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死者的手機呢?”趙新書也靠過來了。
技術員遺憾搖頭:“那個的什麼也沒有。”
陳友孝掃了下手機裡的信息就遞給技術員,低頭看看被分開成兩份的死者個人物品,拿起其中一人的錢包:“這個人是……周順?個體戶老板?這人就是登記房間那人吧。”
技術員道:“是他,他手機裡的東西挺多,估計是不怎麼擔心被人發現?另一個死者……就是拿手持dv拍攝那個,手機裡就乾乾淨淨的,隱藏挺深。”
陳友孝下意識就覺得有哪裡不對……想了下回味過來,這是他的隊友同事都把這個現場裡的倆死者當成犯人對待了,態度有點兒不端正,立馬把臉板上:“我說你們這是,這態度不對勁啊?這是來勘查現場了還是來調查犯人來了?”
趙新書才不給他麵子,擺手道:“這有什麼區彆,查什麼不是查。”
“不是這麼說——”陳友孝皺眉。
趙新書打斷了他:“這現場沒有入侵痕跡,從酒店走廊的監控來看,房門有很大可能是死者中的一人自己開的,側上方的角度能看見門開後門內露出過一隻男人的手,推測應該是死者周順的,也就是趴門口那個,但是周順開門後並沒有出去,反而把手收回了,之後就是房間裡的娃娃哭出聲、樓層客房服務員跑過來看情況。兩名死者初步檢查情況下來,體表沒有傷痕、沒有搏鬥痕跡,接下來要檢驗他們自帶的食物是否有毒物……當然我個人覺得可能性不大,這些食物都是密封的包裝食品,若果包裝袋有破裂痕跡死者不大可能繼續食用。”
“……那個娃娃勒?”陳友孝問。
“娃娃還好,沒怎麼著嚇到,哭是因為自己下床摔倒。民警問了下,娃娃也能口齒清晰地講是被帶來玩的,兩名死者以給娃娃買手機遊戲英雄皮膚為借口讓娃娃配合他們……拍攝剛開始兩名死者就死了,娃娃都沒搞清楚情況。”趙新書一臉的鄙夷神色。
陳友孝很是蛋疼……這位老哥警校出來就一直戰鬥在保衛人民第一線,正義感不必說,知道兩名死者乾的這缺德冒煙事也巴不得他們死了暢快;但從執法者的角度來說這種罪行離死刑還是很有距離的,且受害者的罪行並不能抵消加害者的過錯,耐著性子勸道:“老趙,個人情緒最好不要帶到工作裡麵,都是老同誌了……”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趙新書哭笑不得,“放心吧老陳,我也乾不出瀆職那事兒啊,再說最後的屍體檢驗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就是給你打個預防針,這事情啊……”他刻意朝陳友孝靠近了點兒,“可能跟前兩樁是一個樣的,檢查到最後還是‘大腦功能喪失導致自然死亡’。”
這世界上其實是不存在自然死亡的,即使是老死的老人,家屬願意做解剖屍檢的話也能檢查出是某個器官衰竭而亡,就算是被嚇出心肌梗死起碼也得有個腎上激素分泌過剩、心肌壞死的檢驗結果,人死亡,以現代科學技術必然能夠找出導致其死亡的病例特征。
但……所謂世事無絕對,近期a市連續發生兩件死亡事件、三名死者,法醫室檢查來檢查去就是發現不了死者到底是哪個器官出的毛病,若非這些死者都是倒斃在不合理的地方,看上去和睡覺睡死完全沒區彆。
趙新書的話讓陳友孝愈加蛋疼欲裂,他是不相信這段時間隊裡隱約流傳的“閻王爺收惡人”這種閒話的,人死了必然有其原因,沒有發現隻是尋找的方式不對。
看眼技術員捏在手裡的手機,陳友孝歎息一聲:“勘查結束了也先把這事兒存檔起來吧,能不能定性成命案,等屍檢結果出來再說。至於這兩名死者跟那個地下網站、跟之前的死者黑龍有沒有聯係,咱們也先且不急於下結論,調查完了再說。”
不能定案,對現在的警方來說是最頭痛的事。加上這倆已經是五條人命了,不管放到全國哪個地方都是一等一的大案,但卻因為檢驗的問題沒法兒歸類定案,這簡直是……堪稱新千年奇談了。
導致本市警方頭痛無比的罪魁禍首,這會兒正悠閒地坐在沙發裡喝著咖啡看著電紙書。
記錄曆史的文字不管哪個位麵世界都以嚴謹為第一標準,這些東西對帝利亞斯而言要比理解網絡文字容易得多,當然,這個容易是指相對而言,帝利亞斯花了不少時間過濾掉他認為不必要的大半書目後,到現在他的進度也還不到十分之一……要知道魔王大人是不需要睡眠、大腦可以二十四小時高速運轉的,隻能說本世界尤其是本國,以嚴謹文字記錄下來的曆史確實是太厚實了。
安安靜靜的魔王大人能緩解不少倆人類奴隸的壓力,謝三元負責投喂之餘,還有閒暇保持一下兼職網站寫手的更新工作……
王林開門進屋,早就瞬移回來的魔王大人心情頗好地衝主動出擊尋找獵物的奴隸投去賞識的眼神兒,雖然隻是輕飄飄的一個眼神、微微上彎的嘴角,也讓身心皆疲的王林瞬間產生掏手機拍照的衝動——他這次倒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向來棺材臉的帝利亞斯居然肯給好臉色,實在太難得,可惜魔王大人不怎麼賞臉,下一秒又恢複了生人勿近請勿打擾。
“……”王林就很有種自己獻出處子身討好大佬,大佬爽完給一秒好臉立馬翻臉不認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