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五章
華夏國速度在應對重要事件的反應能力再給力不過, 當夜陳友孝交了底, 次日, 某前三排超級大佬就下達了對此事集中調查的命令, 又過了兩天，自出現不明原因連環暴斃案後涉及的死者、涉案相關人員、乃至有可能的嫌疑人等一係列檔案就被整理成文件, 出現在某內部會議的長桌上。
其他人不提……嫌疑人名單裡麵，王林的大名赫然在列——他本身就居住在首例王禕哲神秘暴斃的新生活小區, h省舊鎮黃家的大案爆發時又恰好用身份證購買車票出現在舊鎮, 隻是後來的安西村事件和酒店事件、乃至後來的謝一飛、周康、張如泰等人事件都跟他沒什麼聯係, 且以王林的交際圈子也確實也沒有認識周康等人的可能, 所以嫌疑程度不高……
至於已經露臉過的帝利亞斯為啥沒被關注，原因也很簡單……這一係列事件怎麼看都是本土華夏人（或鬼, 存疑）搞出來的，跟個長相漂亮的外國人沒法扯上關係。要說誰長得特彆漂亮就能驚動華夏國中央，那純屬腦子缺弦。
暫停a市調查工作、被匆忙召回來的特調處楊處長也參與了此次會議, 當然, 這會上發言啥的沒他什麼事, 他就是帶個耳朵來的。權n代楊品參加過的高規格會議也不是沒有，但這次真輪不到他——特保局的大佬、那位退休返聘的老首長都坐不了首位呢。
“那兩位現世的土地神, 查到了什麼沒有？”會議一開始, 首位的超級大佬毫不廢話直接先問高層最關心的。
這倒也不出奇，華夏國的文明曆程沒斷過，自古流傳下來的神話海了去了，就是誰也沒真見過。古人留下來的都是些民間傳說、聊齋野史, 當不得真，偏偏現在冒了倆活生生的土地爺出來秀了全民人民一臉，要說高層不在乎那就有點扯淡。
“還真沒有。”回話的是特保局的老首長，這位年紀資曆擺在那，說話不用那麼顧忌，“幾個省的民俗學家、宗教人士都請過來問過了，那倆土地言談間透露出來的信息跟咱們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說法相差太大，研究這方麵的老專家都是一腦門的官司，這會兒還在翻宋史呢。”老首長說到這兒，用半開玩笑的語氣笑道，“就是何冰、吳剛這兩位演員我們也沒少去騷擾，就差去考察人家的祖墳了。”
老首長的意思說白了，不是特保局不用心，而是這倆憑空冒出來的土地爺真沒法查。不管上麵啥態度啥風向，這種咻一下憑空開個門就沒了、或是咻一下鑽地麵就沒了的非人生物，查不到就是查不到。
超級大佬一看老首長這態度，也隻好把下麵的話收回去。不然還能怎麼著，當年蕭靜進入國家視線後各個部門就差把太湖犁一遍了，還不是沒找著什麼太湖龍神蹤跡，一直擱置到現在。
“特調處那位同誌又是怎麼說的？”
這回老首長不接話，看向了全權負責陳友孝的白伍白主任，白伍立即道：“經過七十二小時的觀察，陳友孝同誌並未出現往綠火猛鬼方向轉化的跡象，他的左手白火也已經認證確實對攻克頑固病變細胞、病菌的研究能起到路線導向作用，目前還在進一步的觀察研究中。”
超級大佬點點頭，看向老首長，也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我聽說老謝打了十幾封報告，通過你們的審查加入到陳友孝同誌的實驗裡麵，把他那幾十年的老風濕給治好了？”
老首長麵色不變：“局裡的專家組正實驗這個白火治療舊疾的上限，老謝也是趕上趟了。”看向白伍，“聽說專家組把老謝風濕痊愈的全過程都記錄下來了正在研究，是吧？”
白伍忙道：“是，李博士認為謝老痊愈過程中血液裡的抗體活躍性過程和以往我們所知的不一樣，這對我們開發新型糖皮質激素和免疫抑製劑有極大的幫助。”
