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齡盯著宛如*的手機,遲遲不敢看上麵的消息。背著人家做壞事的時候倒沒有什麼感覺,但是被石景塵這麼一關注,就好像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使壞似的。想想石景塵陰沉著臉,背後靈一樣站在自己身後注視著自己,顧月齡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這石景塵這麼快就發現是自己使壞了嗎?還是說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了? 仿佛心有靈犀,顧月齡正在心裡念叨著,石景塵的微博私信就發了過來:“這麼玩很有意思嗎?” 顧月齡心裡一橫,飛快的回道:“是啊,很有意思,咱們兩個互相丟人,試試誰能丟得過誰?” 石景塵沒有回她,顧月齡抱著“發現就發現大不了被掃地出門”的想法就跑去洗了個澡壓壓驚。 洗完之後她正在臥室裡吹頭發,洗澡的時候被熱氣熏蒸的迷迷糊糊的,她扯著荒腔走板的嗓子唱了小半個小時的歌,差點就把石景塵這檔子事給忘了。隔著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她隱約聽到手機微博的提示音瘋狂響起,才想起還有微博上這回事。 顧月齡皺著眉頭走出門喃喃道:“我就是洗個澡,石景塵不會以為我畏罪自殺了吧,這麼瘋狂的給我發消息?” 再次拿出手機,顧月齡這次是真的想把手機從樓上丟下去了,因為石景塵艾特了她的微博,還配了幾個字:“那你想來體驗一把嗎?今天老板爆炸了嗎”。 體驗你個棒棒雞!石景塵這豈止是把自己拉下水,這根本就是把她往水泥地裡拉,而且過後還要給她壓實拍扁! 那些石景塵的小粉絲們之前是想把石景塵生吞了,估計現在更想把自己給活剝了。好一個見招拆招啊,沒想過這人平時看起來三杆子打不出個屁,到了作弄自己的時候這麼上道! 俗話說得好,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就喊哎大哥我跟你鬨著玩呢! 於是顧月齡大義淩然的深吸一口氣,做出了遇到石景塵之後最慫的一個決定——注銷微博號。 反正石景塵也被全網掛過了,恰當的時候收手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自己這波也不算血虧,顧月齡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就十分坦然的把自己的微博號給自殺了。她處理微博的速度太快,網上還沒扒到她的什麼消息就被她自己暗暗的清了個乾淨,沒有了矛頭對象的少女們又轉頭撲到了石景塵那邊。 夜晚十一點的星塵公司總裁辦公室裡還是一片通明,除了石景塵冷漠著臉劈裡啪啦敲擊鍵盤聲音,還有一旁剛回了家沒多久就苦哈哈被叫來加班的周牧。 “哥啊,你可真厲害,幾萬微博少女的夢中情人。”周牧一邊寫著代碼一邊羨慕的搖頭,“你看看多少人想做你女朋友,長得好看就是好,抽粉絲當女朋友都可以是福利。” “你說的不錯,”石景塵危險的眯眯眼,“你就不一樣了,我可以抽粉絲,而你隻能被抽耳光。” “抽耳光乾嘛啊,我也是有小女孩喜歡的好不好?” “我是說你再走神的話我就抽你耳光。”石景塵最後重重敲擊回車鍵,“現在應該能平靜一會了吧。” 周牧也停下了忙碌的手指:“網上關於你的東西我也刪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可不保證有好事者保存了,然後繼續發出來啊。” “有的話你知道怎麼辦。”石景塵揚起下巴指指自己手邊的咖啡機,“大晚上的你也累了,請你杯咖啡吧。” “你這也叫請?就在你手邊,你還讓我去給你泡!”周牧推了推眼鏡,瓶底似的眼鏡也沒遮住他眼裡的嫌棄神色,“你說你一次次惹那個小姑娘乾嘛,每次被她弄得這麼雞飛狗跳的。” 石景塵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你最近吃了什麼野味嗎?” 周牧一臉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沒有啊,就吃了炸雞。” “那你的熊心豹子膽是哪裡來的?”石景塵認真的看著周牧,“敢直接教訓我了嗎?嗯?” “......”周牧認真的盯著手下的咖啡杯,隻當自己是一個天妒英才被割了耳朵的聾子。 “她注銷微博了。”石景塵平靜的盯著手機,深邃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她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周牧把咖啡放在石景塵手邊,倚著他的桌子開口道:“其實我不太讚同你艾特她,但是怕你生氣當時沒說。她就算再敢玩,也隻是個女孩子,你不玩微博不太懂,上麵的網絡暴力,真的可以逼死人的。” “是特助教我的。” 石景塵玩不懂微博,特助情急之下就教了他先解決眼前危機,直接艾特顧月齡,然後隨後再宣布顧月齡的職員身份,營造一種員工和總裁其樂融融的太平假象。 “應急歸應急,要是大家信了也還好,但是如果鬨大了的話......”周牧話鋒一轉,“算了,反正也發生了。我到時候儘量清除反麵評論降低傷害吧。” 石景塵手裡舉咖啡的動作一停頓,他把自己的眼神從霧氣朦朧的杯子裡撈出來,看了一眼周牧:“嗯?怎麼說。” “簡單解釋吧,如果他們知道你艾特顧月齡是因為她是幕後主使的話,她會因為盜號被罵,如果他們不知道的話,她會因為被一些極端的粉絲嫉妒而被罵。”周牧故作深沉的歎口氣,“就是說翻來覆去都會被罵。” 直接撂下手中的杯子,石景塵正要掏手機,又被一旁的周牧摁住:“不用刪,刪了也隻是欲蓋彌彰,會引起更多的猜忌,讓事情自己過去吧。” 石景塵停了手,眼前卻不自覺地浮現了顧月齡一個人穿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件恐龍睡衣,因為鋪天蓋地的網絡暴力無助的躲在房間角落裡哭泣的畫麵。 然而石景塵想象中的主角現在正窩在電腦椅裡一邊吃著泡麵一邊為狗血偶像劇掉著眼淚,壓根就把微博上這一茬忘得乾乾淨淨。 其實顧月齡跟彆的許多女孩子差距還是很明顯的,比如心中的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心裡藏不住事自然也記不住事,一開始也許被嚇得嗷嗷直叫,但是一轉頭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除了對於自己十分喜歡的東西有近乎偏執的倔強之外,她是並不很在乎外界對她加諸的壓力的。 否則也不會母胎solo二十二年,周圍男生發射過來的含蓄或者直白的喜歡她都跟腦電波中斷了一樣,一心都撲在紙片人和寵物上麵,把自己活的像個四大皆空看破紅塵的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