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靜靜聽著何曼成說話,他說到這裡停了一停,然後又道:“我那位朋友是禪教出身,一身佛門功法十分精湛,我根本不是對手,但好在他並不願意要我的性命,我隻能借著與他遊鬥之間,突然使出暗手,扯去了他的袈裟,匆匆拓印了一麵牆壁就飛速逃離……事後,我總覺得不對勁,那處遺跡的牆壁仿佛有著什麼魔力,一直在控製著我的思想,我雖然很害怕,但是我卻忍不住去修行這部殘篇,隻是我以他的袈裟拓印下來的經文,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怎麼也看不懂,憑著當時觀看壁文的印象,結合拓印,我最後也沒能練成,白白躲了四十年。”
“後來,關於我的傳聞並未在修行界流傳,反倒是我那位朋友葬身於幽穀之中的消息傳出來,我隱隱覺得不安,於是我便前往新洲大陸禪教所在的西境拜祭,途徑赤焰山時,赤焰宗宗主與我有舊,知道我擅長煉製破障丹,正巧他境界已至瓶頸,屢次突破不成,為求一爐破障丹許下了重寶,我心生貪念,便應了下來,哪知道與他敘舊吃酒之時,貪杯誤事,竟將多年埋藏心底的舊事與他相訴,關鍵的是,赤焰宗的老匹夫居然對心生貪念,欲要求來一觀,我頓時酒醒大半,自然不允,本以為此事就此揭過,沒想到,那老匹夫趁我煉丹之時,在丹房做了禁製將我困住,然後親自出手拿下了我關在此暗室深處,每日飽受業火罡風撕裂之苦,就是為了逼問我的內容!”何曼成抖動著鐵鏈怒道。
陳野不為所動,繼續聽他訴說,何曼成說到氣憤處,隻是刮著難聽的聲音,好似在喘氣一般,好半晌才道:“好久之前,我已經忘了是多久了,赤焰宗不知遭了什麼道,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來這裡,長期沒有進食,即使我是丹境修士,早已辟穀,在這環境下也撐不住,但我又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所以我就胡亂修煉那一知半解的,妄圖從這裡脫身,卻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樣子……小娃娃,與你說這些,不過是太久沒有與人說話了,你將我從這裡放出去,必然會有你的好處!我可以對你發下心誓!出去後,絕不會為難你,否則,我將不得好死!”
陳野表情複雜,仿佛在猶豫掙紮著,何曼成向他伸出手道:“我可以將畢生所學丹術傳給你,你學不會沒關係,我可以為你煉製三年的丹藥!我……我還可以將傳給你,我機緣不夠無法領悟,但是換做你卻不一定,小朋友,你意下如何?”
陳野撓了撓頭道:“你的丹術我是學不會,……我倒是想學,可你得到的也是殘篇,說不定還有遺失,學了說不定也落成你這模樣,想來想去無甚好處,說不定還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修為低微,也不願多生事端,還是就此作罷吧!”說著,他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小朋友可帶有空白的玉瞳簡?”何曼成突然問道。
陳野一愣,隨即大喜,連忙取出一隻空白玉瞳簡扔給他,何曼成接過玉瞳簡放在眉心處,眼中紅光一閃,然後將玉瞳簡扔回來道:“這裡有一副地圖,裡麵有記錄了一個地方,是我原本的潛修之地,那裡應該還留有我一部分的修煉資源,你按圖索驥便能找到,得到了那些,你再來放我出去,我還有另外一處所在,凝聚了我半生的財富,你知道一個丹境靈修的富有嗎?你手中的不過百之一二罷了。”
陳野用心念印在玉瞳簡上,很快腦海中就閃現出一副地圖,那地方離這裡不遠,不過百裡左右,陳野有印象,似乎那是一處山穀,他喜滋滋的將這玉瞳簡收起來,又遞出另一個空白玉瞳簡道:“你說你是丹道靈修,我看你這樣子更像是魔修,你不是要傳我丹術嗎?先複製給我看看,我雖然學不會,但多少能看懂,也能印證你說話的真假。”
何曼成毫不猶豫的將玉瞳簡複製下內容再次扔給他道:“你年紀輕輕,倒是小心謹慎得很,小朋友,我很看好你!”
陳野收起玉瞳簡,裝模作樣的看了看裡麵的內容,笑著搖了搖頭道:“何曼成前輩過獎了,我這就去你標記的地方看看。”
就在陳野後退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何曼成怪叫一聲,發出了一種非人的尖嘯,聲音入耳,陳野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眼前一片發黑,手腳似乎都麻痹,不受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