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師:“……”
矮個小道士說:“他們畫的符好像很厲害,我再去看看——”
邢大師粗魯地打斷道:“不許去!”
小道士訕訕地閉了嘴,還受到了師兄的一個白眼。
邢大師人雖然端坐在沙發上,但是他哪兒哪兒都不舒坦,驅邪驅到一半被厲鬼附身還被踹了一腳不說,引以為傲的符咒也被啪啪打臉。
好氣噢,完全不想說話。
邢大師在這邊吹胡子瞪眼,不動聲色地留意著阮陽那邊的動靜,他的矮個子小徒弟卻百無聊賴之下看起了電視。
電視機正在播放本省的一個地方台,這個點,正在播放紀錄片。
小徒弟看了幾分鐘,突然看到電視機上出現了三張熟悉的麵孔。
他愣了愣,伸手拽拽師父和師兄的袖子:“師父!您看,他們是不是——”
邢大師隨意地朝電視機瞄了一眼,頓時也僵住了。
電視機上,先是一群穿著道袍的道士被警察押上警車的畫麵。
接下來是三個人在警局前站成一排,齊聲念著:
“科學幸福你我他,抵製邪教靠大家。”
“相信科學,反對邪教,構建和諧,促進發展。”
“崇尚科學千般好……”
而這三個充滿社會主義光輝的人,一個正在不遠處熟練地畫符,一個剛剛當著眾人的麵手撕生吞了一隻厲鬼,一個從他們見麵開始就不停地懟人。
邢大師:“……”
他的兩個徒弟:“……”
良久,矮個徒弟恍惚道:“師、師父,他們好像是來打擊邪教的。”
他的師父和師兄仍然陷在詭異的沉默當中,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矮個徒弟注意到衛瑄那邊,似乎朝他們看了一眼,發現了什麼似的,從兜裡開始往外掏手機。
“師、師父,”他急急道,“他們是不是來釣魚執法的啊,那人掏手機了,他是不是要報警抓我們?”
邢大師:“……”
*
等曹衍忠這邊顫抖著手接過那幾張符咒,一回頭,正巧看見邢大師和他那兩個徒弟倉皇離開的背影。
曹衍忠叫道:“大師!大師!您去哪兒啊?”做法事的錢還沒結清呢!
邢大師聽見他的聲音,非但沒停下腳步,甚至十分可疑地嚇得雙腿一軟,被他那兩個徒弟一左一右架著胳膊,三人飛快地消失在了電梯口。
曹衍忠不由得十分納悶兒,這大師,怎麼連尾款都不要的?雖然厲鬼最後是肖大師他們解決的,但邢大師也出了不少力,甚至為此受了工傷,他還想給點醫療費來著呢!
罷了,之後找個時間再去邢大師他們觀裡感謝吧。
他不知道,邢大師跟他那兩個徒弟是被肖司明他們嚇跑的,並且已經決定了現在就回去搬家。
他能嘚瑟到現在,不就是因為一直沒捅到警方麵前嗎!誰知道這回一接單接了這麼個對手出來,現在不跑,遲早要被警方帶走登上本地社會新聞。
*
曹衍忠仔細端詳符咒,越看越覺得,這些符和邢大師給他的長得不太一樣。
雖然他看不大懂,但能看出這位阮大師的符似乎要更加複雜繁瑣一些。
“老板,你趕緊收起來吧,阮師傅畫的符咒可靈驗了。”屈昊林湊過來低聲說,“先前我給您帶的那張安神符,就是出自他手。”
他這樣一說,曹衍忠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他被厲鬼糾纏不休的時候,整日整夜不能入睡,後來是司機屈昊林塞給他一張符咒,神神秘秘地說能保他安心入睡。
曹衍忠一開始沒當回事,但還是接受了司機的好意,死馬當活馬醫地將符咒揣在睡褲兜裡,沒想到當晚還真的順利地一覺睡到了天明。
後來那女鬼眼見著騷/擾不了他,就去騷/擾他兩個年幼的女兒,愛女心切的曹老板隻好將唯一一張安神符放在香囊裡掛在了兩個女兒的床頭。
這麼一回憶,他頓時就明白了,這位就是那個畫符的大師啊!
同時他又悔恨無比,他回想了一下,似乎從大師進門一直到厲鬼出現,他都沒拿正眼瞧過大師。
這是大不敬!
後悔不如補救,曹衍忠存了和阮陽等人交好的心思,當即爽快地簽了張支票雙手遞給阮陽。
像他這種企業家,經常會碰到一些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事,就像這次的陰牌事件,他剛剛已經仔細回想了一番,發現給妻子陰牌的那人和自己的一位商業競爭對手的認識的,這次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利益加害他們一家。
還好老屈給他請來了這幾位大師,曹衍忠拍了拍屈昊林的肩,眼中含有欣賞之意。
乾得不錯,回去給你加工資。
阮陽接過支票,瞄了眼上麵的數字,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變成了金錢到賬的聲音。
曹老板說到做到,給了他整整二十五萬。
這二十五萬阮陽準備掏出一半來給肖先生,感謝他教自己畫符咒。
剩下的就存起來,他是不準備結婚的,所以要多存些錢養老。
沒準還能……
他偷偷瞄了眼肖司明,在對方看過來前,乖乖收回視線。
阮陽麵上目不斜視,實際上心裡忍不住想:沒準之後還能用來當追求肖先生的本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