老首長衝超級大佬一笑，咱這可不是公權私用借機撈人情，而是認認真真在搞研究，態度端正著。
超級大佬就是敲個警鐘，倒也沒真要拿這事兒做文章，不然他也不會用那種開玩笑的語氣說事。現在連保健品都敢鼓吹自家是風濕神藥，事實上呢，風濕病在中老年群體裡麵那還真是個診斷和治療都特彆麻煩的醫學難題，更頭疼的是還有遺傳性，要真能把風濕病解決掉，不知道能造福多少人。
“這位陳友孝同誌現在可真成國寶了。”超級大佬嗬嗬一笑，慈祥地看向白伍，“小白啊，這樣的同誌要能多幾個，是全人類的福氣啊。”
小四十歲的白伍被喊得跟個小青年似的，但這一聲小白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得起，起碼白伍他爹、那個x省老農民就沒這資格站在這兒讓人喊聲老白：“陳友孝同誌把他的經曆和個人想法都跟組織上彙報了，局裡研究後認為，或者我們可以選幾個可靠的同誌並入特調二處，參與對綠火猛鬼的調查行動，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儘量嘗試複製陳友孝同誌的經曆，以確認這個辦法是否可靠。”
這麼乾當然是有風險的，萬一陳友孝隻是個例、其他人沾了那猛鬼出了問題呢，誰負得起責任？挑人的權利又在誰手上，誰說了算？
不管是挑人還是確定計劃實施都超出了特保局的權限，退下來的老首長都沒法背書，這個難題隻能借這個機會推到超級大佬麵前。
華夏國政治體係最健康的地方就是沒有世襲製，x二代確實可以因父輩的蔭蔽獲得比一般人更豐富的資源，但能不能上位還是得看自個兒有沒有這能耐，若是一無是處，就算你爹是一號大佬你也得老老實實找個清水衙門混日子去。
這樣的體製下排得上號的大佬們沒一個的智商是低於平均值的，白伍話沒說一半超級大佬就知道特保局在打什麼算盤，這老人朝著老首長好笑地虛點了點手指：“行吧，這個備選的人選我看就從部隊裡挑，再由陳友孝同誌選第二輪。他是第一個……那什麼，超能力者，他挑的話應該能比較接近符合的條件。”接下這個話，就表示大佬給這事兒背書了，當然了，人也不可能說就把全部權限丟給特保局，出備選人選的是軍隊，挑人的是剛進入特保局的陳友孝，說什麼也不能讓誰在這當口搞個啥超能力山頭出來。
老首長一口應允，特保局成立才幾年，沒那麼多樹大根深的山頭派係在裡麵，他都這把年紀了也壓根用不著考慮要把自己的椅子坐多大。
說完這些，大佬又笑嗬嗬地提起下一個議題：“這個綠火猛鬼，我看倒是很有些古武者的俠義之風，瞧瞧他找的都是什麼樣的目標，戀童的，買賣人口的，還有最近這些個累了一屁股陳年舊債預謀著造謠生事的，我們的公檢法部門疏漏掉的他倒是都興致勃勃跑去撿漏了。”
老首長麵目嚴肅，白伍態度沉痛，隻有最年輕、最沉不住氣（相對其他人）的楊品沒按捺住泄露出一絲驚訝……這個話可以說是相當的政治不正確了，從這麼位超級大佬口中說出來實在是讓楊品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做事情太衝動了，顧前不顧後，很是給我們惹麻煩啊。”超級大佬再次露出迷之慈祥的笑容。
“就上次綠火猛鬼出現時的穿著估量，局裡麵搞刑偵研究的認為，這個綠火猛鬼本人應該是資金比較不寬裕的老百姓。”老首長接話了，人都把態度表明到這個程度了還不趕緊接上，難不成要讓人家在那兒唱獨角戲，“這之後我們的同誌又把兩個月內南方省份沒有明確項目的流動資金過了一遍，沒發現有人不明不白獲取較為大額財富的。獲得了這樣奇怪的能力卻沒有用來給自己撈點好處，雖說是做事衝動了點，倒還是有底線的。”
