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碼五筆(小旺談的小黑妞,胖冬瓜,...)(2 / 2)

首富原配重生了 浣若君 18721 字 8個月前

進了屋,顧霄就坐在她家的沙發上。

老式棉麻汗衫,黑色的闊腿褲,這老爺子因為瘦,頗有一種仙風道穀感。

幾個月未見,這個夏天他應當過得不錯,比之七月份的時候,精神麵貌,氣色都好了很多,陳美蘭覺得,當是他重新奪回了公司的原因。

權力,男人的春.藥。

遙想七月分時,顧霄是多麼的萎靡不振啊。

可現在重新掌控公司了,整個人也精神起來了。

閻東雪看陳美蘭進來,率先來接她手裡的東西,邊說:“嫂子,我去洗水果吧,喲,這花哪來的,真漂亮。”

花了她一百五十塊,就這三朵花,不漂亮就怪了。

把水果給了閻東雪,又把花放在茶幾上,這時閻佩衡也進來了,顧霄也在盯著陳美蘭,皆欲言又止。

終是顧霄先推了一下桌上的合同,剛張嘴想說什麼,陳美蘭示意他暫停一下,進了臥室,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厚塑料做成的,抽乾空氣的真空包裝,從臥室出來,捧給了顧霄。

透明塑料,能看得清楚裡麵的東西。

顧霄的手顫了一下,心也在瞬間滯了一下,沒接東西。

“這毯子我清洗過了,然後用紫外線消了毒,專門買的真空包裝包起來的,您要不常用它,就彆打開了,這樣,它損壞的會慢一點。”陳美蘭說。

顧霄這才伸手。

蠟黃的,幾近透明的手指,輕輕捧上了塑料袋。

那裡麵,是他此行,用外彙,用股權,用房子,想求得的東西。

陳美蘭又把花推了過去,說:“也是巧了,我從來沒見過街邊有賣的這花,但今天恰好碰上一盆,我也沒想買它,可從旁邊經過,一枝花打了我一下,我就把它買回來了,這花我也送給您吧,我總覺著,它當是跟您有緣份。”

這院子裡,一般人養不起一盆一百多的花,卻在今天碰上,陳美蘭覺得,這緣份當是屬於顧霄的。

顧霄看了看花,沒說什麼,卻把合同推了過來。

而陳美蘭則又說:“其實這毯子,七月份的時候我就該給您的,但當時我很忙,您也剛跟華國公安合作,忙著要回新加坡,畢竟我是我母親的東西,匆忙轉交,我覺得不夠慎重,本來是想等我閒了,親自給您送過去的,既然您已經來了,東西我就交給您了,您也彆拿什麼東西來交換,這毯子於彆人不重要,但於閻肇,是特彆珍貴的東西,任何財物都配不起它的價格,您明白吧。”

顧霄未語,收回了那份合同。

閻佩衡從進門,就一直憋著呼吸,到此時才吐了一口氣出來。

陳美蘭說的,正是他心裡所想,又無法說出來的話。

顧霄沉吟片刻,站了起來,一手抱著花,一手拿著毯子,就要走了。

他常年坐輪椅,雙腿其實已經廢了,按理不該有那麼大的力氣的。

他這一站起來,閻東雪和他帶來的醫生都給嚇壞了,打開輪椅追了出去。

一台又一台,總共三台台階,顧霄下了台階,居然還走出了院子。

好在出了院子,閻東雪和私人醫生扶住了他,把他扶上了輪椅。

一手花,一手毯子,顧霄挺背抬頭,直至上車時,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就那麼走了。

當然,他於這地方既不好奇,也不留戀。

哪怕這是蘇文兒子的家,跟蘇文終究是沒關係的。

在顧霄眼中,蘇文身後所有人,不論他的兒子還是孫子,再或者兒媳婦。

都是站在他的對立麵的。

他或者可以跟生養了自己的國家和解。

但永遠不會跟閻佩衡父子和解。

他和他們,此生永遠是敵人。

陳美蘭和閻佩衡都追了出來,目送車走遠,閻佩衡居然問了句:“那花,我好像在哪兒見過,白白的,倒是挺好看?”

“咱家院子裡就有。”陳美蘭笑著說。

“老家吧,一支隊的院子裡?”閻佩衡問了一句。

看陳美蘭點了點頭,他輕嗤了一聲:“書生脾氣,居然喜歡花?”言罷,他也走了。

目送公公走遠,陳美蘭由衷歎了口氣。

蘇文喜歡各類花,養成的習慣,閻肇也喜歡侍花弄草。

顧霄喜歡詩詞歌賦,也喜歡花鳥風月,這是他跟蘇文能投契的方麵。

而閻佩衡,這種粗枝大葉,大咧咧的男人,他連哪個季節開什麼花都不會去在意,又怎麼會記得妻子種了什麼花,又是什麼花開了好看,會開在什麼月份?

