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時候,就有傳言,申家得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寶貝,有毀天滅地之威,傳言不知何時起,也不知道從何人口中傳出,不過,申家對此從來都是否認的,隻說是仇家故意陷害,申友波一生為善,急公好義,很多人受過他的恩情,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相信這件事了。
申家這麼多年來,也遭到數次近乎滅族的危機,但是一直沒見到申家把那件寶貝拿出來,那些堅定不移相信這件事的人也鬆動了,如果真有什麼寶貝,不至於藏著不拿出來用,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沒人相信了,甚至這個傳言已經沒人提起了。
下麵的人彙報這件事的時候,劉危安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拿下雲夢城後,沒有觸碰申家的利益,多少也和這個傳言有關,不能說因為人家有寶貝就把人家滅了,這樣太現實了,對平安軍的名聲不利。
劉危安一向忙碌,轉眼也就把這件事忘記了,可是,申友波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他親自來雲夢城一趟,也是想求證傳言是真是假,如果申家滅族了,還沒人說出點什麼,說明傳言是假的,如果是真的,申家隻能用重寶換命。
申友波是個老狐狸,或者說,見慣了上位者殺人滅口的手段,他打算把秘密帶入地獄,申怡雲卻年輕,她想賭一把,在申怡雲走出書櫃,申友波便知道了女兒的心思,他那臉上一閃而逝的複雜,劉危安是看見了的。
申友波不想死,又怕秘密說出來之後,劉危安不講信用,他們將連最後一絲底牌都沒有了,那個時候,就真的是呼天喊地都沒用。
申怡雲還年輕,相信世間還有真善美,隻要她信守承諾,劉危安也會信守承諾,雖然她也是在賭,但是抱有的希望比申友波大得多。
申友波有個漂亮的女兒,《雲夢城》上下是知道的,但是卻少有人見過申怡雲的樣子,申怡雲平素極少出門,除了幾個手帕交,幾乎沒有其他的交際,因此,雲夢城的人對申怡雲一點都不了解,如果在外麵見到,可能誰都不會想到是申怡雲,申怡雲竭力隱藏,但是劉危安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功力竟然比他老爹申友波還要深厚,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姑娘,比申友波數十年的修為還要高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
年輕人的個性都是張揚的,小姑娘能低調如此,心性很是可怕,估計也是因為如此,才敢從書架後麵走出來吧。
從黑夜走到白天,從白天走到黑夜,再又白日,申怡雲坐下的赤鱗馬開始吐白沫了,劉危安騎著的是踏雲青牛,踏雲青牛畢竟是五級魔獸,耐力足,現在隻是出汗,還能堅持。此時,已經來到了一片荒蕪之地,植物凋零,草木稀疏,有種秋風蕭瑟的蒼涼之感,越是向前走,情況愈發的惡劣,土質開始沙漠化了。
這分明是深林深處,怎麼會出現這種地質?劉危安不解,經過的地方,他至少看見兩條小溪,溪水很清,沙漠缺水,因此荒涼,此地不缺水,為何草木不生?
又行了兩百多公裡,劉危安忽然發出了一聲‘咦’的詫異聲,猛然勒住了踏雲青牛,申怡雲見狀跟著拉進韁繩,赤鱗馬奔出了二十多米停下,呼吸如雷,這匹赤鱗馬估計是養尊處優慣了,缺少鍛煉,要不然,縱然是翻山越嶺,也不至於此。
申怡雲不解地看著劉危安,不過,她並未開口詢問,隻是安靜地等待著。劉危安看著前方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峰,腦海裡卻回想著一路走來的地勢特征,突然騰空而起,飛上了五百米高空,將方圓數百裡地形納入眼底。
群山半環,猶如一尊大佛打坐,開口處對著的正是拔地而起的高峰,高峰渾圓,猶如巨鐘,這是金鐘拜佛的地勢,主出文貴。
這是大吉之地,天下少有,可是,為何荒蕪淒涼,生機滅絕?劉危安緩緩從空中飄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陣法溝通天地,對地勢不可不知,劉危安自認為比不上風水師,但是也算略懂龍脈之術,以他的理解,此地應當生機勃勃,百花爭豔,他不斷觀察周圍,再三確認,金鐘拜佛,不會有錯,大吉之地,卻沒有生機,哪裡出問題了?
“你說的地方,便是在那座山峰吧?”劉危安忽然看向申怡雲。
“是!”申怡雲臉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暗暗心驚,一路行來,劉危安都沒有與她說話,隻是跟著走,這份耐心,讓她不安,能控製住好奇心的人,都是十分可怕的。而也正因為她什麼都沒有透露,劉危安卻能猜測出準確位置,這種神乎其玄的能力,令她產生了高深莫測之感。
“走吧!”劉危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繼續前進,因為隻有幾十裡路程了,申怡雲放慢了速度,劉危安也沒有催促,申怡雲走在前麵沒有注意,劉危安是不是射出一枚魔獸的骨頭,這些骨頭上麵都刻錄著符文,有金石咒,有火焰符,有寒冰符還有兵刀符……
到了山腳下,兩人騎馬步行,上山的路,其實不能叫路,因為沒有路,岩壁陡峭,極難攀登,不過,兩人都是高手,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