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吳子盛這麼現實的人很少浪費時間去搞什麼沒有現實意義的yy,但吳子盛現在真是恨不得人生能夠重來一次,如果雙方沒有分手,或者是當初分手時沒有鬨得太難看……
煎熬之中時間到了四點,雇來的平麵模特到場、天哥也姍姍來遲,吳子盛抱著一絲僥幸、旁敲側擊地想跟這些副市長的太子爺打聽下三樓包場那些人的來頭,可惜這位太子爺本來就是被家長放棄了的紈絝子弟,他爹還怕他將來餓死送他去國外大學“鍍過金”,稍微重要點的事兒這位精通吃喝玩樂的太子爺就嘛嘛不知,吳子盛的算盤隻能落空。
天哥也沒多少興趣跟半生不熟的吳子盛哥幾個當什麼好兄弟,隨便應付了下、應下了給吳子盛一個在本地創業的哥們兒拉關係後便樓著平麵模特轉戰下一場,吳子盛也無心跟哥幾個吹牛逼,提前離席結了賬便跑到一樓大廳蹲守,心裡麵又是掙紮又是迫切地想跟王林再見一次。
他自個兒也很清楚這完全是僥幸心理作祟,畢竟當初為了甩掉很長情很認真的王林,自個兒沒少作孽,但……萬一呢?萬一王林真的心裡麵還有他呢?
這一坐就坐了一個多小時,接近六點時樓梯口那走下來幾個負責安保工作的便裝男人,其中一人大約是記得吳子盛,多朝他看了兩眼才對大廳進行檢查,又過了會,三樓的客人們沒有坐電梯、成群結隊地走樓梯下來。
走前麵的都是女性,吳子盛認出其中居然有這兩天因為個《審判》視頻的下半集在華夏國網絡上火了一把的吳莉莉,雙目差點沒瞪出眼眶,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把王林那個特彆生物保護研究部結合到了物保部這個簡稱上;到看見走在最後麵的王林時,他忽然間就沒了上前套交情的勇氣……有些微胖的王林比起當年的青蔥少年確實降低了很多吸引力,但現在、此刻,那些前後左右圍著他的男性任意一個拿出來,吳子盛都難免要自慚形穢。
——賣相極佳的華笙華少爺、硬朗陽光的蕭靜、成熟男性範本的陳友孝、比一般男人還要肌肉硬漢的謝三元……咳咳,基本上算是包羅了gay圈的優質對象品種,坐辦公室的白領想在氣質風度上勝過他們還真不容易。
仿佛與自己如同處於兩個世界的人群漸漸從眼前經過,吳子盛下意識地起身,看向那個曾經與他耳鬢廝磨的男人,嘴巴張了張,終究喊不出對方的名字。
有人注意到了吳子盛炙熱的視線,提醒了王林,王林略微偏過頭,看向麵向著這邊的吳子盛,雙方視線交彙。
沒有任何改變,也沒有任何吳子盛期待的轉變發生。王林就像是看見了個熟悉的陌生人那樣遙遙地、輕微地點了下頭算是示意,便收回視線。
這群人繼續從吳子盛身前走過,全身僵硬的吳子盛恍惚間似乎聽到風傳過來的對話聲。
“你認識的?”提醒王林留意這邊的那個體型魁梧的壯漢(你們知道是誰)好奇地。
“嗯,以前見過。”王林回道。
以前見過,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抽走了吳子盛全身的力氣,及僥幸,他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再也沒有用視線去追逐王林的勇氣。
忽地,吳子盛想到自己當初與王林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句話讓那個沒有太多野心、總是樂嗬嗬地享受小日子的、好脾氣的居家男人瞬間麵色慘白。
——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還不明白嗎?
“副部級乾部……物保部……超凡……”吳子盛如同當日的王林一樣麵無人色,自嘲著喃喃自語,“真是一語成鑒。”
帝利亞斯沒有跟謝三元住一間,雖然謝三元那兒各類口味的零食非常豐富,但老被人在耳朵邊嘰嘰喳喳還是挺不爽的,相比之下,對著什麼事情認真上了便心無外物的王林還算合適點,一不會吵二比付友清講衛生,對帝利亞斯來說也就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了。
用本體的身體舒舒服服地泡了熱水澡,麼有**概念的魔王大人震掉身體和頭發上的水汽便大大方方光著屁股出了浴室,在客廳裡整理東西的王林一聲慘叫,火燒屁股般跳起抓了件兒童浴衣衝過來:“帝哥、帝大爺,你不怕著涼我還怕辣著眼睛呢!”