一捧雪,蘇文特彆喜歡的。

家裡養得多,在老來,總喜歡喊人去家裡看花的。

顧霄身體那麼差,能抱得起那麼一盆花,是因為蘇文,因為他知道蘇文喜歡那花,可閻佩衡,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妻子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由衷的,陳美蘭想,要蘇文也能重生,彆讓她遇到閻佩衡吧。

人活一生,短短數十年。

一個男人,即使再愛一個女人,不知她喜所喜,不知她悲所悲。

那種喜歡,沒什麼意義和價值。

這一趟顧霄來,因為他身體看起來很健康,陳美蘭還暗暗猜想過,重新掌回自己的公司,跟閻佩衡一樣,顧霄的身體應當也會漸漸好起來,那麼有錢的人,醫療條件好,多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

於男人,情愛不重要,錢和權力才是他們賴以活著的良藥嘛。

但其實不然,回到新加坡後,大概過了半個月,他突然千裡迢迢,喊熊大炮去趟新加坡,而後再過了三個月,他就溘然長逝了。

新加坡的公司,股權捐到了慈善總會,而公司的職業經理人一職,他交給了華國軍人出身,做生意講良知,而且有原則,經受過好幾次考驗的熊大炮。

因為國際廢料公司牽涉到了多個國家,而且因為股權問題,華國和南洋方麵還有過幾次外交摩擦,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關於國際廢料公司的股權問題,兩國的報紙上時有報道。

顧霄去世那天,熊大炮上了報紙。

曾經跟陳美蘭擦肩而過的兵哥哥,大炮腔的老陝男人,一身西服,雙手抱臂,登上了兩國經濟報刊的頭版頭條,他的皮膚還是那麼白,唇還是那麼紅,笑的還是那麼爽朗,春風得意。

香港有份報紙,標題寫的極為齷齪:白膚紅唇嫩男,蒙金融巨鱷垂青,一步登天,時任國際廢料公司掌門。

事實上哪有那麼多的一步登天。

熊大炮喝過的酒,雙腿跑過的市場,為了做好油漆,跟著一幫國外技術專家幾年時間,泡在三寶油漆廠的那些時光和辛苦,是彆人所看不到的。

很好,現在那個老陝男人,用他的老陝腔調,要教南洋人如何做人了。

顧霄給蓮花庵捐過款,而且在南洋那邊也是在家居士,有居士證的。

所以,骨灰交由熊大炮攜回國,作為居士,是可以放在蓮花庵的。

這回就是閻佩衡再憤怒也阻止不了。

蓮花庵呈放居士骨灰的地宮裡,顧霄的骨灰,就擺在蘇文骨灰的對麵。

那老爺子辛苦一生,陳美蘭暗猜,上輩子他應該是被自己那幫股東搞死的。

至死不曾歸鄉。

但這輩子於他來說,雖悲涼落幕,但也終算圓滿了。

且不說這個。

閻肇回不來,就希望陳美蘭趕緊去找自己。

一晚上連著打了三個電話,催她回去。

等幾個孩子回來,陳美蘭就跟小旺和小狼講,這回,必須去見一見他們的媽媽,畢竟是親媽,黑油她供出來了,馮哈,王棋和呂大寶被判刑,也是她提供的證據,倆孩子怎麼都得去一下。

“讓小狼去吧,我陪閻勝男吧,她還得參演節目呢。”小旺立刻說。

對於周雪琴,愛就甭提了,一提起她小旺就毛骨悚然,混身不舒服。

即使她想見他,小旺也不想見她。

小狼倒是說:“好叭。”但是吧唧一下嘴巴,小家夥說:“我想吃村口閻奮家的羊肉泡饃,還有葫蘆頭,好久不吃,太想念啦。”

他回家,僅僅是因為想家鄉風味了。

圓圓在東方學校的時候鶴立雞群,是個小明星,但上了首都,就不一樣了。

首都臥虎藏龍,能人多得是,尤其是各類晚會,能上的孩子大部分都有很強的後台,本身能力也特彆強,圓圓剛來,陳美蘭在文藝界沒有人脈,閻佩衡見了文工團,歌舞團的領導們,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所以唱和跳,演,她都得重頭開始。

這回是一個八個女孩子的大合唱,要不排的敬業一點,就怕連鏡頭都爭不到。

小女孩一回家就進臥室了,從走台到唱腔,麵部表情管理,得一點點的練習。

當然,她隻負責唱,也以為隻要自己唱的好就萬事大吉。

但小旺今天晚上還得出去跑個腿兒。

有個攝像師師傅,跟小旺聊得挺好,已經是拜把子兄弟了,聽說對方最近正在學電腦,學五筆打字,小旺投其所好,得給送一筆《王碼五筆入門》過去。

禮輕人意重,也許那麼一本書能讓圓圓在晚會上多幾個鏡頭呢。

這就是關係,彆人搞關係搞導演,小旺搞不到導演,轉而搞攝影師,雖然沒有導演名頭大,但攝影師掌著機器,效果不是更直接?

