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九章
到王林等人看見這些曝光出來的黑幕時……已經是a市官方口徑統一、對外通報對周康這個人的審查處理等情況之後了。
乾掉張如泰後曝光這丫乾過的好事兒確實很爽, 讓王林挺想之後都這麼來一次以標榜他們這助魔為虐行為的合理性, 奈何就憑他們這小貓兩三隻的“組織”根本就沒那通天的情報能力……萬萬沒想到網絡給了這麼次神助攻。
“連我都覺得這家夥死得不但不冤甚至還有種正義遲到的中二想法, 並忍不住有想要披個馬甲上陣炫耀一番我就是親自動手送丫見閻王之人的狂熱衝動……我的麒麟臂快要不受控製了怎麼辦？”謝三元瞪著死魚眼喃喃道。
“憋鬨, 你以為跳出去隻有鮮花和掌聲呢，關都關不完了跟你說。”王林斜眼, “清子你看一下這事，雖說爆料得熱熱鬨鬨的怎麼總有種給帶偏了節奏的趕腳？哪不對呢？”
“官方水軍下場了唄。”仍舊獨占著電暖爐的付友清盤腿坐椅子上, 嘴裡咬著煙嘴膝蓋上搭著外接鍵盤, 哢哢敲得直響, “現在大眾視野全給帶到周康這個人身上去了, 從數落這人惡行轉移到噴當年k縣事件整治力度不力、噴二共背叛革命，五毛跟美分一塊兒把力全往攻擊國家攻擊政府方麵使, 老網民看見了肯定會覺得古怪……為了把大家的關注度從謝姐身上扯開，官方也是真拚了。”
王林嘴角直抽抽，話說網絡上的事件有水軍出沒的時候很容易分辨的一個特征就是：不管是個人造孽民企作惡, 最後的矛頭都能給掰到攻擊華夏國政府上麵去, 似乎隻要某個人某個單位瀆職了華夏國就得乖乖吃下今天份的藥丸一樣。對這些套路心知肚明的官方居然情願給自己抹一身泥, 這決心這態度也是沒誰了，“我隻有一個字要講……服氣！”
“也是怕邪教份子再出來搞事拚命在轉移視線唄, 你曉得的, 地球對麵哪個旮旯出點地震海嘯都能有吹牛逼不怕風大的邪教份子扯到他們供奉的什麼什麼老祖上麵去，這世界上傻逼又占了絕大多數，再腦殘的話都有人信。”付友清懶散地，“謝姐這麼一個大活鬼跳出來蹦躂, 不出三天謝姐就得成不知道多少傻逼邪教教內的大護法護教神獸啥的……哎喲疼疼疼！謝姐我隻是打個比喻！比喻！鬆手~~~”
謝三元再坐回來，小表情憂心忡忡：“小林，咱這是不是有點思慮不周，給國家惹大|麻煩了？”
王林撓頭皮，光考慮怎麼增加他們那彌天大謊的可信度去了，還真沒顧得上這事兒鬨出來會引起什麼社會反響——話說一般人也很少考慮到邪教份子，因為正常人基本上是不信這些玩意兒的，可就是備不住會有人信啊！去年招遠邪教鬨出多大動靜來，那還是沒根沒據瞎扯淡出來的腦殘邪教，蠢都快比惡更有傷害性了……某遊戲的七秀門派角色原畫還能給做成佛牌出售呢，隻是騙點小錢倒還罷了，要是搞出點什麼風浪來遊戲公司找誰說理去？
“背鍋俠這事兒我們是肯定要繼續的，謝姐今後還得用這惡鬼造型露幾次相。”思來想去，王林一拍膝蓋，“咱得想個轍讓那些邪教份子沒法利用這個事，這樣吧，反正戲都唱這麼大了，再大點咱也無所畏懼了……”
謝三元一哆嗦：“你還想唱更大呢！”
“這不沒辦法嗎，達康書記也出場了，咱們那背鍋俠也在全國人民麵前亮相了，要收也沒法收了。”王林臊眉耷眼地，“既然這樣咱不如趕緊把這個土地爺聯盟完善完善，再把土地爺聯盟跟封印鬼物陣營之間的戰爭唱響點……人們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建立在一知半解上麵，邪教份子要能拿來做文章也是因為未知事物不能跳出來跟他們講理、他們才啥屁話都敢扯。但要是大家都知道這些神秘事物的根底，那幫彆有用心的人不就沒戲唱了嗎？”說到這兒王林一握拳，眼神兒堅定地，“把彆人的戲都唱了讓丫們彆想登台，這就不算是給國家惹麻煩了，以後咱也不怕秋後算賬，這個加戲是很有必要地！”
謝三元嘴巴大張，差沒脫臼：“小林你等等，我怎麼仿佛看見你周身有中二氣息在蔓延？你現在是王林還是給付友清附體了？”
付友清躺著也中槍：“我特嘛怎麼了我！！”
“這不叫中二，這叫杜絕邪教份子出頭的補充計劃。”王林臉色嚴肅，“謝姐你仔細想想，我們這隻殺惡人的限製也是能給人拿去做文章的，有搞邪教的拿這個去騙那些有錢人說你買了我們的符咒信了我們的教魔鬼就看不見你了，你說那些有錢人會不會花錢買平安？咱這辛辛苦苦提心吊膽的做事兒，回頭讓彆人把便宜占了把錢撈了，你甘心不甘心？”
“這……是挺不爽的。”挺清貧的謝三元一臉痛苦地承認。
“所以說吧，就我們這直接關係人、還超能力都有了的都不敢憑這個去海撈一筆享受享受，卻讓那些搞邪教的空口白牙占好處，能不憋屈嗎！咱們必須不能給丫們這個機會！”王林義正言辭，這會兒他腦子裡都是開始養魔王後持續增加的開銷，這才個把月不到的功夫就起碼花出去一台全新國產小車的錢了，那個心疼簡直了，咬牙切齒地，“我們要斷絕那些牛鬼神蛇投機倒把份子的財路，讓丫們一生起利用咱們謀利的小心思就心生畏懼、兩股戰戰、再起不能！”
