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頭大概跟她講了講鎮柱以及學生們自殺的事情。
青團兒瞄了一眼於剛, 他頗為不自然地又將身子躲藏在許建設的身後。
青團兒道:“成吧,看在你是積善之家的份上,我幫你去看看, 但是這豬糞.....”
於老頭心領神會地將於剛推了出來:“豬糞的事情你大可放心,讓我這侄孫來乾。”
青團兒毫不客氣地把沾滿豬屎的笤帚遞給於剛,於剛暈乎乎地接了過去。
“你可要好好乾,回來我檢查。”
於是乎, 於氏爺孫留下來替青團兒乾活, 許建設則是帶著青團兒先去學校打探情況。
臨行前,青團兒奶奶還給孫女包了一包點心,讓她路上吃。
為了不耽誤時間,一路上,許建設把自行車騎的飛快,青團兒好幾次都差不點把點心吃到鼻子裡。
她生氣地拍了許建設後背一下, 讓他騎的穩一些, 他卻未有任何反應。
青團兒憋氣極了,但還未等她進一步發作,許建設就停了下來。
“到了。”
青團兒:“......”
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輕哼一聲,蹬著小短腿跳下自行車。
眼見小娃不高興, 許建設討好地說道:“好青團兒,等會兒我請你去吃肉包子。”
青團兒哼哼兩聲:“這還差不多。”
見她神色稍緩和, 許建設帶她進了學校, 兩人一起去看了破碎的青龍柱。
青團兒低頭撚了一把地上的土, 放在鼻下嗅了嗅。
“唉,這裡陰邪味有點重呀。”
許建設問道:“你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青團兒摸摸青龍柱的碎片道:“此地應該就是古代的祭壇,橫死之人一多, 便生出怨氣,怨氣一多便生出陰邪,陰邪一多,便成大凶之地。大凶之地,主死,所以八字輕的人又會橫死在這裡,如此循環往複,則凶上加凶。
這立柱子的和尚,還是頗有幾分道行的,上麵的咒語和經文也算是佛道相容,集大成者,要是柱子不壞,再保這裡百八十年的太平也是可能的。
可惜現在四缺一,連麻將都打不成了。”
許建設扶額道:“你能不能嚴肅點。”
青團兒撇撇嘴道:“青龍柱沒了,不就是四缺一嘛。”
許建設自知說不過她:“成成成,你繼續說吧。”
青團兒:“這四象神獸本就是有靈性的,不能沾血,我看呀,另外那三根柱子恐怕也撐不了太久了。”
許建設:“那該怎麼辦?”
青團兒:“把另外那三根也拆了吧。”
許建設震驚道:“那豈不是更加鎮不住這裡的陰邪了嗎?”
青團兒笑道:“自古治水宜疏不宜堵,同理,陰邪被鎮壓於此,長此以往必定越積越多,到達一定程度必將形成不可估量之勢。
你剛剛告訴過我,上吊自殺之人全都是當日砸毀青龍柱的犯事學生,這說明陰邪在有選擇性地挑選祭品,也就是說它已經生出了自我的意誌,意誌之後便是靈智。
本是死物的陰邪之氣生出了靈智,天地規則若是有知,自是不能放任不管。
此四方柱立在這裡,雖能保證陰邪不外泄作祟,但同時也生出結界阻礙天地感知其內部變化。
不過,這生了靈智的邪物也是聰明,事情敗露之後,找來鮮血祭祀鎮柱,讓其失了靈性,好趁虛而入,吞噬柱內神靈,瞞天過海企圖躲過天羅地網。不過,也多虧了青龍柱破,陰邪才能這麼快地被暴露出來。若有一日,它成了氣候,必將為禍一方。如此看來,一切都不過是因果循環。”
許建設:“也就是說,陰邪之氣找上於剛等人,是因為他們壞了它的好事?”
青團兒眨眨眼:“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它肚子裡的蛔蟲,或許是因為他們夠壞夠不要臉呢?”
許建設雖很認同青團兒的言論,但還是感覺有些難辦,要是想拆掉另外幾根鎮柱,老校長肯定第一個不同意,他可是把鎮柱視為學校的標誌物。
青團兒接著道:“陰邪白日裡不敢出現,要想除掉它隻有晝夜交替之時。”
許建設道:“且讓我想想辦法吧。”
他先回了趟公安局,然後和鄧局長商量了一下,想找幾個幫手。
王小良被分配了任務,帶著青團兒去國營飯店吃好喝好。
他拉著青團兒的手,小聲道:“許哥剛剛為啥那麼慌張?你可知道他去找局長乾啥?”
青團兒白了他一眼,以為一頓肉包子就能收買她呀,何況請客的還不是他。
王小良真是好奇死了:“你快告訴哥哥吧,哥哥請你吃糖。”
青團兒無語地推開他探過來的大臉:“我看你最近喜事將近,還是消停點吧,省得好奇心害死貓。”
王小良一愣,他昨天才去見的家長,今早誰也沒告訴,這妹妹太神了,他趕緊討好道:“妹妹,給哥哥選個良辰吉日唄。”
青團兒掐指一算,道:“8月初8宜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