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超凡對決2(一)(2 / 2)

雖然這麼說很難以讓地球人接受……無魔世界的地球就算是全球獻祭也是搞不出邪神來的,因為這地兒壓根就沒有讓邪神存在的魔力分子——任何魔法生物出現在地球都會有窒息感,帝利亞斯這種魔王在地球呆的每一天消耗的都是自身的魔力,初生的邪神哪來的魔力能消耗?

然而也就是因為死活搞不出來邪神,地球上的宗教狂熱者們便越加敢於yy,甚至於搞出了具有一定邏輯性、原樣搬去魔法規則世界就能成真的克蘇魯邪教文化……這真是個讓人哭笑不得的悖論。

在邪教之外,地球上的合法宗教也挺有那麼些能讓人眼前一亮的乾貨,比如道家文化——正宗道教講的是道法自然,啥叫道法自然,就是指“道”所反映出來的規律是 “自然而然” 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宇宙天地間萬事萬物均效法或遵循“道”的“自然而然”規律,道以自己為法則。

沒錯兒……無魔世界的地球、地球人中的道教,以“道”為載體,就這麼把多元宇宙中的規則之力用地球人的理解給描述出來了。在華夏人看來這隻是老祖宗對“道”的一種理解,沒什麼出奇,可落到帝利亞斯這個魔法土著、十層魔界之主、與永恒之主和輪回之主當鄰居的魔王眼中……這簡直是驚豔得不能再驚豔的、一種彆開生麵的對規則之力的理解和形容。

驚豔之下的帝利亞斯再去了解道教,好麼,幾千年前化作塵土的老子說: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這是什麼意思呢,意思就是死了幾千年的地球人認為自己就是道,道法自然,道以自己為法。

自然就是道,道就是自然,強為之容即老君也。

虛無大道,自然為性。道本無形,真非有相,隻是為了借體用說理。自然者,理之極致也。

這幾句話的意思總結下來,等於是說在魔法規則世界中的土著叩拜真神時,無魔世界中有個人類便理解了規則之力的本質、並且很有自己來當這個規則之主的意思……

以理解地球文明來加深對規則之力了解的帝利亞斯,了解到這種思想時的震撼……那是無法描述的。所以現在,帝利亞斯麵對自己的兩個奴隸,並不怎麼猶豫、甚至還帶著一絲欽佩,坦然地說出了“人類的思想有價值”這種讚美來。

當然,帝利亞斯不會有興趣把自己的心情給王林和謝三元詳細描述,也不會告訴兩人他試圖在華夏大地召喚出那個“老君”的亡靈結果失敗了的事兒……時間隔得太久了,那個思想很有價值的人類,靈魂早就消散得丁點兒殘餘沒有了。

用一句讚美表明自己的態度,帝利亞斯坐回去後便目光炯炯看向向來非常可靠、什麼要求都能努力去完成的頭號小弟王林:“我認為你提過的建議有其必要性,問題隻在於,相隔無數宇宙的十層魔界與地球是否能架構可通連的穩定傳送門。”

王林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帝利亞斯說的是真的:“帝、帝哥,你打算長期留下來了?”

帝利亞斯皺眉。

王林哪敢讓帝利亞斯重複一次,連忙道:“在地球搭建傳送門需要的消耗太大,尤其是這種超遠距離的傳送門,恐怕全部地球人都來貢獻精神力也沒法頂住,所以我跟達利商量過,可以把傳送門開在他那個魔界……帝哥你肯定看不上他那個小魔界,是吧,從他那個魔界來地球就方便了,修個從他那兒來地球的傳送門消耗也小得多。”

帝利亞斯有些驚訝,在彆的魔界開傳送門,和修建攻打彆人的橋頭堡差不多……他之前還真沒考慮這方麵。再一想王林忽悠達利跟他簽訂契約,帝利亞斯就明白過來這家夥打這主意不是一兩天——達利當了魔王還會願意跟他去十層魔界嗎?

看著這個暗搓搓不知道辦了多少事兒的小弟,魔王陛下一時間還真有點兒心情複雜。

王林也知道他這算計的小心思會讓人不舒服,努力地賠笑。

“可以……那麼想必你也跟達利商量好修建祭壇的事兒了?”帝利亞斯心情複雜地。

弄超遠距離傳送門和搞一個從地球到熊貓人星球的傳送門不是一回事,就算是在魔界修,也需要弄個大規模的魔力聚攏祭壇來當地基,王林也搞不清楚帝利亞斯是滿意他的前瞻性的還是會介意他提早啥都給安排好,小心翼翼地:“呃……講好了,就弄在他的城堡上麵,用城堡的建築群來當祭壇……”見帝利亞斯並沒有露出不悅,王林咽了下唾沫補充道,“考慮到達利的魔界也不定夠魔力消耗,再加上構造祭壇需要大量正版的陣法師……所以我跟達利琢磨著是不是打通他那個魔界和他那邊的主物質世界,從物質世界借點魔力、拉點生力軍……這樣的話隻靠我們搞是不行的,所以得等我國政府消化了熊貓人星球……”

看上去王林是很有道理的,熊貓人星球也是個主物質世界,但是次神掛了、世界掉到中魔了,又被安蓋爾公司殖民一番乾掉了大量正版魔法師,指望不上,隻能去開辟新世界;但帝利亞斯又不傻,王林這麼一說他就聽出來王林是光聽他說要長留地球還不放心,要讓他跟華夏國政府更加緊密的聯係在一起……

就算是知道這貨膽兒賊肥,帝利亞斯也有些哭笑不得,再加上人家當小弟確實是合格到無可挑剔、說的做的全是為他在考慮,魔王陛下實在是沒法指責什麼,隻能點點頭:“你做得很好。”略想了想,帝利亞斯問道,“你希望我留在你的家鄉,那麼你是否如你的同類那樣考慮過,來自異界的我會給你的家鄉帶來不可控的風險呢?”