帝利亞斯坦然伸開胳膊讓王林伺候著穿浴室,犀利地:“辣眼?之前你好像總是盯著我的身體發|情的吧。”
“那得分情況……一般來說對著跟自身體型規格不符的身體能發|情的都是變態。”王林知道魔族沒有所謂的貞潔觀念,這方麵他倒也不怕招來帝利亞斯不滿。
帝利亞斯再度盤踞到沙發上,用眼神兒示意王林給他倒酒:“我對人類劃分道德情感的細致精神沒什麼興趣,倒是能看出你很不高興我現在的外表。”
“不敢。”王林習慣成自然地做低伏小,再看帝利亞斯似乎沒有不悅,興致還挺高,便肥著膽兒道,“您老也知道我這人沒什麼膽子,平時也就過過眼癮……呃,我這麼看您,您是不在乎的吧?”
“我對於你有這種於我的覬覦心態倒是很有興趣,很新鮮的體驗。”帝利亞斯揚眉,他確實是沒什麼必要把王林那種色|欲|熏心的德性當成一回事。
王林吃飯的時候也喝了兩杯,這會子膽兒比平時肥挺多,拍著大腿道:“反正都是過眼癮,當然是看符合審美道德觀念的看起來更賞心悅目,所以帝哥您老這外形啥時候才能回複?”
帝利亞斯想了想白天吳莉莉送來的那批靈魂球:“同等的量再來十次吧。”
王林想了一會才理解過來這個十次形容的是什麼,當時就有點兒萎……人都是視覺動物,gay也不例外,給大美人當奴隸他起碼還能過眼癮,討好個小屁孩算咋回事……當然這話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帝利亞斯心情好的時候忍耐也是極其有限的,這點上他也不是沒吃過虧。
給帝利亞斯倒好酒擺好夜宵零食準備好下載了新劇的平板,王林這才有功夫走開去忙自個兒的事,傳送門的事情他是一直掛在心裡頭的,現在他得準備個無懈可擊的套路把傳送門能源的鍋甩到彆人頭上……琢磨忽悠大計其實也挺不容易,就算他占了信息不對稱的外掛那起碼得把假話編圓了不是,白伍之前的試探行動已經讓王林有危機感了,現在他可不敢大意。
忙活到半夜才爬上床睡覺,才躺下沒兩小時,王林忽然一身冷汗地從夢中醒來。
在黑暗中瞪圓了眼睛看了好會兒天花板,支起身、從床頭櫃那摸了煙盒掏根煙點上,長長地吐了口煙圈,王林臉上出現複雜的表情:“……原來我是介意的。”
也不可能不介意,最純真無邪的青春期、人生第一次無保留的情感付出,之後的沉重打擊、好幾年的萎靡不振……如果說放下就放下,那王林也太沒心沒肺,白天兩次看見對方在自個兒眼前晃卻故意忽視對方,從另一角度也證明了王林其實並沒有完全放下。
黑暗中沉默地抽到第二根煙,王林忽然輕笑著搖搖頭:“神經病啊,誰特嘛吃慣了中餐還念叨著黑暗料理,帝哥就算是隻能過眼癮那也是全球獨此一家的頂級豪華大餐,丫算個屁……謝姐都比丫帥!”
看開不看開,通達不通達,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王林並不知道吳子盛第二次出現在自己麵前是抱著小心思來的,但在見識接觸過白伍、董曉蘭、陳友孝、蕭靜、乃至是華笙這種真正華夏社會中的精英人物後,曾經吳子盛那些吸引他的所謂優秀光環實在是算不上什麼,更彆提分手時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操行——以王林的小心眼勁兒,再次碰麵後能不產生報複心理實在已經是當初那份朦朧的美好留下的香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