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誤事。
鐘魚體驗一把從未乾過也沒有嘗試過的大膽舉動,她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的藺無闕挽著衣袖,在一個大鼎前生火,他清冷的姿態出塵而優雅,眉眼含笑,明明如沐春風,卻隱隱有笑裡藏刀之意,他麵不改色地倒了滿滿一缸的烈酒。
然後他就站在黑銅鼎後,攪動著裡麵一條白花花的魚。
而她,就是那條暈乎乎的魚。
而她在銅鼎裡,就像被溫水清煮著,無力掙紮,然後……然後她就被燉熟!
燉、燉燉熟了!
眼看要被燉成了好幾塊的鐘魚一激靈,突然就被嚇驚醒了,她猛地睜開眼。
她看著頭頂的黑色床幔,失神了片刻,沒有銅鼎,沒有魚,沒有火……沒有藺無闕……
沒有藺無闕!
鐘魚神智慢慢回籠,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腰上搭著一隻手……而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裡。
她僵硬地抬頭,就看到了藺無闕的臉。他和平時並無兩樣,英俊得動人心弦,不過她靠得近看了,就能看清他麵上那抹頹然的蒼白。
鐘魚怔怔地看著他,心跳還是快得離譜,她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
死了死了,闖禍了闖禍了。
她擰著一股勁,想掙紮出來。
但是她才剛動了一下,藺無闕就把他的手給收緊了,一動都不給動。
鐘魚立刻不敢動了。
她怕他醒了,小心翼翼地看他,看他閉著雙眼沒睜開,才能慢慢地放下心來。
息事寧人地安靜了一會兒,鐘魚覺得差不多了,她才想慢慢地小心地掙脫開——
但是她這回還是沒能掙脫開,剛把藺無闕的手給移開,結果她還沒起身,就被再次鎮壓了。
鐘魚重新回到了他的懷裡。
她這回真是驚著了,僵硬地看著他。
藺無闕還是沒睜開眼,不過他眉頭蹙了蹙,他似乎有點被擾清醒的陰鬱不快,嗓音沙啞,低低地問了她一句:“去哪?”
這是鐘魚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跟他這麼近說話,還是睡在同一榻上,抱在一起沉睡,醒來。
特彆像……不可描述後的詭異畫麵。
一想到這裡,鐘魚覺得自己的整個頭皮都要發麻了。
她淩亂地搖頭,道:“沒,沒有。”
藺無闕把鐘魚抱緊了,將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他將她抱得更緊,然後就懶懶散散地笑了,幽幽道:“你想跑?”
鐘魚忙道:“沒有!不想!”
她現在腦子一片淩亂。
昨晚那些零零碎碎的畫麵拚湊起來,頭暈目眩,接著,她的頭就更痛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鐘魚簡直要抓狂撓頭了,夜刹你個王八蛋,拿回來的是什麼鬼東西!
我特麼乾了要狗命的驚天大事啊啊!
她心慌意亂,眼珠子在不停地轉。
她的心臟受到的一萬點的刺激,全身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渾身僵硬,發麻。
藺無闕感覺到了她的僵硬,扯了扯嘴角,道:“昨晚的事,記得嗎?”
說著,他慢慢地睜開雙眼。
藺無闕將她拉開了一點,看著她的眼睛。
他似笑而非,又重複了一遍,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的,我說的,都記得嗎?”
鐘魚感覺自己的脖子是涼嗖嗖的。
她有種直覺,要是她敢說個不字,他肯定立刻就會伸手擰斷了她的脖子。
鐘魚閉了閉眼,咬牙道:“記得。”
她硬著頭皮看他,強作鎮定,其實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她簡直想要哭了,被他的死亡凝視鎖住了,她慌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隻能是結結巴巴地說道:“藺哥,那個我錯了。”
你能彆這樣看我了嗎?好可怕。
鐘魚內心一片荒涼,她覺得自己就是條快燉爛的魚,連魚皮都已經快掉了。
藺無闕垂眼看她,語氣卻是莫名其妙,冷邦邦地說道:“你錯什麼?我是自願的,你沒逼我。”
鐘魚:“……”
你彆說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藺:是她先動的手
魚:……我爆炸了!
(嗯,回憶篇到這裡就不會太長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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