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囚徒之爭(2 / 2)

“那是什麼?”艾倫好奇問道。

“美索不達米亞神話中有七位賢者,他們成長於水中,長有魚的身體,人的頭顱、手臂和聲音,大洪水來臨之前被天神派往人間教導無知愚昧的人類發展文明,被稱作魚形賢者。”崔左荊大概解釋了下,問,“大片白骨?有很多嗎?”

“特彆多,目測得有近萬吧。”

崔左荊:“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知識領域裡和這些形象最接近的隻有魚形賢者,難不成這島上還來了場焚書坑儒?誰知道呢。”

疑惑暫且放在一邊,董征暫時停住腳步確認他們前進的方向沒錯,道:“剛才有人在林子中間發信號,我們過去和他們彙合,順便再找找有沒有能飲用的水源。”

崔左荊:“好的,那繼續走吧。”

原始森林裡基本上沒有路,高大喬木下生長著許許多多的灌木和荊棘,難以落腳。他們行進速度並不快,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才到了半路。

就當他們打算找個地方休息十分鐘時,董征突然聽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

程序內核的能力一定程度上也加強了他的五感,董征和同樣察覺到聲音的崔左荊對視一眼,問:“過去看看?”

少年揮刀劈開麵前擋路的荊條,循著聲音的方向邁步,用行動給了他回答。

哭喊聲越來越清晰,朝著左邊走過大概百十米,撥開低垂的樹枝,董征終於看到了聲音的源頭。

一個女人被壯漢死死壓在地上,而在旁邊,另一個男人——他們的隊長剛把褲子提上,係著腰帶,第三個則蹲在一旁圍觀,躍躍欲試,嘴裡還催促道,“你快點。”

似乎嫌她哭的太煩,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罵罵咧咧地一把掐住她脖子,把所有的聲音都扼在喉嚨中。

圍觀的人提醒道:“彆把她掐死了,好不容易才有個那麼漂亮的。”

女人似乎早就已經習慣這樣了,很快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默默忍受,隻有淚不斷從那雙滿是絕望的碧色眼睛中滾出,打濕了她麵頰。

董征眉頭幾乎擰了起來,眼前交纏的身體和原始粗暴的聲音讓他感到生理性的反胃。崔左荊臉上的表情一僵,漫不經心地笑意逐漸散了,眼中一片寒冰。

這些人他都認識,朝聖者,那個女人,是其中隊長的囚徒,還在船上時,每天被男人寵物一樣帶在身邊,想什麼時候摸就什麼時候摸。

在動力艙發現的白骨,曾經就是他們隊伍的成員之一。

正如他們所見,真正的囚徒,是沒有人權的。

這些曾經在盒子中死去的朝聖者自成為囚徒,被召喚到主人身邊的那刻起,就已經不再是個人——主人完全可以按照心意去使用囚徒,把他們當做工具和物品。

隻有像崔左荊那樣強大的朝聖者才敢主動成為囚徒,因為他知道無論遇見怎樣的主人,一旦對方有任何不尊重自己的行為,他都有實力將那人殺掉,再換一個。

緊隨其後的艾倫罵了句臟話,立刻抬手,一邊一個的把董臨海和汪雀這兩位未成年人的眼睛遮住。

但汪雀仍從聲音和一瞥中窺見了事情的全部,她呼吸一滯,立刻不受控製地發起抖來。

是的,這是她自來到這裡後,最害怕的事情。

還在玩偶之家時,和她“出生”在同一間教室的陌生男人,就想要對她圖謀不軌。

這曾是她無數人豔羨資本的容貌,成了足以將她毀掉的罪惡。

男人們也看到了突然闖過來的餛飩分裂者小隊眾人。

他們對董征有印象,在船上的奢靡日子裡,所有人都在像暴發戶一樣享受,四處尋歡作樂,隻有這個男人,把一切都當做了理所當然。

當然最讓他們注意的是,在五個男人之間,還帶著個漂亮的小姑娘。

好事被人打擾,一旁剛爽完的隊長愣了下,隨即對董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他瞥了眼站在艾倫身邊的汪雀,道:“不用羨慕,你們那個胸雖然小了點,但臉更好看——”

一顆石頭砸中了他腦袋,藺航之還保持著扔石頭的動作,他從來沒聽到自己聲音這樣凶過:“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原本壓在女人身上的壯漢見勢不妙,罵罵咧咧地起身,提上褲子,那個金發碧眼的可憐女人立刻用散落的衣服遮住身體,縮在樹下,捂著臉無聲地哭泣。

她也曾是父母最愛的女兒,或者哪個男孩的愛人。

想到這裡,董征眼中已經徹底沒了以往的平和,忍不住上前一步。他不是個衝動的人,但眼前的事情真的把他惡心壞了。

對麵的三個男人立刻警覺起來,試圖交涉:“區區一個囚徒而已,我說,你們真不會因為這個想找麻煩吧?”

沒人回答他。

隊長見勢不妙,皺著眉頭從口袋裡掏出張白色的卡牌,就要將女人召喚回去,還沒等他催動囚徒牌,便覺得腦中劇痛,天旋地轉同時一陣強風迎麵襲來!

腦內針紮般延綿的刺痛讓他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等到意識回籠時,他感覺到的隻有鼻梁上讓他難以呼吸的劇痛和洶湧狂噴的鼻血。

男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那張白色的囚徒牌,已經握在了崔左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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