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隻是倉促之下布置的,防禦能力有限,在第三次遭到裂土蠻牛衝撞後,一絲裂痕出現,陣法內的眾人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呻吟的人情不自禁閉上了嘴巴,其餘的人一言不發,全力攻擊。
劉危安的射擊目標從七星岩金蟲轉為了裂土蠻牛,七星岩金蟲的飛行速度太快了,很難瞄準,相比之下,裂土蠻牛的體積龐大,瞄準沒有困難,不過,如果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射殺裂土蠻牛絕非這個原因,而是裂土蠻牛肉多,能吃,七星岩金蟲全身都是角質層,不能吃。
吸血魔蝠多少還有幾兩肉,七星岩金蟲是一點肉都沒有。
說來也奇怪,平日裡,魔獸也是會相互廝殺的,吸血魔蝠這種對鮮血極度渴求的生物,今日竟然轉了性子,並不攻擊裂土蠻牛,一個勁地想衝破陣法。
庾秧月化身小護士,給受傷的人包紮,醫治傷口,割肉、截肢、清洗……看她熟練的手法,乾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還拿出一瓶丹藥,每人分發了一顆,黃豆大小的一粒,吃了後,一個個立刻變得生龍活虎,萎靡不振之氣一掃而空。
劉危安也分到了一粒,不過,他沒吃,不是擔心有毒,而是他不需要。廣煉虹就十分誠實,表示不需要,讓庾秧月把丹藥留給需要的人,氣得劉危安想打她的屁股,不需要也接著啊,自己不需要,但是夫君需要,夫君手下人多,很缺丹藥的。
突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陰冷、嗜血、狂暴……氣息如狂風吹來,一開始隻是微弱稀薄,很快變得濃鬱,當第一個人看清楚出現的魔獸的時候,嚇得臉都白了。
一股灰黑色的洪流從遠處咆哮而來,所到之處,大地被覆蓋,綠草消失不見,隻有翻滾的灰黑色,仔細一看,那是一隻一隻老鼠,因為數量太多,層層疊疊向前奔跑,咋一看,還以為是一股洪水。
泥犁灰鼠,五級魔獸。
一隻裂土蠻牛剛好擋在泥犁灰鼠前進的道路上,大家看得分明,裂土蠻牛嚇得渾身發抖,都不知道逃跑,泥犁灰鼠一擁而上,黑浪翻滾,裂土蠻牛龐大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幾秒鐘的時間,白骨散落在地上,裂土蠻牛不見了。
泥犁灰鼠所到之處,吸血魔蝠不敢攻擊,七星岩金蟲遠遠地避開,裂土蠻牛則是嚇得索索發抖,陣法內的人看見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知道是因為陣法的原因,還是裂土蠻牛、七星岩金蟲等魔獸的氣息掩蓋了,泥犁灰鼠並未發現大家,在相距兩百多米的地方匆匆經過,不知道要趕往何方。
泥犁灰鼠浩浩蕩蕩,走了半個小時,還沒走完,陣法內的眾人的心一直提著,唯恐一不留著被發現了。
可是,越害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森林中跌跌撞撞衝出來一群人,衣衫襤褸,渾身是血,隨時都可能倒下,全靠了毅力撐著。
“謝浣夜!”庾秧光脫口而出。
這群人中的一個女子,不是謝浣夜還會是誰?謝浣夜披頭散發,氣息萎靡,搖搖欲墜。追擊這群人的是地獄魔牛,地獄魔牛和裂土蠻牛同為四級魔獸,不過,地獄魔牛極易暴怒,暴怒狀態下的地獄魔牛力量暴增,直追五級魔獸,謝浣夜這群人,如果狀態鼎盛,或許還能對抗一下,如今個個精疲力儘,逃命都沒力氣了,更不要對抗了。
他們也是慌不擇路,冷不丁發現前途被堵死,裂土蠻牛、七星岩金蟲、吸血魔蝠,足足三種魔獸,一種四級,兩種五級,再定睛一瞧,還有一種,五級魔獸泥犁灰鼠,頓時渾身發冷,一個個眼中浮現絕望,有兩個意誌力弱一點的人,直接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為什麼停下,趕緊跑啊,地獄魔牛就要——”從後麵衝上來的王雄義話沒說完,猛然閉嘴,他已經看清楚了前麵的情況,臉色大變。
這一群人足有五六十號,一出現就驚動了七星岩金蟲、裂土蠻牛和吸血魔蝠,本來三種魔獸的攻擊目標是陣法,現在分出一部分對付這些不速之客,而最不妙的是,五六十號人的強大氣息同時也驚動了泥犁灰鼠。
五種魔獸夾擊,這群人瞬間就倒下了二十多人,屍體被泥犁灰鼠啃食,慘烈無比,陣法內,大家都看向劉危安。
“你們要想清楚,如果出手,未必能救得了他們,同時,我們也可能會搭進去。”劉危安對其他人的請求視而不見,但是廣煉虹的眼神,他無法忽略。
“有些東西,我們必須堅持。”廣煉虹道。“我支持你。”劉危安打開了陣法的入口,陸堯華、廣煉虹和庾秧光幾乎同時射了出去,不過,速度最快的還是劉危安的箭。
一束長的不可思議的銀色光芒劃破虛空,正當庾秧月好奇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長的箭矢的時候,光芒突然斷成一截一截,每一截剛好是正常箭矢的長度,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每一支箭恰好射中一頭地獄魔牛。
“連珠箭術!”謝浣夜脫口而出,眼中迸發出喜悅,不過馬上發現,射箭的人是劉危安,臉上閃過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