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左荊:“嗯???”
崔左荊第一反應就是“不會吧”,隨即他意識到,被模因感染的人無法自我察覺,如果自己真的被感染了,那發現不了也再正常不過。
這也是崔左荊第一次見識到模因,如果真的這樣的話,現在整個馬戲團裡的人,都被感染了。
董征在太空場地卡牌鬥爭時和其他朝聖者視線接觸,而那些被淘汰離開的人又傳給盒子外麵的人……模因的擴散範圍,可能已經遠超過他們的想象了。
“你沒有辦法,是嗎?”半晌的沉默後,崔左荊輕聲問道。
“我是近些年來進入太空場地的唯一一個有能力承載她的,她特地將我引導禁閉室,在我看到了她的樣子,就被感染了。”董征望著舞台上的魔術師,低聲道,“她答應我隻要成功將她帶出去,就不會傷害我。”
內核中的墨菲仍然在休息,她蟄伏在董征精神世界的一角,安靜地讓人有些心驚,而一條條隱秘的線路自她沉睡起便悄然構造著,將這個地方環繞起來。
崔左荊不再言語,一個口頭上的承諾,到底能發揮多少效用隻在於一念之間,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常慧——肆無忌憚地做著惡魔的交易,卻把誓言看得重若千鈞。
如果墨菲的目的隻是董征說所,從盒子裡出去,那她成功了。
崔左荊上次在純白地界的朝聖之旅可以說已經窺探到了這個世界秘密的一角,可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存在——當然,也有可能因為那時候墨菲就已經被困在盒子裡了,掀不起風浪,便自然而然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思路百轉千回,最後隻彙成一個和董征相同的結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就算有辦法清除掉自己的記憶,也不可能在所有感染者身上做到這點,那麼最終,還是會在和其他人的接觸過程中,被無意識地再次傳染。
這就是模因最恐怖的地方——你永遠無法真正將它消滅,就像scp-8900-ex-“天,藍藍的天”一樣,模因在感染了全部人類後,異常就取代了原本的模樣,變成了正常。
“我需要一名幫手來配合表演,那麼會是那位幸運的觀眾呢?”
舞台上灑滿了魔術師從掌心裡變出來的彩帶,一個侏儒被變成了豬,在哄笑聲中,正驚慌失措地繞他亂轉,魔術師環視一圈,他手杖輕輕敲了兩下地板,最終視線定格在了某一處。
他快步上前,在舞台邊緣紳士地彎腰,朝安靜坐在貴賓席上,沒什麼存在感的少女伸出手,笑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能請您上台做一下我的幫手嗎?”
所有人的實現都齊刷刷射來,想要看是哪個觀眾如此幸運,汪雀看著對著她微笑的魔術師,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每位結束逃脫秀的朝聖者都被工作人員帶去換了衣服,西裝洋裙,和馬戲團的風格正配,崔左荊也一樣,就連維克多都帶了小醜特地為他準備的黑領結。
那頭豬仍然在哼哼叫著,汪雀目光驚恐地咽了下唾沫,縮起身子想要拒絕,但不知怎麼卻像著了魔一樣,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體,本想做出拒絕手勢的手,在眾目睽睽下放進了魔術師的掌心。
啊啊啊啊不要啊!我不要變成小豬!
汪雀心中哀嚎著,卻像提線木偶一樣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她站起身,夏瓊雲伸手抓住她胳膊,力道堅定地不讓她過去。
魔術師笑眯眯地再次用手杖敲了下地板,夏瓊雲隻覺手上一陣灼熱的刺痛,嘶了一聲抽回來,而汪雀提起裙擺,被魔術師牽著邁上了高高的舞台。
不好!
董撐著扶手立刻想要起身,崔左荊按住了他:“彆慌。”
汪雀在歡呼聲中走上舞台,扭頭朝崔左荊和董征投去求助的眼神,崔左荊點了下頭,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去吧。
少年的首肯無疑一劑強心針,汪雀雖仍舊恐懼而疑惑,但不再那麼提心吊膽了,她站在舞台中央,高大英俊的魔術師將一把平平無奇的黑色木質椅子搬在她身後。
“好了,感謝這位美麗的小姐的配合,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汪雀。”
“哦,您的名字和您本人一樣美麗。”魔術師將椅子向觀眾們展現,“接下來要帶給我們表演的是這把椅子,大家可能並不認識它,可一定對它的名字不陌生,它就是——巴斯比之椅!”
歡呼幾乎要將頂棚掀翻,而汪雀心裡猛然一驚,巴斯比之椅,她知曉這把椅子的另一個名號——
死者之椅。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特彆生氣的事情,搞得沒能寫成今天的更新,白天被同學拉去散心了,一直到回來才寫的更新。
明天會儘量早點更的。
祝這個世界上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吃方便麵永遠都沒有調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