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那邊並沒有反應,阿彩也沒有示警,陳野大起膽子走了過去,一挑帷幔,便看見一具枯骨端坐於床上,麵前還放著一塊黃色綢緞,陳野用盤龍柱挑開綢緞,隻見上麵用血跡寫著一段文字。
“是血書?”陳野反應過來,就著“千視”看了下去。
“吾西境禪宗妙音寺僧重山,為禪教叛逆所禍,悲歎!坐化於此白骨僵屍之地,因果報應,輪回流轉,吾心有所掛,不能進西天以見佛祖,但有地獄之劫為禍人間,不論何人有緣得見法座,願摒除教派門戶之見,傾儘所學,望爾學有所成,有三事諾下,其一,火速前往西境禪教淨心宗庭將禪教叛逆重嶽所作所為告知天下,其二,重嶽與丹妖何曼成勾結,陷吾於此,吾即坐壁千年也無法消除怨恨,請務必手刃二人,助我逃脫因果,其三,即將坐化之時,想起平生,唯中洲挽樓國於林氏之因果深深牽掛,不知其後人如何?望厚待之……絕筆於此,淨梵天重山。”
陳野將黃綢之上的文字細細讀來,才知道事情原委,這名坐化枯骨是一名法號重山的禪教修行者,其修為應該是很高深的,自詡千年修行,言語之間金丹境的何曼成不過是毫不起眼的跟班,那必然在禪教有著極高的地位,本人至少也是神境的修士,“淨梵天”這個稱謂,並不是什麼類似“丹妖”那樣的諢號,而是禪教一個重要的職務。
陳野出身道教,所學也儘是道教宗典,對於禪教了解不多,但是作為“百科全書”一樣的“九鬆玄清典”中也有相關記載,也知道禪教有三宗,禪本宗、密土宗、淨心宗,其中在新洲大陸發展的,就是三宗之中實力相對弱小的淨心宗,其宗庭大東林寺就在新洲大陸西境,而“淨梵天”分為兩個部分,“淨”代表其宗彆出自淨心宗,“梵天”則是禪教護法的職務,“淨梵天”就是淨心宗護法的意思,類似的稱謂還有“禪梵天”和“密梵天”。
陳野仔細看那屍骨上帶有細微的黑點,一簇一簇的綿密而行,學習過《左漢丹經》的陳野知道這是服用血融丹後屍毒入髓的表現,但這重山端的是了得,血融丹的屍毒潛伏在體內一個月,與自身精血渾融一體,又沒有寒石散來分離驅毒,硬是憑借強大修為,生生挺住大半年,這才坐化。
黃綢上也寫的很清楚,重山先是中了重嶽的算計,與鎮守此處的強大屍修大戰之後,用了《八極禪功》中的秘法,與神境修士才具備的“法相”合身,失去了元神遁出的神通,然後趁著自己療傷之際,丹妖何曼成獻上毒丸,看起來是治愈肉身上的傷勢,卻潛藏屍修身上一身的屍毒精華,以至於屍毒發作後,自己隻能勉強重傷二人,將他們驅離,這處所在的封印也是他自施於此。
陳野總算明白了避塵莊的前因後果,應該是重嶽帶著重山和何曼成來此處的古城遺跡探索,實際上是為了算計重山,卻沒想到重山屍毒爆發下,還傷了他二人,又自施封印法陣,將自己埋藏於此,本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目的,重嶽安排何曼成在這裡建立避塵莊,可以等待封印減弱後*進去取屍,沒想到的是,何曼成專修旁門左道,看中了這遺跡之中藏著的九洲三大奇書之一的《黑暗天魔經》殘篇,自己不著邊際的修行起來。
後來發生的事情也是巧合之極,何曼成本想前往西境會見那位“重嶽”禪修,卻不料在途徑赤焰宗之時,為赤焰宗所請,他為人雖然唯利是圖,在“煉丹術”上卻有幾分真本事,赤焰宗宗主就邀請他小住一段時間,順便為門下弟子煉製一爐破障丹。
作為沒有門派出身的散修,尤其是靈修的修行者,通常都會承接一些宗派的委托,賺取一些修行資源,何曼成並沒有拒絕,但是誰也沒想到就在丹成之即,地火熔岩噴發,大量的業火罡風在赤焰宗肆虐。
赤焰宗門人倒是習以為常,他們大多都習有抵禦此災的法門,但是何曼成受到業火罡風的刺激,體內來自《黑暗天魔經》煉化的死氣反衝,立即便走火入魔,失去理智如同狂化魔獸般在赤焰宗肆意殺戮,這才導致了赤焰宗合全宗門之力將他封印鎮壓,但是又擔心魂種之術,不敢要他性命,隻能棄了山門而去,靠著一套““四柱盤龍索””的法寶,希望永鎮此僚。
陳野憑著自己出色的推演能力,將事情始末一一想來,自覺應該**不離十,雙眼靠著重山和尚的遺體發亮,對於他來說,《八極禪功》是這部功法就是極大的誘惑,就算自己不練,用來給“無字書”汲取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