要閻西山知道小旺如此機靈,肯定得豎個大拇指。

勝似親生,完美遺傳了他跑關係,搞後門的能力呐。

小旺打電話聯絡攝像師,聯絡完,跟對方約在晚上九點半,看還有一點時間,就跑來幫陳美蘭收拾行李了。

小夥子這半年雖說沒再竄高,但又結實了許多,自從小狼變成了小黑狼,有了一重比較,小旺皮膚白皙,眉眼好看,就成家裡的顏值擔當了。

看他彎腰整理衣服,還真根個細長的扁擔似的。

陳美蘭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就問小旺:“閻望奇,媽問你個大人之間談的事兒,你可要誠實回答我,好不好?”

“問唄,咋啦?”小旺修長的十指快速麻利的疊著衣服,說。

陳美蘭問:“你將來要談戀愛,先看啥,身材,臉蛋兒,還是學曆?”

小旺一臉警覺,停了手:“媽你沒事吧,是不是老師又跟你說啥了?”

首都的老師應該不清楚他和圓圓的關係,誰他媽亂嚼舌根了?

而且,小旺沒覺得自己在外麵行為舉止有什麼不對啊。

陳美蘭連忙說:“沒有啦,你也長大了,想談戀愛媽媽不阻止,就是好奇,你喜歡哪個類型的,周慧敏,林青霞,還是現在最流行的朱茵那種?”

“我誰都不喜歡。”小旺立刻說。

“那要姑娘黑一點,胖一點呢,你會喜歡嗎?”陳美蘭又問。

原來媽媽不是因為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想訓他呀,說起這個,小旺還挺有得說:“黑有啥,我剛見圓圓的時候,她又紅又黑,就像一隻油麥蟲一樣,但我覺得那時候她更好看。”

圓圓在陳家村呆的時候,經常在外麵玩,剛見小旺那陣子,確實又紅又黑的。

“那要胖一點呢?”陳美蘭再問。

“可以呀,你和圓圓都太瘦啦,看看隔壁王叔叔家的小梅梅,圓嘟嘟胖乎乎的,就像小時候的小狼,多可愛。”小旺笑著說。

母子聊家常聊得挺好,陳美蘭也挺開心。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小旺不是顏狗型的人,隔壁的王老司令家有個小胖妞兒,生的醜醜的,胖胖的,肉乎乎的,小旺經常給悄悄買火腿腸,買糖,小米鍋巴。

因為從小賺錢給小狼花,給小狼買東西吃。

他天生喜歡照顧小孩,就喜歡買東西來喂人吃,比他自己吃還開心。

這樣一想,陳美蘭突然覺得事情很順利。

小旺不是顏狗,隻要找到他上輩子喜歡的那個小女孩兒。

萬一小女孩家庭貧困,她想辦法照顧一下。

說不定就能重續前緣呢。

小旺還在疊衣服,他特彆擅長理行李,把容易皺的襯衣和褲子,是摁好縫子之後,卷成一個小圓柱狀的,易皺的衣服,這樣卷著,看起來似乎更容易皺,但其實不然,因為沒有疊過的印子,展開要穿時,反而會特彆的展,沒有皺褶。

陳美蘭望著小旺兩隻修長的手,突然心裡咯蹬一聲。

她猛然想起件事,上輩子閻西山得了肝癌,是住在津東區醫院的。

而小狼,就一直住在區醫院。

猶還記得唯一一回去探望閻西山,她曾翻看看櫃子裡的衣服,也是這麼卷著疊的,疊的工工整整,特彆整齊。

孩子的家務能力都是大人教的,可陳美蘭就不會這樣疊衣服。

她記得當時自己還誇過圓圓,說她比自己會做家務,當時圓圓笑了一下,沒說話。

但她敢保證,圓圓兩輩子都不會這樣疊衣服。

所以那衣服,怕不是小旺疊的?

那小旺談的小黑妞,胖冬瓜,該不會是圓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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