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仿佛和牆壁融為一體的灰色長衫老者在張陽瑾走的足夠遠的時候,悄然消失。見到他離開,張舞鶴緊繃的身體才鬆懈下來,眼中的忌憚一閃而逝,轉身離開。
有此人在,她不敢進入城南。
人影一閃,張舞鶴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頭大如鬥的侏儒,如果不看臉的話,他就是一個年齡不足10歲的童子,但是滿臉的鄒紋顯示,此人的年齡至少在80歲以上。
“張陽瑾從哪裡找到這樣一個高手。”張舞鶴自言自語,這種級彆的高手,都是有名有姓的,即使沒有見過,名號也應該聽過,但是對於灰色長衫老者,她沒有任何印象。
“我看不透此人的深淺。”大頭說道,眼眸深處有深深的忌憚,他自認為隱匿的很好,但是還是被灰色長衫老者發現了,雖然此人沒有看他,也沒有做出任何表示,但是他知道,他被發現了。
“走吧,時間還夠,我們有的是時間。”張舞鶴有些不甘,但是機會已經失去了,她也隻能麵對現實,她和大頭離開,就剩下平安戰士和妍兒了。
不知道多久沒有經曆這樣的恥辱了,平安戰士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沒有咆哮,沒有埋怨,默默地打掃戰場,城外,蠢蠢欲動的人很多,但是最終沒有付諸行動。
地底。
小貨郎返回密室的時候,吃了一驚,撲到劉危安的身上。劉危安又變成了一具骷髏,比最慘的時候還要慘,內臟萎縮,骨頭乾枯,仿佛死了很多年。小貨郎感悟了很久,才確定劉危安還沒有死,靈魂之焰偶爾還會跳動一下。雖然如風中殘燭,終究是沒有熄滅。
小貨郎很擔憂,卻沒有任何辦法。地乳已經耗乾淨了,他們石人一族這麼多年的積累,也才三滴,全部喂給了劉危安,他已經很仁至義儘了。接下來,隻能靠劉危安自己。
獸皮古籍落在地上,不是不需要了,而是劉危安抓不住,掉下去的。不過此刻,就算抓得住,他也看不進去了,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和泣血之咒拚殺,不敢鬆懈分毫。最了解敵人的方式就是打入內部,劉危安現在就是打入了泣血之咒內部,不過,他不是主動打入的,他是被動的。
泣血之咒把他扯了進去,他無力抗拒。
泣血之咒要磨滅他的肉體和靈魂,劉危安用儘一切方法阻擋,擋不住就是死。每一秒鐘,都仿佛一年,每一絲痛苦都被放大十倍,劉危安有時候很想大叫,但是這種狀態發不出聲音,隻能默默忍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
“我明白了!”劉危安一指點出,一個符文出現,散發出神秘的力量,泣血之咒的磨滅之力仿佛出現了一絲凝滯,很輕微,但是劉危安察覺到了。
“可行!”劉危安大喜,經過了無數次的失敗和推演,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方向。連續點出符文,一開始,符文的力量很弱,存在零點零幾秒就被泣血之咒磨滅了。但是隨著劉危安領悟的加強,符文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大,存在的時間逐漸延長,數量也多了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九十九個符文出現的時候,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九十九個符文發生組合,形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陣法,陣法發光,一下子把泣血之咒的力量阻擋在外麵,狂風暴雨驟然停止,劉危安都愣住了,幾乎麻木了的痛苦一點一點消散,久違的安逸回歸靈魂,此種幸福,讓他幾乎哭出來了。
否極泰來,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