“……隨便你吧。”謝三元瞪著死魚眼放棄治療。
晚上六點半，a市某網絡直播工作室的小咖迅達哥溜溜達達來到城西塔山廣場公園。現在網絡上最火爆的是昨天半夜東城外鳳凰山下的猛鬼追擊，可惜那時候迅達哥在直播吃雞沒跟上節奏，後來也隻能是發表點兒評論蹭下熱度。現在網絡上的風向全是華夏國藥丸，隻有少數人還在孜孜不倦地關注著現身的綠火猛鬼鑽研個沒夠，這兩樣迅達哥都沒興趣摻和，他這人一不信鬼神二不願搭理網上那些拿錢發帖黨，乾脆不理睬。
主打休閒方麵的迅達哥平素除了直播遊戲是探訪民間網紅和尋找街頭美食，這些直播內容很難大火，但好處是能吸引到固定的觀眾老爺，今晚迅達哥就是收到某位熱心觀眾提供的線索，跑來拍一位在塔山公園擺攤賣臭豆腐的清純苗族妹子。
天氣漸漸轉冷，剛過六點半天色就黑得差不多了，城市裡亮起的各色霓虹燈成了照明主力。俗話說燈下看美人，白天時可能平平無奇的苗族妹子這會兒站在塔山公園路燈下忙活的身影看上去很是彆有一番韻味，迅達哥湊上去點了幾十塊錢的臭豆腐再跟攤主聊了幾句，等對方答應出鏡了他把手機鏡頭一對，直播間裡麵馬上就刷出一片讚美之聲——雖說沒有時下流行的網紅臉上鏡，但苗族妹子的素顏還是屬於有亮點那種。
挺有直播經驗的迅達哥立即就觀眾老爺會感興趣的話題跟這位攤主海聊開來，努力地活躍著氣氛……像上次撞大運碰到的那個美型外國帥哥一亮相就能引得觀眾老爺狼嚎的畢竟是極少數，大多數的民間網紅其實在鏡頭裡麵都挺無趣，能不能留住觀眾全看主播夠不夠給力。
同一時刻……塔山公園另一頭，一名男子混在出行遊玩的人群中慢慢進入廣場內。這人戴著個大口罩，身上裹著厚厚的衣物，一雙眼睛看似漫不經心四下打量，卻很警惕地將自己的身影掩藏在一家帶著小孩出來玩的人家後麵，似乎是隨時防備著不知會從哪兒來的攻擊。
這樣一個繃緊了神經的人在大批出門遊玩放鬆的市民中是很顯眼的，等在公園內的陳友孝很快發現目標，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過去，對方低頭看了下手機，忽然快步自人群中鑽出，朝陳友孝所在的露天咖啡館走過來。
“陳警官？”這人坐下後稍稍拉下口罩，露出一張有些癡肥、油膩的臉，正是躲了幾天的君豪老板劉胖子。
陳友孝點頭：“劉老板，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劉胖子臉頰上的肥肉一抽，被擠得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努力眨了眨，焦慮地：“我什麼都交代，我全力配合政府……陳警官，你們要保護我啊！”
蕭靜默默把頭彆開，免得他流露出來的厭惡讓對方發現。趙新書說的沒錯，這種有錢人果然惜命知道什麼情況下應該積極配合，比謝一飛那種老想著糊弄過關、以及李勇那種強撐著什麼都不認的家夥明智，但這也不能抵消蕭靜內心對這種人的反感。
陳友孝沒什麼表情地道：“你發現張如泰出事後以為是周康動的手，跑到鄉下躲到現在，是吧劉老板？你清楚周康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能量……但那是指應對常規事件的情況下。現在，周康的下場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我……我知道。”劉胖子臉上的肌肉不住顫動，如果周康的死法正常點那麼他一定會咬定這是周康自己犯的事兒得罪人了，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卻沒料……那種眾目睽睽之下被猛鬼追殺的下場真是嚇到了這個商海中白手起家的大老板，他現在是情願去監獄裡麵蹲著也不願意讓個冒綠火的猛鬼殺掉還被全國網民鞭屍，“我是、我是想討好周康才出頭來弄這個事兒的，雅台的董事長和省裡的領導是遠親，我就想用這層關係做個文章……”
劉老板的交代就比謝一飛全麵得多了，他現在是不敢在這上麵抱什麼僥幸心理，而且吧，這人有錢了確實難免會有餘力想東想西搞些封建迷信，他自個兒乾了多少陰損事兒自己還能沒點數？
已經聽過一遍相關內容的陳友孝和蕭靜倆人再聽一次還是感覺心裡冒火，蕭靜直接就把臉垮下了，陳友孝倒還能忍住脾氣，道：“從張如泰到周康，現在我們雖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這個出現在我們a市的鬼確實是很有可能盯上你們這幫人了。謝一飛態度曖昧，李勇不肯配合調查，這個我們管不了，至於你的話，劉老板，綜合我們對這個惡鬼的研究，我們的建議是你近期內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不要落單或是前往偏僻之地，最好到我們指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