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全訂啊摔!!這不廢話麼?菜雞在隨時可能會掛掉的險惡生存空間苟命,那當然是很難很難很難啊。
鐘魚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過麵上當然是不敢沒有表現出來的,就是自動忽略了藺無闕這話裡嫌棄她弱的語氣。
她把那一包蜜餞都謔謔了。
藺無闕沉默地看著她圓鼓鼓的腮幫子,黑眸裡的神色是陰陰涼涼的,他也不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鐘魚一直都猜不中他心思的,也就什麼都沒問。她看淡了,給什麼吃什麼。
在她傷懷地把最後一顆蜜棗送進嘴裡的時候,藺無闕突然就捏住了她的嘴,冷冷淡淡地截胡了。
鐘魚一臉難受地看向他。
藺無闕漠然道:“斷尾紅峰蜜,吃多會中毒。”
鐘魚:“……”
??我都快吃完了你才說會中毒?藺魔鬼,你說你是想我死嗎!!
藺無闕看她憋了一臉的難受苦意,似怒似怨,圓碌碌的眼睛懇切地望著自己,他心情又莫名其妙好了。
他用指腹抿去殘留在她嘴角的蜜漬,笑容如沐清風,溫柔提醒道:“記住了。師妹下次,可要小心。”
甜棗它忽然就不甜了。害怕中毒的鐘魚整個人不好了。
當然,她最後沒有中毒。也就是不安心地喝了整整一壺水罷了。
鐘魚除了心累,感覺沒什麼異樣。
現在雁定殿沒有東西丟,她又把那一罐‘補藥’喝了,沒什麼事,她就想離開了。
誰知她和藺無闕剛走下石階,就有人前來稟報消息了。
“掌門,山下有人求見。”
有人求見?這個時候?鐘魚暗自思忖,悄悄看向藺無闕。
藺無闕:“何人?”
那低階弟子看了一眼旁邊的鐘魚,麵上似有猶豫之色。
藺無闕麵色清冷:“說。”
那弟子隻好如實道:“是天音宮的人。那人說是有要事,求見掌門。”
天音宮。柳寒移?還是……洛卿卿?本該八卦的鐘魚此刻心如靜水。
其實都沒有什麼差彆,但凡親自登門求見要事為先,哪個來都一樣。
不過是她一想到了柔弱如風中顫抖的洛卿卿,在秘境時居然失心瘋了,一言不合就拿劍捅她,心裡一陣梗。
真是……孽緣。
思及此,鐘魚有點頭疼了,於是沒等藺無闕說話,她就忙道:“藺師兄你忙。我先走了。”
她就很識相地閃人了。
藺無闕卻是把她拽了回來,微微挑眉,嘴邊仿佛噙著溫涼的笑,道:“走?”
“我想起來,清雲峰還有事……”鐘魚急得額頭都出汗了,看了眼他臉上的表情,卡住了。最後她隻能無奈道:“藺師兄你有要事要忙,我就不去添亂了。”
不能添亂是一回事。再說,你現在又神誌不清,把我拉上不得炸鍋了嗎?
藺無闕冷眼看她,神情陰幽。隨後,他便風輕雲淡地說道:“什麼事有師妹重要?去回他們,若求鳳凰血珠草便不必費勁了,不見。”
鐘魚怔住了。
不止是她,就連來傳話的弟子都愣了。
藺無闕眉頭微蹙,冷清清地瞥了一眼過去,他麵無波瀾地命令道:“把我的話帶去。”
那弟子立刻回道:“是。”
說完,他就立刻走了。
鐘魚懵了,呐呐問道:“師兄,你就讓他這麼走了?天音宮的人不輕易來,你不去看一眼嗎?”萬一來的是洛卿卿呢。
你的天命之女呢!原來蠱毒這麼猛的嗎?命運的糾纏都不能使你心痛……或者動搖半分?
藺無闕俊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漠不關心地說道:“有什麼可看?他們所求之事,辦不到,也不必理會。”
他眼角的餘光落在她神情木然的臉上,語氣平靜,抬起她的下顎,問:“師妹在可惜什麼?”
鐘魚搖頭否認。
不敢。而且她是茫然不解,沒有在可惜。
藺無闕神情隱隱有些沉鬱,他低頭,把她微微發涼的手,抓在他的手掌裡握了握。
半晌,他突兀地冷笑了一聲,眉梢如結冰霜。
鐘魚不知道他這聲冷笑是什麼意思,當然他也什麼都沒說。反正她就被他牽著走了。
那天,藺無闕沒有去見天音宮的人。
彼時,在主峰正堂上。
被拒見的柳寒移麵色鐵青,他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隻是冷靜地懇求道:“晚輩無意冒犯,實在是有重要之事,要與藺掌門相商。”
裴頃雲倒是很淡定:“掌門師兄既說無法回應貴宗所求,那柳公子,請回吧。”
柳寒移握緊了拳頭,又鬆開。
他咬牙道:“天音宮誠心而來,隻為求寶救急,願以北望靈脈作換,並無他意。藺掌門避而不見,若非有心,何必如此。”
況且,他今日也並不是為洛師妹之事來的。藺無闕身份今非昔比,但他就是要避嫌,何必做得如此絕情?
偏偏就是這麼一個道貌岸然的薄情寡義之人,他師妹卻是為其日夜撕心裂肺,念念不能忘。
真是讓他痛極,怒極。
柳寒移當然知道兩人情意朦朧又誤會重重,當初也並沒有什麼海誓山盟,更沒到私定終身那一步。藺無闕忽然回頭遵守先師遺命,算不得背叛,不過權衡利弊之下的選擇罷了。
但就算是清楚事實,他心中還是有意難平。而這股憤然,無非是來出自嫉妒這無聊的惡源。
裴頃雲皺眉一皺,語氣也冷了下來,道:“柳公子,慎言。”
柳寒移還想說話,但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他冷靜了下來,歉然道:“晚輩無心,望前輩見諒。此乃宮主本意,請藺掌門考慮一二。”
說完後,他就留下了一枚碧玉牌,就離開了。
裴頃雲揉了揉太陽穴,搖了搖頭。
他轉身問身旁的人,“師兄當真是說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