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我跟你說,我昨晚夢見隔壁村的向蘭了,她說自己是被人害死的。”
看見老三一臉震驚的看著他,為避免誤會老漢又補充道:“我其實也不認識她,也不知道是咋了,就做了這個夢。”
老三一拍腿立刻來了精神:“咦?你也夢見了?向蘭是不是被她公婆害死的?”
老漢臊了臉,拉拉老三的衣袖:“你這大嗓門子,能不能小點聲,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咱大老爺們的,可不好意思和老娘們一樣八卦。
結果,老三這一聲吼,可是捅了馬蜂窩,旁邊的人也過來湊熱鬨:“我也夢見去公堂觀看審案了。”
“我也是。”
“我也是。”
...
眾人趕緊扔了鋤頭,聚在一起。
“我還以為就我自己夢見了,原來大家都做了一樣的夢。”
有個年長的村民道:“我看這事兒不一般,說不定是老天爺看不過眼,入了大家的夢為向蘭申冤呢。”
“對呀,對呀,要不然哪能發生這樣的奇事兒!”
“我平時就瞧著錢老婆子不啥好鳥,果然不出我所料...”
旁邊人嫌棄道:“馬後炮,你早先還說老錢家一家人都老實呢。”
有人舉手問道:“你們說,咱要不要去縣裡報案呀。”
前一秒還嘰嘰喳喳的大老爺們兒們紛紛沉默了,祖祖輩輩都沒進過警察局,一提這個他們都有些犯慫。
這時,有人急衝衝地從遠處跑過來。
“不好了,我聽人說縣裡來了好多公安,去山上挖向蘭的屍體了。”
眾人一愣,有人傻傻道:“這青天大老爺真是神了。”
“青天大老爺?不是閻王爺審得案嗎?”
“什麼閻王爺,明明是蟒仙大人審的案。”
“不是蟒仙,我看見的是佛祖大人呀。”
眾人眾說紛紜,一圈了解下來,原來大家眼中的判官大人都不一樣。
所謂心中所想即是目中所見,一切不過是障眼之法。
日曬三竿,青團兒媽想叫起還在熟睡的青團兒,卻被青團兒奶奶阻止了。
“讓娃睡吧,她忙了一晚上也該累壞了。”
青團兒媽笑道:“倒是叫她大顯威風。”
婆媳倆相視一笑,什麼青天大人,什麼閻王大人,什麼佛祖大人,她們都沒見到,昨晚她們就看見了站在椅子上的青團兒。
原來,這婆媳倆也去看了昨晚上堂審。
青團兒媽抹抹閨女嘴裡流出來的哈喇子,笑道:“她這肯定是又夢見什麼好吃的了。”
這話音剛落,青團兒就在夢中囈語道:“餃子好吃,我要吃餃子。”
青團兒奶奶道:“家裡還剩了些肉,等明天給孩子包幾個吧。”
青團兒媽摸摸閨女的臉蛋,爽快地答應下來。
另一邊,周神婆剛起床,就聽見她那大嗓門的媳婦在院子裡罵罵咧咧的,她披著衣服出去一看,院子裡亂糟糟的,一地全是雞毛。
聽著媳婦的叫罵,她才知道原來她家的雞昨晚全被黃鼠狼給叼走了。
周神婆一愣,方才想到夢中判官說她會日日破財。
日日如此,這...這哪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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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縣治安穩定,許久未有案件,這許建設早上拿著認罪狀到局裡報到的時候,一下子就引起了局裡領導的重視。
局長鄧超向來疾惡如仇,看見認罪狀上的敘述,立刻就上了脾氣,他一拍桌子,道:“走,咱們去抓人去。”
說罷,他抓起桌上的帽子就往外衝,正好撞上了打水回來的副局長馬衛,馬衛趕緊用手護著茶缸裡的熱水,側身躲避。
“我說老鄧,我這可是熱水呢,你也不怕燙著。”
“現在可不是熱水涼水的事兒”,鄧超把認罪狀塞給他,道:“你瞧這氣人不氣人。”
馬衛細細讀完後,又遞了回去:“唉,這封建思想不能要呀。”
鄧超性急道:“走,跟我去抓人去。”
馬衛連忙攔道:“老鄧,抓人哪用得著你這老胳膊老腿的,你讓局裡這些壯小子們情何以堪,你就操練操練他們,再說,你彆忘了你等會兒還得去和領導彙報工作呢。”
鄧超一拍腦袋,恍然道:“哎呦,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抬起胳膊看看手表,道:“我得走了。”
他把認罪狀塞給許建設,並囑咐道:“既然是你提的案子,你肯定熟,所以事情交給你了,你給我好好辦,回來我檢查。”
說完,就戴上帽子,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端著茶缸目送他的副局長馬衛,搖搖頭道:“唉,真是個急性子。”
馬衛轉過頭看向許建設,許建設立馬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今天來報到的許建設,我...”
馬衛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我知道你是誰,你的資料還在我的桌子上放著呢。介紹的事兒咱們來日方長,你先去把局長吩咐的事兒給辦了,一切都以案子為重。至於人手,你去隔壁找項榮,讓他給你打個副手,再讓他幫你挑幾個人一起去。”,他拍拍許建設的肩膀,繼續道:“小夥子,好好乾!可彆辜負局長對你的期待。”
許建設立刻挺直腰板敬了個禮:“遵命,領導。”
副局長點點頭:“去吧。”
許建設也沒耽誤,直接去找了項榮。項榮也是個乾脆的漢子,他領著幾個兄弟立馬動身和許建設一起去了村裡,他們商量好後兵分三路,一路去苦主家裡,一路去找向蘭的屍體,一路去抓錢氏夫妻。
他們去墳場挖開了向蘭的墓,開棺後,有同事簡單地檢查了下向蘭的屍體,發現她的嘴裡被塞滿了糯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也太過分了吧。”
另一位同事歎了口氣,道:“咱先把她帶回局子裡吧,趕快調查完,也好讓她趕快重新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