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齡遠遠的縮在副駕駛的一角,恨不能在她和石景塵之間安裝防盜網,仿佛石景塵是個隨時就會變身突然蹦起來咬他一口的大野狼。 兩個人沉默著坐在車裡,顧月齡覺得石景塵這個人再怎麼不咋地,唯一一點的好處就是在待人接物上還是比較紳士的,至少兩個人在辦公室裡撕破了臉皮吵了一架,他還是肯選擇送自己回家。 想了一會,顧月齡還是決定在等紅燈的時候率先打破沉默:“哎,塵總,你家大彆墅在哪買著呢?” 石景塵並不搭理她,專心致誌的盯著紅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著。 繼後腦勺也很帥氣之後,顧月齡發現他的手指也十分修長好看。果然,長的帥的人肯定連挖鼻屎放屁都比彆人英俊。 “你彆多想,我可不想傍大款,想讓我傍的人多著呢,我就是感謝一下你送我回家。” 聽到“想讓我傍的人多著呢”這句話時,石景塵的額角十分危險的跳了跳,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石景塵目不斜視,泠然道:“不用感謝我,是你扒拉著我的車門威脅我送你回來的,這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爭取的機會。” 他的聲音也好聽,如同流水濺石,尤其是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裡,配著車裡清淡的香氛味,莫名的有種寧和的味道。 當然,如果他嘴裡說出的話要是再禮貌一點就完美了。 跟這種人搭話真沒意思,跟紙片人還能你來我往的談戀愛呢,跟他這種嘴裡吐不出一句好話的人,隻能你來我往的乾仗。 “無聊!”顧月齡又往一旁縮了縮身子,恨不能把自己藏進副駕駛開門的把手裡,決定再也不要和這個人聊天了。 要不是夜太深沒有公交車打車又不安全,鬼才要坐這個鬼見愁的車! “今天你辛苦了,在公司待得時間我算你雙倍工資。”石景塵停下車,把顧月齡的身子拽正,替她解開安全帶,“要是沒有安全帶拴著你是不是要坐在車頂上了?” 被石景塵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嚇了一跳,顧月齡不自在的扭扭身子:“管你屁事。” 石景塵皺皺眉:“女孩子不要說臟話。” 顧月齡哼哼唧唧了兩聲沒有搭理他,在心中大聲喊道:“去你的,雞掰!” 不等石景塵再交代什麼,她便一溜煙兒的跑進了電梯裡,一天都沒摸到自己的小電腦了,渾身遊戲的細胞簡直是瘙癢難耐,不知道它一個人在孤苦無依的夜裡會不會哭泣,會不會想念自己。 洗臉敷完麵膜之後,顧月齡熟練的打開電腦,登陸上了自己的吃雞賬號,這個時候還有很多夜貓子上線,很快顧月齡就匹配到了隊友四排。 機場一波激烈的剛槍之後自己的隊友死了三個,顧月齡渾身上下肥的流油的衝出了包圍圈,邊苟邊打的挺進了決賽圈。 根據顧月齡對局勢的預判,現在的情況是除了自己之外對麵還有兩個人是一隊的,自己剛才狙死了一個,那邊還剩下一個。她看的出來,對麵倆個人技術不怎麼樣,估計是苟進決賽圈的,自己這把隻要沉住氣,肯定能吃雞。隻要吃了雞,她就能舒舒服服的去睡覺了。 顧月齡開著鏡瞄著那個被擊倒的人,等待著那個隊友的出現,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就掃過去。 突然,那個穿著吉利服的人往前伸手換了一下槍,草叢一閃而過了一個黑色的*。 顧月齡自信一笑:就是你了! 切鏡頭,瞄準——然後電腦的屏幕一藍。 顧月齡撥弄一下鼠標:“臥槽,不可能吧,這個電腦怎麼可能會死機?” 幾秒之後,藍屏上慢慢出現了幾個字:早點睡,彆玩遊戲。 啊啊啊!狗!石!景!塵!你有種! 石景塵這次黑她電腦用的代碼並不難破解,就是麻煩,快的話也得半個小時,有這個時間自己也打完一場吃雞了,犯不著跟他較這個勁兒。 顧月齡豪情萬丈的把麵膜揭掉,一隻腳踩在桌子上惡狠狠道:“又坑我是不是?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怒氣衝衝的打開手機,看到上麵林小盞發來的十幾條微信,都是她在辦公室睡著的時候發過來的,大概是說挖到了石景塵的驚天大料,而且有照片有石錘,約她明天見麵。 顧月齡原本充滿怨氣的臉瞬間多雲轉晴,敢這麼惹自己,等她拿到了這些料隔天就把它發微博上,順便再讓石景塵上一回熱搜,上次讓他的公司火,這次就要讓他火。 顧月齡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進入了夢鄉之中,如果怨氣能夠實體化的話,顧月齡對石景塵的怨氣恐怕都能成精幻化成人了。 電腦這頭的石景塵不由得有些吃驚,果然有些時候不太懂的問題求助網絡還是有用的,隻用了一個代碼竟然就把她哄去睡覺了,那這樣用不了多久這方法就會起作用了吧? 石景塵等了十幾分鐘那頭的人還沒動手開始破解,就放心的起身去洗澡了。 放在電腦旁邊的pad還亮著,上麵打開的某度網頁上明晃晃的寫著:驚!用這個辦法讓女孩子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用過的男孩都戀愛了!讓女孩子愛上你的二十八式之用霸道強硬的手段讓她去睡覺比讓她多喝熱水有用一百倍!快轉發讓身邊的追女神的男孩都知道! 正在洗澡的石景塵突然覺得後脊一陣涼意,聽他奶奶說,這叫鬼吹背,老人家給他的解釋就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要被這人給纏上一輩子。 石景塵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這東西,便麵無表情把水溫給調高了。 床邊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穿著恐龍睡衣的少女翻了個身,看了看床頭電子表上巨大的八點零五,便眯著眼睛把手機給按了靜音,繼續睡了,任由手機在一旁瘋狂的閃爍著。 沒一會,門口傳來敲門聲,起先還比較溫柔,接著越敲越快,急的跟催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