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四個字,原作並未明說,但每一處細節都這麼暗示了。
按照一些資深讀者的解析,每次陳珠璣出場之時,隻要見到他的人,都會微微一硬表示尊敬,否則都對不起這麼給的設定。
陳珠璣,一個擁有掰彎全書的神奇力量的反派。
但,主角一定是特殊的、不受影響的才對,薄胤……到底饑渴個什麼勁兒?
話說回來,這家夥傷這麼重,再對這個設定起反應,也不合邏輯吧。
陳澄的目光從他胸前,一路往下,暗道剛才給他換衣服的時候也沒見……
薄胤忽然開口:“水……”
原來隻是渴了。
陳澄立刻打住探視的目光,飛速滑下石床:“稍等。”
他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薄胤對陳珠璣沒有感覺,到底是主角,反派設定再怎麼逆天,也肯定會被主角光環壓製。
陳澄雖然想保住性命,但卻並不準備跟他搞基,且不說他原本就是個直男,就算不直,就憑原身跟薄胤的私仇,也斷斷不敢在這種事上招惹他。
畢竟薄胤是個沒有感情的家夥,他這種人,隻能從接受的教育來判斷對錯,卻絕不會被情感約束。
正常人跟他談戀愛,隻會傷人傷己。
這或許正是陳珠璣要率先除掉他的原因,因為他無法確定薄胤會聽話,不能用美色控製的薄胤,會是他取代皇室的過程中最大的變故。
薄胤嘴唇乾裂,似乎連動一下都很困難,陳澄隻好單手托起他的肩膀,將水喂進去,“怎麼樣?還要麼?”
薄胤輕輕嗯了一聲,陳澄又二次喂他,等三杯水下肚,薄胤才總算安靜下來,又一次沉沉睡去。
確定了太子不會被自己迷惑,陳澄就心安理得的再次爬上石床,沒有再研究薄胤,他睡的很快。
但半夜,他卻被身邊人身上過高的溫度給熥醒了。
薄胤睡的很沉,陳澄睜開眼睛,伸手一探,確定他發了高燒。
陳澄很想不管他,反正主角又不會死,但想到自己的小命,他還是撐著困意爬了起來,揉著眼睛走到陰泉邊。
陰泉寒涼刺骨,陳澄捧起來潑到臉上,頓時便清醒了。
麻溜的又舀了一盆溫水,蹬蹬蹬跑到石床邊。
“不好意思,我又要剝你衣服了。”
薄胤身上實在燙的厲害,陳澄這裡也沒有退燒藥,隻能先采用物理降溫。
他拿著溫毛巾先把薄胤從頭擦到腳,然後給他把衣服整理好,又跑回去接了寒水,折起來給他蓋在額頭。
連續換了十幾次,天亮了,陳澄也困癱了,他坐在地下,雙臂交疊在石床上,趴著便睡著了。
薄胤醒了。
他可以聽到身邊人淺淺的呼吸,手臂輕輕一動,就猜到了這人是什麼姿勢。
洞內可以聽到角落一處泉眼嘩啦啦出水的聲音,但石床這一塊卻很安靜,安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薄胤很久都沒有動。
但燒了一晚上,他實在有些渴了,便摸索著將手伸向床頭,想試試能不能找到杯子。
他的動作很輕,卻未料陳澄睡著的時候不慎壓到了他的衣角,這麼一動,陳澄便被驚醒了。
他睜開眼睛,腦子有些恍惚:“你找什麼呢?”
“渴。”
這家夥嗓子怎麼還啞著?
陳澄認命的撐起身子,但他保持跪坐趴睡的姿勢太久,壓製的循環不通的血液陡然解禁,便瞬間衝上腦子,睡眠不足的陳澄當即眼前一黑,一下子衝著薄胤砸了下來。
陳澄嘴唇重重的擦過了薄胤的臉頰,下巴陷在他肩窩裡。
薄胤:“……恩人?”
“……等,等等等等。”陳澄呼吸急促的噴在他耳邊,語氣也非常著急:“我麻了,胳膊腿,全,全麻了,你等我緩一下,一下就好。”
薄胤輕輕偏了偏頭:“無礙。”
突然砸了薄胤一下,陳澄也嚇得不輕,他掙紮著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去接了杯水,再轉回石床,薄胤已經坐了起來。
陳澄立刻把水遞到他手裡,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用力揉自己的腿,順便道:“沒砸疼你吧?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薄胤語氣淡淡:“恩人守了我一整夜,我該向你道謝才是。”
這家夥也不懂感激是種什麼情緒,故而哪怕道謝的時候也讓人感覺不到絲毫誠意。
但陳澄還是有點心虛,遂客氣道:“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當給自己積德了,你不用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