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團兒媽扶額:這貪嘴的傻閨女喲!
青團兒吃完午飯以後就家去了,青團兒媽則是和廚工們一起收拾廚房。
大家正忙得熱火朝天之時,負責後勤的孫乾事突然找了過來,他說局裡要給青團兒媽轉成正式工。
青團兒媽有些不敢置信:“孫乾事,我真的成正式工了?”
孫乾事:“這還有假?領導說你乾的好,就給你轉正了。”
青團兒媽一拍大腿,她的運氣咋就這麼好呢,前幾天大廚傷了腳,廚房缺人,所以她的臨時工就延期了,今天乾脆就轉正了。
她感激地說道:“謝謝孫乾事了。”
孫乾事知道青團兒媽活乾的好,自從她上灶之後,食堂的夥食質量都提高了不少,所以對此也是樂見其成。
不僅是他,局裡其他的同誌也是這麼想的,於是,他鼓勵道:“不用謝,你好好乾就成。”
旁邊一位廚工問道:“那穀雨咋辦?”
穀雨就是回家養胎的那位正式工,青團兒媽是替了她的位置才能來食堂當臨時工的,穀雨將自己的工資和票子分一些出來給青團兒媽,她自己則是啥都不乾就白得了剩下那些。
而且,她沒養胎那會兒,上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把活兒都壓到彆人身上,弄得廚房裡怨聲載道的,所以大家對她的感官都很差。
孫乾事義正言辭道:“這占著位置不乾活,就是薅社會主義羊毛,自然是要辭退的。”
原先他對穀雨就有些不滿,但礙於她是張處長的親戚所以不好發作,現在局長都發話了,哪有不辦之理?
和青團兒媽一起在廚房工作的同事們都紛紛向她道喜。
青團兒媽呀,也是樂得合不攏嘴。
晚上,她不僅做了閨女想吃的春餅,還多做了一份紅燒排骨。
青團兒問道:“娘,你今天好像很高興喲。”
青團兒媽把自己轉正的事情跟大家說了說,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青團兒奶奶高興道:“秋霞,這可比在地裡風吹日曬的好,而且還有各種票子,以後買東西也能方便些。”
青團兒媽其實有些擔心,這不在村裡種地了,分糧食的時候咋辦?
青團兒表態道:“娘,糧食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等我有時間再去山上開片地,讓大家都吃得飽飽的。”
付守仁笑道:“我跟你一起去。”
青團兒點點頭。
於此同時,縣高中裡,幾個激進的學生躲過巡夜的警衛,偷偷溜進了校區內部。
夜裡的學校靜悄悄的,黑漆漆的,冷不丁響起幾聲鴉叫,都能把人嚇一跳。
這不,就有個學生被嚇得腳下一滑踩,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另一人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於剛,你能不能小心點!”
於剛哆嗦了一下,說道:“錢哥,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怎麼感覺這裡有點陰森森的。”
錢東臨嫌棄道:“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還怎麼一起搞革命!”
同行的另一人也嘲笑道:“東臨,你不能對於剛要求太高,畢竟他還沒有斷奶,動不動就要回家找媽媽。”
此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於剛紅著臉解釋道:“我娘說了,這裡以前可是個古祭壇,地下是個萬人坑,邪乎著呢!”
錢東臨抬手給了他一腦勺:“你這個慫包,彆在這危言聳聽了。”
於剛一縮頭,不敢再說話了。
其實,大家多少都聽說過一些類似的傳說,在學校建立之前,這裡出過不少命案,反正是人來人死,狗來狗死,連隻耗子都不願在這多待,後來,北洋軍閥接管了這裡,為了壓壓這裡的邪氣,所以動工修建了一所學校。
一來、學生有朝氣,陽火旺;二來、教書育人,有文氣相佑。
施工挖土的時候,大家這才發現地底下有個萬人坑,聽說呀,往下數十米都是白骨,亂糟糟地羅在一起,都分不清到底有多少。
這些白骨剛一重見天日,周圍就開始怪事頻發,並且,施工隊越往下挖出現的事故就越多,最後,不得不停工了。
後來,一個雲遊的和尚路過這裡,他找到軍閥,讓其在學校東南西北四角立下四根漢白玉鎮柱,柱上分彆刻上青龍朱雀騰蛇玄武四方神獸,並輔以銘文。
果真,此後風平浪靜數十年,學校也順利地開了起來。
錢東臨一行五人來到東方青龍位,鎮柱上的青龍偉岸雄壯,眼神淩厲霸氣,富有靈氣。
於剛看了它一眼,便心虛地不敢再與之對視。
錢東臨把帶來的鐵錘遞給於剛:“你來砸。”
於剛後退一步,全然不敢。
陳祥鄙夷道:“這可是四舊,有什麼不敢砸的,以後彆讓於剛跟我們幾個一起行動了,他根本就不配作為無產階級的革命戰士。”
錢東臨對他說道:“不行,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同誌,遇見意誌不堅定的,我們可以用行動來感化他,祥子你先砸,給於剛做個榜樣。”
陳祥接過鐵錘,往手上吐了口吐沫星子,掄起錘子就往鎮柱上招呼。
砰地一下,錘子被震了三震,鎮柱還是完好無損,陳祥不信邪的又來了幾下,結果還是未能傷害到鎮柱分毫。
安正理說玉石的強度不高,很容易就會碎掉,眼見這根鎮柱如此特彆,於剛真的是害怕極了:“太邪門了,咱們還是走吧。”
錢東臨皺著眉毛道:“有什麼可怕的,我倒是要看看是我的錘子硬,還是這破柱子硬。”
說罷,他又是幾錘,卻依舊無法撼動這條青龍,在他快要用完力氣之時,漢白玉鎮柱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紋。
陳祥一喜,換下了錢東臨之後,又是奮力一錘,玉柱支撐不住從中裂開,上半部分直接解體摔個粉碎。
也不知是錯覺與否,於剛感覺鎮柱上一股青煙冒出,青龍的眼睛瞬間暗淡下來,仿佛是失去了靈性。
旁邊,陳祥幾人相互擊掌以做慶賀,卻未曾覺察此地溫度驟降了幾分,樹上一直怪叫的烏鴉也拍拍翅膀飛離了這裡。
一股肉眼不可視的黑氣從地底冒出,向此處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