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逍瀟看著顧月齡被緊緊抓著的手,嘴裡一句“劫色啊”還沒吼出來,就被石景塵冷冷的一眼給嚇吞回去了。 石景塵當即麵如沉水的捏緊她的手:“顧月齡!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尚逍瀟十分的有眼色,自動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垂手站在一邊隔岸觀火,甚至還在心裡暗自祈禱火不要燒到自己身上。 顧月齡抬起頭,眼前的人真是漂亮啊,眼尾帶著上剔的弧度,就這麼垂眸看著自己的時候,就像是滿天星河壓了下來,眸子裡的自己就像是丟進河裡的一粒石子,讓他的眼睛瀲灩起來。 薄唇下麵是刀削一般的下頜線,在這樣月光稀薄,星光寥寥的夜裡,竟然顯出一種獨特的孤絕的味道。 顧月齡張著嘴猶豫了半天,才舌頭打結的喊出一個名字:“呃,申、申俊?你怎麼來了?” “我看你是瞎了!”石景塵手氣的咬牙,一使勁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眼睛憤恨的衝著矮自己大半截的人一瞪,瞬間就看到了胸口露出的大片白皙,仿若春光乍泄。脖子上的項鏈早就被喝醉的顧月齡給甩飛了,胸口處簡直是無遮無攔的,她稍微一掙紮就能看到裡麵隱約露出的蕾絲邊角。一下子又羞又氣,臉紅脖子粗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用力的裹在了顧月齡的身前:“穿的什麼東西,你怎麼不撕片麻袋裹在身上!” 作壁上觀了半天的尚逍瀟在一邊無力的張張口,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加入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其實他是想告訴石景塵這衣服是特意選的國際設計師的作品,一點都不像麻袋,而且它叫高定,不叫什麼東西。 顧月齡暈暈乎乎的自動屏蔽了石景塵下麵的話,鹹豬手直接衝著他的臉就摸了上去:“申俊真是你啊,你真人可真帥啊,越看越像我們老板,不過你比他氣質好多了,你彆著急,我跟李澤言約完會就跟你約會,不著急。” 石景塵一時氣結,都忘了跟醉酒的人講不得理,指著旁邊跟西門慶似的尚逍瀟道:“你跟我說你跟女閨蜜出來玩,這是你女閨蜜?” 尚逍瀟瞠目結舌的看著臉前的場景,這顧月齡也太不厚道了,竟然有男朋友都不跟自己說一聲,現在被人家現場抓了包,倆人好好的你情我願的買賣關係現在搞得跟她倆背著她男朋友偷情似的,這要是傳出去,萬一彆人以為他作風有問題可咋整! “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們——” 顧月齡推開石景塵,搖搖晃晃的衝著尚逍瀟飛了個吻:“記住我們的交易,我回去等你哦。” 尚逍瀟認命的扶額,看著眼前這跟不動明王似的人物,恐怕今天自己就是在黃河裡洗掉一層皮都解釋不清了。 “你們兩位先回去吧,我有點事還需要處理一下。”石景塵一隻手穿過顧月齡的腿彎,一隻手扶著腰不由分說的把她抱了起來,“今晚就這樣吧。” 那兩個人連忙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轉頭去開車了,這年度出軌大戲他們可沒什麼心情看。 不等尚逍瀟再說什麼,石景塵直接抱著懷裡的人就上了車。 “申俊你帶我去哪啊?”顧月齡被摁在座位上還不消停,在位置上轉來轉去,眼睛卻一點也不錯神的盯著石景塵。 石景塵被她那雙喝了酒之後氤氳著霧氣的眼睛盯得幾乎要紅了耳根,但是想想她也隻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男人而已,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毫不留情的把自己那長了一大截的衣服扯起來結結實實的蒙在了她的腦袋上,遮住她那雙毫不掩飾的花癡眼神。 顧月齡的小短手在裡麵撲騰了半天也沒把自己的腦袋從薄毯裡找到出口,氣得她蒙在衣服裡隻想哭。 石景塵沉默了片刻,緩慢的伸出手想去掀開她頭上的衣服,手還沒伸到,顧月齡終於把腦袋從裡麵扒拉了出來,衝著他梨花帶雨委屈的開口道:“申俊,你乾嘛對我這麼凶!” 又是申俊! 石景塵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頓了頓,咬咬牙又扯起衣服蓋回了她的頭上。 他心中怒氣難平,一腳狠狠踩下油門,黑色的賓利一聲咆哮衝進了黑夜裡。 顧月齡好不容易再次把自己的腦袋釋放了出來,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巴巴的看著旁邊的人。 石景塵的半邊臉都被她看的酥酥麻麻的,伸出手捏著她的下巴頦生硬的把她的臉轉了過去:“看窗戶外麵去。” 顧月齡剛打算轉頭,嘴突然一咕嘟。石景塵看過的醉漢多了,這姿勢眼看就是要吐,連忙把車聽到了路邊,把她拽下了車。 她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就吃了小姑娘遞過來的一個小蛋糕,早在尚逍瀟拉著自己出酒店的時候就已經吐得乾乾淨淨了。現在肚子裡也沒什麼東西,吐著吐著就成了酸水,空腹喝酒刺激太大,她抵著胃蹲在路邊,眼淚汪汪的抬眼看著石景塵。 應酬的久了,石景塵自己喝醉的時候回去喝點醒酒藥,自己倒頭睡一覺就好多了,但是這事到了顧月齡身上他就顯得毫無辦法了。 石景塵還是硬繃著臉冷冷看著她:“成了現在這樣,以後還敢喝酒嗎?” 折騰成這個樣子的顧月齡還是期待的點點了頭:“喝,香檳好喝!紅酒好喝!” “......”真應該把她一個人扔在大馬路上,讓她知道西北風也挺好喝的,“明天再教訓你。” 石景塵歎口氣再次把她抱回車上,把人仔仔細細的裹好,繼續開車往前走。一路上免不了又要折騰幾次,石景塵也充滿耐心的一隻陪著她,自己那件原本熨帖筆挺的西裝在顧月齡的身上也被蹂躪成了一團,她自己身上那件衣服更不必提,根本就成了石景塵口裡說的破麻袋。 一路上雞飛狗跳的折騰,石景塵近一個小時這才把顧月齡拉扯到了自己家裡,他扯了扯顧月齡身上的衣服,猶豫了片刻還是給她取了片醒酒藥,強行讓她給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