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助理輕聲一笑:“你可是他麵前的紅人,你接了說不定他心情好點。” 顧月齡貼著電腦桌旁邊站著,一臉不屈不撓的搖搖頭:“不可能的,我接了隻會火上澆油。” 看著她堅決的眼神,財務助理隻好輕聲歎了口氣,像偷*似的,小心翼翼的按了免提鍵去接聽:“喂,塵總,請問有什麼事?” 石景塵言簡意賅:“讓顧月齡把報表拿進來。” 助理一聽就咧開了嘴,連忙道:“好的,她馬上到。” 那嘴臉,簡直宮鬥成功上位的壞心眼妃子沒什麼兩樣! 她翹起無名指和拇指,把文件夾遞給顧月齡:“去吧,總裁指名道姓邀請你進去聆聽愛的訓導。” 顧月齡嘴角抽搐了幾下,勉強做出了一個能表達出是微笑的表情,轉身視死如歸的往辦公室走去。 手剛摸到把手,石景塵盛怒的聲音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從門縫裡擠了出來:“你回頭看看你們部門是什麼情況,群魔亂舞跟盤絲洞一樣,一群男妖精在裡麵張牙舞爪,你們拍西遊記呢?” 顧月齡不知道自己是進去還是後退,猶豫了半晌,跟上斷頭台似的,傻裡傻氣的把自己的腦袋伸了進去四處亂瞅。 石景塵正在氣頭上,看著顧月齡不安分的小腦瓜,差點沒崩住表情給氣笑了。 顧月齡渾然不覺自己現在探頭探腦的樣子像個小鬆鼠,隻是傻傻的看著他們二人:“我沒打擾你們吧,能進來嗎?” 石景塵壓下嘴角的笑意,冷眸看著顧月齡:“把腦袋縮回去。”他的意思是讓她身子進來,不要隻伸進來頭。 接收到命令,小鬆鼠如蒙大赦,從門縫裡一把丟下手裡的文件夾,直接抱頭鼠竄了。 顧月齡逃命似的衝出辦公室,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財務助理專心致誌的攪動著手裡的咖啡:“我就說吧,微博上常說的那種小狼狗,我覺得就是咱們總裁那種類型的。” “他哪是什麼小狼狗啊,他是得了狂犬病的狗吧?小狼狗應該是我老公——” 助理的手一鬆,勺子柄敲擊杯子壁的聲音格外清脆,她身形一晃湊上前:“什麼老公?你有老公?” 顧月齡掏出手機拍在桌子上:“根據我玩的遊戲計算,我怎麼說也得有百八十個老公,來,我讓你看看我的小狼狗老公之一。” 助理重新優雅的端起咖啡坐回位置上:“不看,滾。” 辦公室裡的石景塵實在沒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衝著顧月齡消失的方向笑了出來。這下可好,把策劃部的經理嚇了夠嗆,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噎過去。 原本十分溫情的表情,放在他這張臉上,顯得格外的鬼畜。 經理嚇得打了一個尿顫,自家領導這是氣到神誌不清臉麵部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嗎?!一起工作了幾年了,他最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表情無非就是麵無表情了吧,現在竟然在氣頭上笑了出來? 他在心底給自己劃了個大大的“十字”,祈禱這次挨罵之後不要被開除,退一萬步講,就算被開除,也不要被領導派人追殺。 石景塵冷然揮揮手:“你先出去吧,下周一公司大會上再說。” 其實他就是想自己笑一下,顧月齡剛才的傻樣子太深入人心,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又不好當著經理的麵笑出來,隻好讓他先出去。 可是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候,他說的話聽在策劃部經理的耳朵裡,跟開除自己沒什麼區彆,他總覺得下次的公司大會可能就是他的告彆會了。 自己也算是從他接手公司就跟著他的,年紀也沒比石景塵大多少,家裡還有個敗家老娘們和可愛的孩子等著自己養,他越想越覺得難受,一下子沒控製住,“撲通”就給石景塵跪下了。 石景塵根本不知道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策劃部經理在心裡經曆了怎麼樣的精神核彈爆破,原本打算坐回椅子上的他,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 “啊,剛才有一張忘記送過來了,我現在——哎呀媽呀!”顧月齡以為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畫麵,嚇得連忙捂上了眼睛。 策劃部經理在辦公室給總裁跪下了,這是什麼樣的企業文化啊,還是說這又是什麼限製級的畫麵? 石景塵以為是嚇到了顧月齡,當即厲聲衝著經理道:“瘋了嗎,你這是乾什麼呢?” 顧月齡伸長了脖子往裡麵看:“可真刺激啊。” 一張小臉上擠滿了看熱鬨的表情,恨不能多生出幾個五官表達自己的八卦之心。 石景塵:“......” “您可無論如何都不能開除我啊!” 石景塵整個人都在狀況外:“我開除你乾什麼?” 顧月齡臉上表情一變,懂了,原來因為項目部經理的過錯,總裁用開除來威脅他了,然後把人家都給嚇跪下了,她自顧自的搖搖頭,唉,果然總裁家的大清還真沒亡啊! “跟我沒關係,你彆在心裡胡亂編排,也不許罵人。”石景塵打眼一瞧就知道顧月齡的腦袋裡在想什麼。 他是趁著自己不注意,把自己的腦子敲開往裡麵放了監視器嗎?怎麼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 言罷他又把目光無奈的轉向經理:“你能不能先起來,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是不演西遊記,改演還珠格格了嗎?” 項目經理也是個不記事的,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剛才為什麼腦抽了,麻溜的站起來,自顧自的給自己找台階下:“咦,我剛才怎麼突然一下腿軟了?” 顧月齡連忙從他身邊跑過去:“塵總,可以吃午飯了,” 項目經理感激的看了一眼顧月齡,連忙就出去了。 石景塵握拳放到唇前輕咳一聲:“那什麼,我們之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的,這種歪風邪氣不是我們公司的特色。” “你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說你的特殊癖好的!”顧月齡格外講義氣的拍拍石景塵,“什麼五十度灰五十度黑五十度黑化肥會發揮,我都懂!” 石景塵深吸一口氣,又緩緩歎了出來,他突然很想用文件割喉。 “下午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那個......能拒絕嗎?” 石景塵微挑眉毛低下頭盯著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