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瑄聞言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商場生氣確實旺盛......呸,不是這個,你看二樓。”
阮陽抹了把臉,抬頭就看見二樓的咖啡館,以及坐在卡座上的男人。
還是昨天那身黑色的風衣,還是昨天那副高冷莫測的樣子。
阮陽眼前一亮:肖司明!
對方似有察覺,漫不經心地往下麵掃了一眼。
阮陽心跳快了一拍。
衛瑄在他耳邊小聲道:“老大在談生意,我們一會兒上去後先不要出聲,在一旁安靜看著就行。”
阮陽偷偷看了一眼上方,肖司明對麵坐了個長發女生,此時正表情惶恐地訴說著什麼,而肖司明神情淡然,時不時點個頭表示自己在聽。
非常地有那什麼霸道總裁風範。
他們上去後就在肖司明旁邊那桌坐下,肖司明沒再看他們,仿佛之前那一眼就已經算打過招呼。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大師,我的朋友們都說是我的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但我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長發女生嚶嚶訴說著,阮陽豎起耳朵,好奇地朝她望了一眼。
女生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過頭來和阮陽對視,愣住:“學長?”
阮陽也愣了一下,腦子裡依稀給眼前的姑娘對上號:“旅遊協會?”
姑娘點點頭:“對!我是思思啊,原來你還記得我,之前我在教學樓看到你,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錯過了。”
阮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大一的時候跟室友一起加入了旅遊協會,甚至當上了宣傳部部長,官不大,基本上有活動的時候經營一下公眾號就行。
大四離開社團後一直忙著考證,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和同社團的學妹碰麵。
思思重新打量了一遍阮陽,以為他跟肖司明等人是一道兒的,語氣立刻有些敬佩:“難怪平時看學長就覺得神秘莫測。”
“不、其實......”那是因為他不太擅長和人打交道。
思思熱絡地邀請他們坐過來,大抵是因為見到了許久未見麵的學長,思思坐到了阮陽身旁,硬是將原本坐在這裡的衛瑄給擠到了對麵去。
肖司明的目光略有所思地在阮陽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原來阮陽那一屆乾部離開社團後,社團舉行了新的招募社員以及選舉乾部活動。
思思和她的朋友通過兩輪選舉,最終思思順利當了社團的宣傳部部長。
旅遊協會每個月都會舉辦一次出遊活動,當時正值換季,感冒多發,現任社長便決定組織一次登山活動,既能放鬆心情親近自然,又能強身健體。
各部門為了這次活動也忙活了幾天,確保前期準備充足。
沒想到,就是這次登山活動,發生了一件叫人匪夷所思的事。
那天天氣晴朗,氣溫也很合適,早上出門的時候思思還看過天氣預報,一整天都是大太陽。
社團包了一輛大巴,載著所有參與活動的社員來到玉皇山景區。
說來也奇怪,那一天分明是節假日,他們抵達景區的時候卻沒看見半個遊人。
直到眾人來到山腳,才見四五個做道士裝扮的人手裡舉著鈴鐺走在他們前麵,比他們早一步檢票上山。
眾人也沒多想,畢竟玉皇山曾是道教主流全真派聖地,見到幾個道士也算不得多麼稀奇的事。
行至半山腰的時候,四周突然開始起霧。
一開始這霧氣對他們來說還沒什麼影響,可後來霧越來越重,能見度已經降低到了兩米之內,開始有人意識到不對勁,思思還表示自己當時仿佛聽到從遠處傳來了喪樂,還混雜著一種奇異的樂器聲。
正當眾人圍聚在一起討論是否要放棄這次登山打道回府的時候,人堆裡傳來一聲驚呼,有人從山上掉了下去,隻能從聲音判斷是個女生。
大家一下子都慌了神,這裡離山頂已經很近了,這個高度摔下去,就算不摔成肉泥也會被山上的石塊樹乾捅個對穿。
“啊!!”
本來就慌,思思這時候又突如其來地尖叫一聲,社長被嚇得一激靈:“你、你叫什麼?又怎麼了??”
隨即就傳來思思驚恐的聲音:“童佳不見了!”
“起霧的時候,我倆分明牽著手的,但不知道怎麼的,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就沒有人了。”思思現在說起來,仍是一臉驚懼,然而這隻是第一件讓他們驚慌的事。
剛才摔下去的女生很顯然就是童佳了。眾人在慌亂之中,隻能先手牽著手下山。
到了山腳下,霧氣散去,這些學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
當天傍晚,警方在山腳下找到了已經死去的童佳。
自那以後,思思每晚都在做噩夢,夢裡是腦袋摔出了一個大坑的童佳滿臉鮮血地朝她伸手,厲聲質問她為什麼沒有抓住自己。
兩人都是本地人,童佳是單親家庭,校方在出事後就立刻聯係了她的媽媽,對方在電話裡哭得直接背過氣去,思思當時也在場,聽到哭聲後心裡更加自責。
而就在這個時候,第二件怪事發生了,一件比童佳墜崖還要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童佳回來了。
“起初我以為是阿姨傷心過度,畢竟下周就是葬禮了。我試著勸慰她,可是阿姨讓我等等,說要把電話給童佳......”思思話都說不完整,兩隻眼睛蓄滿了淚水,頭枕在了阮陽的胳膊上。
她長得漂亮,清秀可人,彷徨無措的樣子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安慰她。
然而阮陽最是不擅長安慰人,姑娘靠著他哭,他半個身子都僵硬了,手足無措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好笑。
肖司明坐在對麵,一本正經地抿了口咖啡,隻有微微撚動的手指透露出他的一絲真實情緒。
【可愛,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