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蘇修成功用廚藝征服了在座的各位,連不能多食的青團兒奶奶都破例喝了兩碗。
付守仁更是秉持著會做飯的人都不是壞人的思想,跟蘇修稱兄道弟。
事實證明, 隻要蘇修想要討好彆人, 動動手指就可以了。
晚飯後, 付守仁又講到了籌建農場的事情,並請求青團兒可以明天和他去一趟縣裡, 找老校長商量一下磚瓦的事情。
青團兒大方道:“可以呀,如果你們糧食不夠, 我也可以讚助的哦。”
嘿嘿,畢竟她現在是糧草大戶, 不缺糧食吃。
付守仁道:“這趕情好呀。”
要想搞建設,不來個脫產真不行。他都想好了,叫上武裝部和公安局的閒散人手,再動員些村民,一起搞個十天半個月的,用最快的速度建好農場,以免夜長夢多。
第二天一早,付守仁就急不可耐地帶著青團兒去了縣裡。
跟屁蟲蘇修這次沒有跟去, 青團兒昨晚就給他分配好了任務,讓他去山裡運糧食,萬一哪天付守仁需要用了,沒有豈不是打臉?
蘇修不準備白天去山裡, 晚上吩咐點精怪就能辦成的事情, 為什麼非要自己出力?
他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後,決定到青團兒家陪奶奶說話。
這孫女兒媳均不在家,家裡的活計都得靠奶奶操心, 所以也沒時間招待蘇修。
蘇修自然而然地說道:“我去幫您老乾活吧。”
青團兒奶奶笑著婉拒道:“小蘇同誌,好意我心領了,活兒就不勞煩你了,你先在家裡坐會兒,我去去就回。”
蘇修本就是想借機討好老人,哪能錯過這個機會,兩人相互扯了半天,青團兒奶奶最終答應下來:“成,那就麻煩你了。”
說罷,奶奶從倉庫拿出來一個水桶和一把笤帚遞給蘇修。
蘇修看著這把笤帚,怎麼看怎麼感覺眼熟,這不就是青團兒用來掃豬圈的那把嘛,待反應過來之後,他胃裡一陣翻滾,但還是不得不接了過來。
男人說出去的話自然要一言九鼎,打掉了牙齒也得往肚子裡咽,更何況是區區掃豬圈的事兒,最終,蘇修還是扛著笤帚提著水桶去了牲畜舍。
他站在豬圈前,看著這一頭頭在地上滾得臟不溜丟的小豬仔,有些無從下手,天知道為什麼青團兒這麼喜歡它們。
小豬仔們感覺到有人類到來,趕緊湊過來哼唧哼唧地要吃的,熱情得蘇修後退了三步。
他沉默半響,然後失笑道:“哎呦,你們可真會投胎,竟然能讓本座伺候一回,也算是豬生無憾了吧。”
小豬仔們傻兮兮地哼唧了幾聲,似是在做回答。
要是青團兒在,肯定會扶額長歎,群不知死活的傻憨憨。
另一邊,付守仁和青團兒在校門口蹲守老校長,老校長似是得了創傷後遺症,看見青團兒就眩暈,尤其是她那標誌性的大板牙,賊白賊亮,晃得他眼花。
這不,一看見她,老校長下意識地就想掉頭回家,但被一溜煙跑過來的青團兒一把逮住。
老校長歎了口氣,隻好把他們帶去了校長室。
在知曉了青團兒他們找過來的緣由之後,老校長答應的那是一個痛快,他還主動打電話聯係了鋼鐵廠的車,幫忙把磚瓦運到山西村去。
不僅如此,他還跟付守仁說,等確定哪天開工,他會帶著全校教師一起前去幫忙。
這是他們的立場,身為人民教師,一定要明辨是非才能教書育人。
臨走之前,青團兒開口道:“老校長,你這新學校雖然不符合主流樣式,但是集了藝術之大成,承載了幾朝工藝之精華,百年之後,也許就成了傳世之經典了呢?你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還有什麼是想不明白看不開的?”
青團兒此言一處,老校長茅塞頓開,他苦笑起來,到底是自己著相了。
他們這些老人家,不應該居於框架,應該著眼於未來。想開之後,他看著這新學校更加順眼了。
從縣一中出來後,付守仁帶著青團兒去郵局給張老先生寄信,在他買信封寫地址的功夫,青團兒已經在裡麵閒逛了起來。
逛著逛著,便發現有一個窗口上貼了一封泛黃的信件,她好奇地踮起腳湊了過去。
窗口內的辦事員小哥哥很是溫柔,並沒有因為青團兒是個小孩子就驅趕於她。
青團兒趴在櫃台上搭話道:“這信為什麼要貼在這裡呀。”
辦事員小哥哥耐心地解答道:“這信放在這裡已經快5年了,卻一直沒有找到收信人。我們局長不忍心將它扔掉,所以就貼在這裡了,也是希望大家看見後能提供一些線索。”
好奇怪呀,上麵明明有有地址,為什麼找不到收信人呢?
“我能看看嗎?”,青團兒問道。
小哥哥一愣:“小朋友,你認得字?”
青團兒道:“自然是認得呀。”
小哥哥笑著誇獎道:“那你可真厲害。”
被這麼帥氣的小哥哥誇獎,青團兒高興地笑了起來。
小哥哥站起身把信件摘了下來,並小心翼翼地遞給青團兒:“小朋友,你要小心些,彆弄壞了,興許它的主人還在等著它呢。”
青團兒點點頭,接過之後才發現這信件很厚,除了信件本身之外,背麵還被人貼了一連串紙張,跟風琴頁一樣疊在一起,紙的種類材質有所不同,字跡也不同,但都是黃黃的,看來時間應該很久遠了。
青團兒先從信的正麵看起,上麵寫著地址還有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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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團兒一挑眉,這信件主人的名字還很好聽的嘛。
上麵還貼有一張萬壽的龍票並蓋有一個光緒二十四年的大清郵政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