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搞事一邊約會(1 / 2)

第二天,鐘魚醒的時候,並不是隻剩下她一個人。藺無闕還在身邊。

他雙眼闔上,俊美絕塵的麵容近在眼前,他這樣安靜的睡容,沒有了那份陰戾,也讓他的眉目間少了一些迫人的淩厲。

鐘魚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著。

“看什麼?”他醒了。

鐘魚很誠實,道:“看你好看啊。”

像這種程度的土情話她已經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了。

藺無闕笑了,睜開了眼睛,眼尾染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倦意,有些慵懶,有些勾人心弦。

鐘魚看得心神蕩漾,放緩了呼吸,然後她就心癢難耐地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總覺得戀愛跟做夢一樣。”她十分不要臉地感歎道:“但不醒的話,我跟你死也願意了。”

現實世界裡她就是一個既合群又孤獨的凡人,沒有親人,沒有溫暖的家庭,努力、堅強和厚臉皮都是被生活毒打過練出來的。

她心很大,看得也很開,除了生死其他什麼事都是小事。但自從她上了藺無闕的賊船後,她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也想不開了,居然連死都不怕。

在遇到藺無闕之前,鐘魚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深度依戀這種感情。

如果說藺無闕這種異類瘋子是天生有缺陷的,那她絕對也是心理有病的那個。

所以,她才可以做到義無反顧,可以生死相依。

藺無闕或許也是習慣她時不時的胡說八道了,倒是沒有逮著她感慨的話逼問下去。

他淡淡地應了聲,道:“嗯。不過事到如今,你不願意也不行了。”

說著,他就毫不憐香惜玉地捏住了她的嘴,輕微地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還有,彆說死。我不喜歡聽。”

他不會讓她死。

藺無闕沒用力,掐得並不痛,鐘魚毫無抵抗之意讓他掐著,眼裡笑意盈盈的。

她這個故意逆來順受的死樣子,倒是讓人一點都生不起氣來。

藺無闕徒然笑出了聲,鬆開了手,也不躺了,他不躺也不讓她躺,所以兩人就起來了。

此時,外麵天色也不早了,雪鴞在竹架上不知站了多久,倒是安靜得很。

藺無闕抬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眼神始終是淡漠的,他開口直接道:“走吧。”

鐘魚的反應遲緩了片刻。

“現在?”她有些驚詫,道:“這麼突然嗎?”

藺無闕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忽然勾唇笑了,那漫不經心的神情莫名也有點詭異,“差不多了。現在去正熱鬨。”

這麼一說後,鐘魚立刻就沒話說了。

要知道,你跟上一個時不時發瘋搞團滅的男人的節奏,是很難的。

跟他瘋去吧。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藺無闕是個說風就是雨的男人,他很乾脆很突然地就帶著鐘魚,一並離開了魔界。

彼時,聖炎山的上空也是一片壓抑沉重。

自從上次麒麟妖獸之事後,聖炎高塔被毀,昔日的盛景不在,而被烈火大燒後的聖炎山幾乎成了一片廢墟之地。

但此地畢竟是聖山,那肯定是不會輕易泯滅於塵世之中,雖說被供奉起來的聖靈元種沒有了,但這裡的其他東西還在。

比如那個原本用來供奉並且滋養聖靈元種的地下祭台,還在,就是被重重殺陣隱藏了起來。

不過此時此刻,那裡放著的,是從北冥海拿出來的天魔殘魂——

如果鐘魚看到的話,就會認出來這東西就是前世她挖出來的黑團。

後來這東西鑽進她體內,讓她力量暴走,還差點原地爆炸的十分危險的武器了。

這東西藏在北冥海,原本它是和藺無闕這邪魄相互廝殺吞噬的,永遠不得麵世的。

但是隨著藺無闕這邪魄禍害奪舍而出,改變了這一切,打破平衡,所以這失去壓製的東西就變得棘手起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幾大宗門的掌門和長老們,會帶著座下弟子出現在這裡,齊齊聚首商討大事。

有人想要將天魔殘魂處理乾淨,以免後患無窮。

有人則主張利用天魔殘魂,將藺無闕殺了。

此事爭吵不休沒得出定論,而且照目前的形勢看,對煉化強大的天魔之力而蠢蠢欲動的人更多。

有人大聲道:“不管怎麼說。被心魔奪舍的藺無闕是天下大患,必要將其誅殺!我們都對他束手無策,何不如以惡製惡,煉化天魔殘魂為我們所用,對付他?”

“說的不錯!這是最有效的辦法,實在不能放任那邪魄胡作非為了!那瘋子在北冥海已經屠了兩個宗門的人!長此以往,我們仙門中人豈不是要被他殺光殺絕?”那人附和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不錯。實在欺人太甚!區區邪魔外道竟敢如此狂妄!”

石山大殿中,眾人麵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提起藺無闕,就恨不得將其四分五裂。

群情鼎沸,明爭暗鬥的各大宗門突然聯合起來,憤怒和恨意過分集中,不是為大義,就是為利益。

而他們對肆無忌憚、殺人如麻的藺無闕,與其說是憤恨,不如說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是因為他們正道,正在被邪道威脅和壓製,而他們這次非但沒有大獲全勝,反而被屠戮消滅。

妖城一戰,北冥海一戰,一路被血洗,浮屍遍野,觸目驚心。

滅世魔神如藺無闕,實在令人心驚膽寒。

他們已經深刻地體會到,他們要麵對的是控製不住、殺不死的敵人。

事到如今,他們縱然內鬥不止、各有打算,但也不得不聯手起來,除魔衛道。

場上的各位掌門長老,深受藺無闕所害,損失慘重。所以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殺藺無闕。

在議論聲中,有人發言了,“動用天魔殘魂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這東西陰煞凶戾,引渡上身必將走火入魔,由誰來煉化呢?”

這句話點到了問題的最關鍵。

以至於周圍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說話的人是一個青彥蒼山派的人,身穿青彥派的白衣,麵容被白布遮擋住了,像是從烈火爬出來的人,麵目全非,看上去顯得有些瘮人。

說話的人,正是妖王,原來的藺掌門。

藺無闕的真麵目被揭穿後,他沒有立刻恢複正身,因為時機還不夠合適。

所以他偽裝成他人,混在其中,並沒有被人發現了。

他說這話提醒了場上的人,很快就有人站出來了,道:“若論修為……莫過如白絮長老,最為合適。可是……”

“合適?彆說笑了。”有人立刻出言諷刺,罵道:“窩囊!你都沒見紫南宗和九重宗一樣,從出事到現在,都沒出過聲,且你沒見他們現在連人都不來了嗎?哼,一群不中用的貪生怕死之徒,實為我輩之恥!”

放眼望去,這裡還真的沒有一個這兩大派的人。

有人不以為意,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引以為恥。

不過這局麵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兩大門派已經在仙門的最高權力中心沒有了話語權,儼然是被剔除出去了。

場上再度議論紛紛。

這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響起了一個聲音,幽幽道:“這有什麼好爭論的。不是還有澤臨尊者嗎?”

那聲音慢慢道:“鎮邪煉鬼這精絕本領,青彥蒼山派可是拿手得很。”

妖王微愣,他猛地抬頭,下意識地想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目光陰鷙地掃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發現。

有人把他的話先說了。

他眉頭緊蹙。

而這時,被點醒的眾人已經熱切地討論起來了。

“不錯不錯!為今之計,隻能是請澤臨尊者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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