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以為皇帝是真要招安,卻其實是百裡齊,給了他們這眼下的安定生活。
內心很複雜,說不出的感覺。
“你知道阿齊對你的心了吧,你難道不會覺得慚愧嗎?”
真讓他說中了,那複雜的情緒裡,慚愧占了大頭。
“沈心顏,朕為了阿齊,什麼都能做,你可以不愛阿齊,隻要阿齊喜歡你,可你根本是在利用阿齊,以達到你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終有一日,會傷了阿齊,朕就容不了你。”
沈心顏猛然抬頭的:“你要乾嘛?”
“你對阿奇下毒,朕就不該留你。朕想過了,朕寧可阿齊恨朕,朕也絕對,不能把你這麼一個危險的人,放在阿齊身邊。”
“你到底要乾嘛?”
“來人。”他冷睨著她,“你很快就知道,朕要乾嘛?”
確實很快,也不過就是半日的功夫,沈心顏就被下藥封住了內力,跟個任人擺布的木偶一樣,被人蒙了眼睛,送出了宮。
被蒙著眼睛,沈心顏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多久。
自從百裡齊走後,就沒有所謂的好感度增減,係統每天半夜也不出來報時了。
不過,她可以推斷,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至少十天之久。
中途,馬車幾乎沒有停歇過,日夜兼程。
十天的日夜兼程,如果不是在繞路,她應該被送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從空氣越漸乾燥,日夜溫差不斷擴大來判斷,她不能是在往南或者往北走,恐怕是往西走的可能性大些。
南燕國的西麵,是沙漠地帶,完全符合氣候乾燥,日夜溫差大的特點。
而且某天的傍晚,沈心顏還聽到了駝鈴陣陣的聲音。
馬車終於停下的那日,沈心顏被帶下車,推搡著走了好一段凹凸不平的道路,越走越安靜,越走越寒冷,走了不知道多久,肩膀上被人用力一推,身後,是一陣鎖鏈哐當的聲音。
她似乎,被關起來了。
嘴巴裡被塞了東西,身體也被捆著,她無法發問,隻是在落鎖聲後,聽到了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隨後,四周歸於寂靜。
沈心顏試圖呼喊係統,和這些天任何一次一樣,係統靜悄悄。
同樣靜悄悄的,還有她所處的環境。
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連呼吸聲都帶著空曠的回音。
她不敢妄動,原地站了許久。
漸漸感覺,體內封存內力的藥性散去,當下,她震開了身上的束縛,一把摘下眼罩和口中布條。
揉了揉嘴巴,酸麻脹痛。
不過她顧不上這麼多,眼前的環境太過詭異,漆黑一片。
縱然她適應了好一陣,依舊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她摸黑四處小心轉了轉,被關押之處,四麵都是石壁,往上飛,大約隻能飛個三人高,就被石壁擋了回來。
一扇冰涼的純鐵牢門,嵌在石壁內。
她試圖發力摧毀,除了引得鎖鏈一陣哐當作響,那鐵門紋絲未動,毫無效用。
牆角處,有一張石床,還有一口石櫃。
她摸著石環拉開的時候,裡麵似乎是一些布料之類的東西。
打開石櫃上麵一層,綿軟厚實的,似乎是被子。
再往上,探到了石櫃的頂部了,居然叫她摸到一個火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