華夏國政府對帝利亞斯的防備帝利亞斯自己沒可能感覺不到,彆的不說,不管他是在g省還是去海南的時候頭頂上都有監控衛星全天候盯著他……

王林嘿嘿賠笑,有些緊張地:“地球人不是帝哥你的敵人。”地球人隻想過自己的小日子,帝利亞斯追求的是至高主神境界,壓根不存在利益衝突這回事。

帝利亞斯嘴角輕微上拉、給了個幾乎看不見的笑容,又像是對王林的話不置可否,然後他的這具分|身就不動了,大約是意識已經轉移到了彆的身體上去了。

王林眼巴巴地盯著帝利亞斯看了許久,見對方真的沒有回應才死心、收回目光,苦笑看向謝三元:“帝哥還真的不肯跟我們說,他到底乾嘛去了……”

“好歹他隻是對人類文明感興趣……大約是在地球上哪個角落裡觀察人間吧。”全程努力裝小透明的謝三元抹了把汗。

王林不說話,怔怔地盯著自己的鞋麵發呆,帝利亞斯對地球了解太多了,已經不需要他在旁邊不時指點解釋了,就算帝利亞斯還把他當“好用的小弟”,王林也難免有些失落。

外間的吳莉莉敲門進來:“王哥,直播要開始了,我們去準備上場了?”

“去吧去吧。”王林擺擺手。

“導播問帝哥什麼時候能過去。”吳莉莉偷看了眼靜靜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帝利亞斯,這個物保部的隱藏大神就算是她也沒見過幾回。

“哦,我這就送帝哥過去。”王林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起身攙扶帝利亞斯的分|身,花朵所化的分|身輕飄飄的,被他一伸手就扶起來了,稍微牽引一下便形若常人那樣邁開步朝外走。

吳莉莉敏銳地發現這個“帝利亞斯”似乎有點兒“飄”……

《超能對決第二季》第一期的節目收視率是驚人的,離直播開始還有五分鐘、有直播權的五家電視台便突破了春晚收視率且還在大幅度往上升,走在大街小巷裡的人們耳邊能聽到的都是或清晰或模糊的同一種電視廣告詞。

一位穿著冬季常見滑雪服的青年男子漫步走過華夏x省某偏遠小鎮的街頭,遠離沿海、處於內陸深處的小鎮有些破舊,主乾道狹窄、兩邊的建築還都是老式的水泥磚小樓,街麵上沒什麼行人也看不到多少車輛,偶爾經過的摩托車款式也依然還是上世紀的雅馬哈。

這位青年男子走路幾乎沒有腳步聲,踩過地麵上的積雪留下的腳印也很淺。他不緊不慢地走到某個小巷口、熟門熟路地轉進去,沒多會來到一戶看上去並不寬裕的人家前。

這戶人家似乎剛出現變故,家中死了人,老舊玻璃窗內傳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青年男人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沒有監控,徑直走向這戶人家禁閉的木門——他並沒有撞到門板上,而是奇異地從木板門上的縫隙間“穿”了進去。

屋內很淩亂,水泥地麵上橫倒的椅子都沒有人扶,非常破舊的布藝沙發上丟了些臟衣服,茶幾上還有沒收拾的杯子茶壺。房子內沒有什麼臥室客廳的布局,就是個用木櫃稍微隔了下裡外的大通間,正對門、靠著窗戶的木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失去生氣,坐在床邊不住抽泣的男人卻像是沒法兒接受妻子死亡的事實,還在握著對方的手、一邊輕聲抽泣,一邊用土話叨念著瑣事。

陌生的青年男子站在屋中,靜靜地感受著屋主人失去親人的悲痛。他沒有人類的情感,他沒有人類對死亡的恐懼,但是他能隱約感覺出……屋主人的悲傷似乎是有某種意義存在的,雖然他不能理解,但他在儘量地了解。

華夏東南地區某省,深山中一處僻靜的道觀,年邁的觀主正在給拜訪的中年男人講道。

這個道觀的位置不好,周圍沒有名山大川、守舊的觀主也沒有在道觀中搞開光、燒高香那些宗教生意,來拜訪的人除了好奇的自由行遊客就是如中年男人這樣人生迷惑了需要長者指點的,老觀主每年總會迎來這麼一兩位訪客。

宗教不是人生失敗者用來逃避現實的地方,至少老觀主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講的道很直白淺顯,說是道,更像是勸人積極麵對人生,不要想不開了就覺得出家、自殺可以逃避。

眼見天色暗了、聽見小徒弟們開了電視,老觀主笑盈盈地對中年男人說道:“馬上要放那個很有意思的節目了,你也來一起看看。雖然說不可能所有人都會和彆人不一樣,當什麼超凡做什麼大事,但是一樣東西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它存在了,能不能繼續存在下去,也是一種‘道’。”

麵目有些刻板的中年男人低頭想了想,輕微點頭,跟著老觀主一起起身。當他走過被擦得乾乾淨淨的木質走廊時,他的腳步聲比年老體衰、體重不到90斤的老觀主還輕。

夜生活剛剛開始的繁華城市中,檔次極高的會所內,一名神色淡然、存在感低到讓來來往往的小姐、少爺、領班都察覺不到的陌生女子坐在陪酒小姐休息室裡,靜靜地觀察著這些生活在邊緣地帶的男女人群。

深海中的遠洋漁船上,在大燈下忙碌著下網的船員們誰也沒發現船上多了個陌生人。

某沙漠中的賭城……

某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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