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左荊一個人單挑深潛者小隊的消息不知如何,傳遍了整個海姆達爾。
深潛者的人自然不可能把那麼丟臉的事情說出去, 當第一個人過來問他們是不是真事兒時, 安東的臉都青了。
是誰走漏的消息?
這事兒實在太讓他們沒有麵子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海姆達爾中最厲害的幾支隊伍之一, 安東的個人實力在整個組織裡都能排上前五, 可就算這樣,他仍被那個名叫崔左荊的少年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是的, “切磋”結束後他立刻找到了正在三樓辦公室裡的海因裡希, 一是讓他幫忙治療大家的傷勢, 二是去打探那一人便輕鬆打翻三人的少年的消息。
海因裡希帶他們去了樓頂的露天花園,他一手按在蔥鬱榕樹的樹乾上,另一隻手觸碰安東那還在不斷流血的鼻子,挑起一邊眉毛,道:“你們去找他了?”
答案不言而喻,一時間沒人說話,最後還是女人猶豫道:“我們本來隻是想看看那個分裂者小隊的情況……”
海因裡希眼中帶上了幾分憐憫,他歎了口氣,本著可持續發展的原則,鬆開那棵因為被抽取了生命能量開始落葉的榕樹,換了另一棵, 道:“你們找誰不好,非得找了最不好招惹的那位,他叫崔左荊,我曾經和他們隊伍共同進過一個盒子, 稍微還了解一些。”
“那你覺得他實力如何?”安東問,“剛才切磋的時候,他好像連能力都沒有使用。”
“他的實力嗎……”海因裡希頓了頓,想到黃昏島中少年一刀斬死守護天平的阿米特,砍下神鳥棲枝頭顱神勇模樣,仿佛又嗅到了鮮血潑灑的氣息,隨著狂風中湧到他臉上。
他低低笑了一聲,一字一句道:
“深不可測。”
“這樣散播消息,真的好嗎?”藺航之趴在沙發背後,伸頭看崔左荊手中的手機屏幕。
罪魁禍首——崔左荊兩腳.交疊翹在茶幾上,他穿了一條黑色的輕薄長褲,腿部線條因此更加流暢修長,整個人懶洋洋地陷在沙發裡,撥弄著手機。
“有什麼不好的。”崔左荊點擊刷新,那個名為《新評上s級那支隊伍到底什麼來頭,裡麵的一個人就能把深潛者全部乾翻?》的帖子又刷出來幾條新跟帖,他掃了一眼,在“假的吧,這貼要不是綠我倒立拉稀”這層下麵回複“麻煩對自己的菊花好一點,行嗎?”
點擊發送按鈕,崔左荊也失去了興趣,將手機鎖屏仍在桌麵上,道:“隻有讓大家都知道我們不好惹,以後才不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藺航之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仍有些擔心,憂心忡忡:“難道這樣不會樹大招風嗎?”
“怕什麼,當初咱怎麼答應的海因裡希?要幫他把海姆達爾的名號打出去,既然這樣,出名是遲早的事情。當年我們午茶會的名聲多響啊,到現在都八年過去了,純白地界還流傳著我們的傳說,難道你就不想也體驗一把這種感覺嗎?”
說實話名聲對藺航之的吸引力不大,他要是個熱衷名利錢財的人,當初就不會一意孤行去念醫學了,但既然崔左荊考慮得很清楚,他就沒有必要擔心。
每個組織都有自己內部的論壇,崔左荊隻不過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如實寫下來發了個帖子而已,對於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帖子就套上了“hot”的標誌的發展,絲毫不感到意外。
其他隊伍對他們的好奇比起深潛者小隊隻會有增無減,隻不過深潛者仗著對本身實力的自信,最先過來試探罷了。
兩人正聊著,董征從二樓下來了,他做完體能訓練洗過澡,頭發還**的,滴下的水珠在襯衣肩頭印下一個個深色的圓點。
見董征過來,藺航之想起什麼似的,立刻直起身,不和崔左荊靠得那麼近,剛才他為了看清手機屏幕,整個人都快趴上去了。
經過這幾天的仔細觀察和認真思考,他基本上能夠肯定這兩人就是他想象的那種關係了。
雖然董征和崔左荊看起來都不像會和同性搞在一起的樣子,但既然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那無論如何藺航之都會接受的。
崔左荊沒注意藺航之的避嫌,他想到剛才藺航之找到自己時似乎有話要說,便扭頭問道:“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
“啊,我在黃昏島裡不是拿到了一副祭祀占卜用的牌嗎,現在已經差不多搞懂怎麼用了,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測驗一下。”
崔·小白鼠·左荊欣然同意:“好啊,要怎麼弄?”
藺航之把桌子騰出來,鋪上一塊黑色的方巾當占卜地,將牌從口袋裡視若珍寶地拿出來,整齊地擺在崔左荊麵前:“現在說出你想要占卜的事情,然後選擇五張牌。”
崔左荊瞥見董征,頓了下,唇角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道:“我想知道我未來的感情狀況如何。”
藺航之有些意外:“算這個?”
“是啊。”崔左荊伸出手就要選牌,“目前來說,我比較想知道的就隻有這一件事了。”
在他手指碰到牌麵的前一刻,一隻手把他按住了。
“不給算。”董征盯著崔左荊,把他的手攥在掌心裡,“彆的事情都可以由著你,但這件不行。”
崔左荊望著他,另一隻手托著腮,眼眸黑亮:“你難道不想提前知道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