先到了。”

鐘魚一愣,有人先到了?她正想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道刺目的清光對準他們殺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不過在被那道強悍的利光傷到之前,就被黑影給拖走了。

然後鐘魚就聽到一道清朗如風的聲音,低笑了一聲,不過那笑聲很冰冷,那人慢聲道:“怪不得天象異動,北冥海風浪不寧。我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出來了。”

鐘魚心中一凜,暗自思忖,怎麼回事?難道說這神經病來頭很大嗎?

事實上,她猜得不錯,這魔鬼來頭的確不小,他動起手來更是凶狠,暴戾。

兩人一言不合就對打起來,暗流洶湧,那威壓波動一圈圈衝過來,簡直是震得人耳膜發疼。

可惜鐘魚這不打算參戰的炮灰躲在一旁,也未能幸免,因為她根本沒地方躲,就理所當然地也被波及到了。

而她被卷進來的時候,也看清楚了守在這裡除魔捍道的高人是誰了,這蒙著麵的,特麼不正是藺師兄,藺男主嗎?

她為什麼認出來?

彆問,問就是該死的心跳直覺。

畢竟他對鐘魚這身體來說,無論從哪個層麵來說,都是最熟悉的,也是最特彆的存在。她要認出這身體原來深愛著的藺師兄,幾乎沒有任何難度。

隻是她不明白的是,藺男主為什麼那麼快就趕到了這裡?這時候他不應該抱著驚魂未定的洛瑪麗心痛安慰嗎?為什麼來得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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