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齡對著石景塵的那張臉上看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他是在開玩笑,頓了頓才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自由身了?”
“哦,那不是。依然在我這邊工作,但是你現在的身份不是未婚妻了。”
顧月齡琢磨了半天:“我是被甩了嗎?”
“如果你要這麼想的話,算是吧。”石景塵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顧月齡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按理說自己一直以來這麼討厭被石景塵未婚妻的身份禁錮著,實在是讓她討厭頭頂,仿佛在身上加了一層無形的桎梏。
但是這種關係從石景塵的嘴裡這麼輕飄飄的說出來,卻讓顧月齡平白覺得有東西壓在自己的胸口,死活喘不過氣來。
她呆呆的看著石景塵的側臉半天,才點點頭:“當然是啊,那再好不過了。要不這樣吧,我住在你那裡還是交房租吧,這樣也算比較公平。”
石景塵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可以。”
顧月齡舔了舔嘴唇,沒再開口說話。
石景塵沉默著把顧月齡送回去,直到倆人都收拾好東西各自回了房間,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顧月齡翻來覆去想了半夜都不明白石景塵為什麼會突然提出解除婚約,今天的一天都足夠平靜,是什麼讓他萌生了這種想法呢?
想了半天她又衝著柔軟的被子狠狠一錘:“哼,解除了才好呢,是遊戲不好玩還是紙片人不帥?想這個乾嘛!”
嘴上這麼說著,心裡還是擺脫不掉石景塵的影子,顧月齡胡思亂想到了天快亮才勉強睡著,一晚上夢裡都是石景塵的臉。
那張臉卻不似白天時的淡漠疏離,夢裡都是綺麗的顏色,石景塵的麵容模糊,臉前仿佛攏了一層巨大的霧氣,就那麼忽明忽暗的看著顧月齡,就在顧月齡快要碰到他手的一瞬間,夢裡的石景塵勾起嘴唇陰鷙的一笑,狠狠推了一把顧月齡。
她就像踩空了一般,往不知名的地方狠狠的墜了下去。
“石景塵!不要!”顧月齡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的冷汗嘩嘩的流,胳膊上的傷口因為自己剛才的掙紮也一跳一跳的疼起來。
門外響起輕聲的敲門聲,顧月齡平靜了下情緒才開口道:“誰啊?”
門口的孫阿姨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石景塵,見他點了點示意自己說話才開口道:“顧小姐是我,您做噩夢了嗎?”
“啊,已經沒事了,謝謝你。”
“那就好,出來吃早飯吧。”
“好,我等會就去。”
石景塵聽她沒了事才轉頭打算離開,孫阿姨一邊給石景塵遞西裝一邊開口道:“既然是先生先聽到她的聲音的,怎麼不開口呢?”
石景塵把食指放在唇上:“我怕嚇到小兔子。”
“小兔子?”孫阿姨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石景塵沒有再開口,轉頭便離開了,留下孫阿姨疑惑的眼神。
她從來沒見過自家的先生那個樣子,眼神溫柔神情的就仿佛無聲的在講故事,這世界上所有可以稱之為美好的東西都能儘數塞進他的眼睛裡。
但是為什麼他昨天又跟自己說把顧小姐當成普通的房客?這倆人是戀愛談得太無聊,所以打算來點角色扮演助助興嗎?
半天顧月齡才磨磨蹭蹭的從房間裡出來,她做賊似的小跑到孫阿姨的旁邊:“阿姨,剛才我喊的話,除了您還有彆人聽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