眼見大佬點了點頭作認同狀，白伍立馬跟進：“周康這批人裡麵還有個漏網之魚，是不是先控製起來？”
老首長特自覺地：“有這個必要。對了，這個事情除了a市政府出了份針對周康的審查通告，其他人還沒有個結論呢。隻是讓網民在網絡上呼籲正義也不行，該反應的機構也應該拿出反應來。”
白伍多精呢，立馬把老首長也不太方便的話幫著說了：“確實，周康的事情組織裡正在查，張如泰、謝一飛、劉世鑫以及還未落網的李勇，這幾個人的事情也是該正麵對待，該處理的處理該查的查，總要給全國人民一個交代。”
話說到這個程度，楊品要還聽不出這群領導的意思那就白瞎他長這麼帥了——當下正受猛鬼威脅的“受害者”李勇壓根就沒機會享受謝一飛那種“保護”待遇，直接從“控製”劃分到“未落網”裡麵去了……
楊品也不是說不了解華夏國官場一貫務實的作風，但這會兒他還是有點兒忍不住嘴角發抽——陳友孝獲得的超能力顯然非常讓大佬們眼熱，那麼為了國家能多一些陳友孝，大佬們完全可以捏著鼻子把殺人生事搞得沸沸揚揚的綠火猛鬼當成是“衝動”、“惹麻煩”的“老百姓”。
張如泰死時大量曝光出來的信息現在已證實無法確認源頭，其手筆很有可能出自殺死張如泰的綠火猛鬼。既然如此，索性出動國家宣傳機器從這方麵隱晦地表示一下善意……反正看上去像是正麵人物的土地爺找不到，那麼看在有利用價值的份上猛鬼的大腿能抱就抱一把，誰還在乎抓到老鼠的貓長什麼花色呢。
偷看了一眼特保局總部部門主任白伍，楊品算是明白這個隻比自個兒大了不到十歲的男人為啥能升這麼快了，層次完全不一樣啊！
——至於之前辛苦收集的涉案人員名單，估計是要暫時擱置了，都作出爭取友好釋放善意的路線了誰還去查這個……
陳友孝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讓華夏國大佬們丟掉了節操，他這會兒正乖乖呆在特保局總部數著手指頭當研究材料，白主任說話算話，給他爭取到了配合研究觀察七天後回歸一線的機會，當然後續還是會有研究人員跟隨著他做取樣調查的，這種跟隨研究大約要持續120天，也就是成年人身體內細胞代謝一輪的時間。
這幾天下來他的白火能力差不多也試探出極限了，每六小時可以極限燃燒三分鐘，可以殺滅一切病菌、在極短的時間內大幅度提高人體抗性和免疫力，並對人體內部組織的一切損傷病變都有改善的功效，但是無法驅逐外來的毒物——比如百草枯，這玩意兒對內臟的損傷是持續性的，喝了百草枯的人就算陳友孝全力放火也救不回來。
華夏國是個人情社會，幾十年的改革改變不了幾千年累積下來的民族慣性，這幾天裡以配合研究的名義，陳友孝也不得不當了幾次萬能藥救了幾個以各種名目安排進來的人。當然了，這些人跟陳友孝是不碰麵的，他現在的保密級彆提到了跟蕭靜一個等級，就算是回老家見爹媽也會有特工在屁股後麵吊著……
數著手指頭熬了六天，到了他可以離開的前一天，白伍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麵，指著一麵單向鏡麵玻璃對他道：“你看看哪幾個合適吧，老陳，這都是部隊裡麵精中選精出來的，你能帶一半走。”
選人並入特調處這事兒之前楊品來看他的時候已經溝通過了，陳友孝也以自己的經曆為依據提了點建議。隔著鏡麵看向裡麵的p，陳友孝驚訝地發現裡麵居然有倆女戰士。
白伍笑著解釋：“你說要直覺強、觀察力強的，部隊裡麵選來選去，這倆女戰士可謂是相當符合條件了……她倆一個是阻擊手一個是觀察手，特種部隊出來的，大可以放心當成男人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