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在當年一個很有名的朝聖者組織——它叫白鳥,等進入巨樹之巔的範圍後你應該就會知道了,現在白鳥應該也還在的。
“我們又一次見到了池鯉鮒奈奈,當時蘿洇還沒入隊,隊裡隻有我是純正的戰鬥單位,傅哲邀請她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她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又和我們一起進入了一個盒子,在真正確定每個人的能力後,才加入了隊伍。
“傅哲本來都做好被拒絕,打長久戰的準備了,沒想到竟比他想象中的容易。她會很多東西,千術,刀法都很精通,並且一直不肯告訴我們她的真實年齡。
“後來我們熟悉了,聊起這件事,奈奈說她獨自一人,隻不過因為沒有找到隊友們可以一直不會離開的隊伍。
“她害怕身邊人的離去,害怕等到感情深了,迎來卻是隊友的死亡,索性就一個人走了。”
“她是個重感情的人。”董征評價道。
“是啊,準確來說,我們都是重感情的人。”崔左荊道,“可能你沒有感覺到,但我的心可真是非常軟的。”
不然他也不會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主動把感情交給小醜保管了。
董征卻道:“我能感覺到。”
崔左荊笑了:“彆騙我了,這麼故意哄我的話,我可不會高興的啊。”
董征笑了笑,不再說話。
疼痛漸漸削減,到了不礙事的程度了,崔左荊嘗試著站起來活動身體,他拾起唐刀,探頭看了眼,河道中的水已然平靜了許多,利維坦不見蹤跡。
“走吧?”
“沒問題了嗎?”
“我可沒那麼嬌弱。”
帶上縫心的熊,兩人再一次走進河道裡,蹚著及膝深的水一步步向前走。他們順著水流的方向,也是利維坦離開的方向。
隨著伴生晶體逐漸增多,崔左荊總算能徹底看清了,董征也將一直以來故意增流的視覺端口恢複,此時他承載了太多壓力的雙眼從隱隱作痛變成了刺痛,頭也有些暈。
這是精神損耗過大的預兆,進入盒子時他們每人都穿著有很多封閉口袋的衣褲,董征從兜裡掏了半天,掏出來了一隻貓爪般的爪子。
它是在動力艙中崔左荊割下的暴食獸gulon的前爪,據說能治療頭暈耳鳴,董征把它放在頭頂,過了會兒,竟真的感覺有一股清涼玄妙的能量從頭頂深滲入,讓他清醒了許多。
崔左荊到現在仍沒感到太多不適,想當初剛成為董征囚徒時,他隻不過和變成僵屍騎士亨利過了幾招,董征精神便撐不住讓他被迫回到囚徒空間。
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董征就已經有如此神速的進步。
崔左荊很是滿意,他有種隱隱的感覺,以董征覺醒出的能力和他的勤奮刻苦,到最後他的成長,可能會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他們又斷斷續續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轉過一道彎,視野陡然開闊起來。
在他們眼前,是個巨大的地下空腔,百十來米高,麵積粗略一看,大概有將近兩公頃,寬廣的湖安靜沉眠於這地下,似一方秘境。
在空腔最頂端,開著一個大洞,能看到天空中零散的星子,月光正從裡麵灑下來,照在地下湖麵上,泛出粼粼的波光。
董征抬頭望去,夜宇,天穹,群星,巨大的地下空腔,一切自然神奇的造物都隻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
崔左荊站在他旁邊,和他一起仰頭,靜靜地感受這難得的寧靜。
就連小熊都從董征口袋裡爬出來,趴在他肩頭上。
很快,董征回過神來,他深吸口氣,將注意力再次集中於眼前的情形。
洞壁兩側的石柱上都有被碾壓的痕跡,董征在一根石柱旁拾到了一片巴掌大的堅硬鱗片,像是從利維坦身上自然脫落的。
那怪物不久之前就來了這裡,潛入了湖,而這湖,估計連通著包圍島嶼的大海。
地下河道可以看作利維坦暫棲的巢穴,現在被地震吵醒的它可能外出覓食了,這段時間內,洞穴裡應該安全。
兩人在空腔中轉了圈,一時半會兒也沒找到能出去的方法,便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下來,暫且休息。
此時距離他們上一次休整,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
擰乾衣服上的水,兩人靠坐在一起,終於有了歇息的時間,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深深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