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在懷中掏出一遝符籙,這符籙品質不高,散發著微微的藍色光芒,隻是何然得到了建木法師的傳法,又得到了他的木杖,已經今非昔比,隻見他巧手翻轉,眨眼間,便將這些符籙折成了紙鶴,隨即將紙鶴往空中一拋,那木仗閃爍一道青芒,何然往那紙鶴上一點,便劍那些紙鶴“活了”過來,開始在空中扇動著翅膀飛舞起來。
這些符紙鶴好像有生命一般,圍繞在何然的身邊盤旋,何然說道:“尋找建木節點位置,速去!”那些“符紙鶴”便紛紛點頭,向著四麵八方的位置飛了去。
這道門符法果然變化萬千,陳野也隻能眼熱罷了,有著“符紙鶴”代勞,他們根本不用在這好似無邊無際的草原上去尋找可能隻有兩三個平米大小的升降節點,索性就圍坐在當場,古月聖取出了一些酒食,他隨身也不知帶了什麼法寶,倒是與須彌空間的作用有些類似。
“不用了,我出門在外,從來不吃彆人準備的食物。”陳野拒絕道,並不是他不相信古月聖,而是覺得他與何然當真是“臭味相投”,都是一副爛好人的做派,有些人能夠最後走到一起,並不是因為什麼緣分,而是一開始,他們就往同一個方向走著,遲早就都會遇上,古月聖與何然,就是這樣的同路人。
陳野不吃,何然與江如紅也沒有吃,他們現在才知道,就江湖經驗來說,這位雲飛散人強出他們幾條街,若不是雲飛散人及時出手,他們險些就釀成大錯。
很快,一隻符紙鶴翩翩而回,向著何然不斷的點頭,何然眼前一亮問道:“已經找到了嗎?我們快走!”幾人迅速收拾,隨著這符紙鶴而去,路上,何然施展法術,那些散落其他地方的符紙鶴便紛紛飛了回來,隨著手中木杖輕揮,這些符紙鶴便失去了靈光,化成了普通的紙鶴被他收了起來。
建木節點的位置就是一個三人並站的“怪圈”,這圈子裡普通肉*眼看過去無甚特彆之處,隻是絨草長到這裡就自動繞開,形成了一個空圈子,而這個圈子裡是寸草不生的,但是陳野用“妖目”去看,就會發現,實際上一道淡淡的青色靈光在這節點之中上下盤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根玻璃試管埋在了這裡,裡麵充滿了木行靈力。
何然讓大家都站了上去,由於有四個人,稍微有些擠,站好之後,何然念動“淨土真言”,陳野手中的“息壤”微微發亮,然後陳野就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從腳下向上托起,他的體重在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整個人比羽毛還要輕盈,順著這股力量向上飄飛,沒多久就到了木紋穹頂,陳野正準備感受撞到腦袋的痛楚,沒想到這一塊穹頂就好像是障眼法一樣,他們整個人都穿了過去。
來到建木二層的陳野隨即因靈光消散,又穩當的落在地上,這處第二層與第一層不同,這裡沒有絨草,而是到處都長著一股股隆起的樹木疙瘩,這樹木疙瘩小的有雞蛋大小,大的卻有腦袋那麼大,裡麵好像孕育著什麼東西,正在一閃一閃的透出碧綠的光芒來。
“這是什麼東西啊?”江如紅奇怪的問道,這些樹木疙瘩看起來十分邪惡,怎麼想也不像是建木應該生有的東西。
“木之生惡,便有囊蟲……建木的已經到了快要油儘燈枯的時候了,天界與人界的距離越來越遠,這讓連接兩界的建木已經到了負荷不起的地步,所以它生病了,以它的靈氣充沛,一旦有疾,便會生出許多惡形惡狀的蟲子來,之前,無名道人也說過,他主要是借息壤進來除蟲,雖然他以此借口騙得我很狼狽,但口中倒是還算有一兩分的真話,這些建木囊蟲當真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古月聖說道。
陳野看了過去,這入眼之處基本上全是樹木疙瘩,可以說遍地都是,除了這傳送上來的節點,幾乎沒有其他的立足之地,江如紅聽說這些都是蟲子,心中便有幾分害怕,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沒想到恰好就有個雞蛋大小的樹木疙瘩在她腳邊,她這一退,正好一腳踩在了那樹木疙瘩上,頓時便聽得“吧唧”一聲,整個樹木疙瘩被踩爛成了一攤綠色汁*水,隱約還能看見一隻白色大蟲子的破碎屍體混在其中。
“不好,有毒!”古月聖手疾眼快,連忙江如紅拉在身邊,然後紙扇一揮,一股風力油然而生,將她的鞋子一下吹了出去,那鞋子上沾上了綠色汁*液,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的腐爛掉成了一攤濃稠的液體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