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團兒:“哦?那你為什麼跟錢婆子說向蘭肚子裡懷的是女嬰?”
高神婆羞愧地低下頭:“這不民間都說肚尖是男肚圓是女嘛,我看向蘭肚子扁圓便說成了女嬰。”
向蘭捂著唇,哭了出來,她沒有想到導致自己悲劇的源頭竟然是高神婆的胡言亂語。
錢老婆子聞言立馬破口大罵:“你這個死老婆子,你咋這麼缺德,是你害死了我孫子的命,你賠我孫子,賠我孫子!”
高神婆不甘示弱道:“誰能想到你這死老婆子,真能忍心對自己的兒媳婦和親孫子動手?你才是缺德透了,落到十八層地獄都贖不清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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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婆子的兒子抱著頭痛哭流涕,不想認清眼前這殘忍的事實。
周圍群眾更是情緒激動,為向蘭憤憤不平。
“我呸,趕情這是個假神婆,哄騙了我們這麼多年。”
“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
“這錢老婆子真是壞透了。”
“她這麼嫌棄女嬰,自己還不是個女的?”
......
青團兒狠拍驚堂木:“肅靜。”
待眾人安靜下來,她又道:“錢老婆子,你是否認罪?”
錢老婆子硬著頭皮道:“我確實給她灌過墮胎藥,也打過她的肚子,可是真沒想害她性命,後來她在柴房裡是自己暴斃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青團兒道:“既然你不承認,我便公開驗屍。”
四個衙役抬著口薄棺上了大堂。棺蓋一掀,裡麵露出一個死相猙獰的女屍,正是向蘭,她死不瞑目地睜大著眼睛望著眾人。
錢老婆子被嚇得癱坐在地上。
向蘭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屍身,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魂身相遇。
青團兒對許建設道:“我沒請仵作,你不是警察嘛,你去驗屍。”
許建設一愣,悄聲說道:“我不是專業法醫,懂得不多。”
青團兒也跟他咬耳朵道:“簡單看看就行,也沒指望你驗出個啥,撐個場麵唄,反正也知道犯人是誰。”
許建設無法隻好站起身,去棺前查看。
當著當事人去驗她的屍身確實很是尷尬,他對向蘭道:“對不住了,公事需要。”
向蘭點點頭,苦笑道:“一副無用的皮囊而已,您不必不好意思。”
由於在場人員眾多,出於對死者的尊,眾衙役立刻上場將向蘭的屍身團團圍住,並支起白布以阻隔眾人的視線。
另有一衙役端著托盤奉上了驗屍工具,許建設戴好手套,先拂開了向蘭雜亂的頭發,發現她微張的口中被塞滿了異物,用鑷子取出一看,竟是糯米。
許建設敘述道:“死者口中被填滿了糯米。”
向蘭解釋道:“我婆婆怕我去閻王麵前告狀,便讓周神婆作法封了我的嘴。”
青團兒歎道:“當真是惡毒至極。”
被點名的周神婆身體一抖,縮成一團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還是被人發現,被憤怒的村民推上了大堂,如此一來,附近兩大神婆齊聚公堂。
許建設擼起向蘭的袖子,發現她身上有大片淤青:“死者雙臂又大片淤青,似是遭遇棒擊時反抗所留下來的,而且手臂上有多處掐痕。”
他稍稍掀開向蘭的衣服查看她身上的傷痕,發現她胸部和腹部都有淤青,用手輕按,有凹陷部分。
“死者大概斷了兩根肋骨,並伴有窒息的死狀,估計是肋骨斷裂插入肺部,出血氣胸而窒息死亡。”
青團兒道:“證據在此,錢氏,你還想如何狡辯?”
錢老婆子見事已至此,立馬哭著求饒道:“我也不想這樣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的兒子激動的衝向錢老婆子,卻被衙役拖拽開來。
青團兒道:“既然你已認罪,便簽字畫押吧。”
她拍拍桌子對案桌上的筆道:“師爺不善寫作,你便幫忙代勞吧。”
原本躺著的筆突然豎了起來,跳到墨裡蘸了蘸,然後在一張白紙上,行雲流水地動了起來。
當它停下來的時候,一篇詳儘的認罪書便躍然紙上。
上麵作案動機,經過一應俱全,涉及人員一個不漏。
有衙役上前取走認罪書,讓犯人們一一畫押。
畫到向蘭丈夫的時候,錢婆子情緒激動道:“我兒子不知情,跟他沒關係。”
青團兒道:“怎會沒有關係?若他平時多關心妻子,勸誡父母,從中調諧你們的關係,說不定就不會釀成此次慘案。”
向蘭丈夫愧疚地看著妻子,按下了手印。
畫至周神婆的時候,她不服道:“我隻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兒,跟我真的關係。”
青團兒笑道:“怎會沒有關係?你是非不分,為虎作倀,跟犯罪又有何區彆?”
一圈下來,衙役將畫好押的認罪書遞給青團兒,青團兒看後又將它遞給許建設。
“好好留著,你會用得到的。”
青團兒對眾人道:“既然大家都已認罪,我便要宣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