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彆人的聲音是白噪音,她自己的,倒是聽的清晰。
難道這是內部發聲和外部發聲的區彆,極度的不科學。
手被抓住,百裡齊的聲音是這幾天來,少見的溫柔:“還疼嗎?”
沈心顏感覺到一陣白噪音,聽不見對方說啥,不過這雙寬厚的大掌,應該是百裡齊了。
“你說什麼,你在我手心寫,我聽不到。”
她攤開手心。
百裡齊大為震驚,邊上站著幾個人,都露出一臉意外之色。
“阿齊,沈姑娘這是怎麼了,沈姑娘,沈姑娘?”百裡獻連著喊了幾聲,沈心顏就覺得白噪音不間斷的起,以為是百裡齊在說話,抖了抖手心:“我聽不到,你寫啊。”
她以為,這就是頭疼暴擊後遺症。
可是在彆人看來,她聾了。
而且很快有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一個方向,眼珠子都沒有轉過。
“沈心顏?”白鶯鶯的手指,在沈心顏麵前各種亂晃,沈心顏能看到有影子,可捕捉不到,眼球就顯得比較呆滯。
“齊哥哥,她是不是瞎了。”
“不可能。”百裡齊的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慌張。
卻為了驗證似的,漸漸靠近沈心顏的眼睛,一大團黑影籠罩過來,沈心顏下意識的躲了躲。
百裡齊鬆了口氣:“能看到。”
白鶯鶯卻道:“你靠的那麼近,她才躲,而且也沒閉眼睛,正常人早就閉上眼睛了,她眼睛不對勁。”
其實,任誰都感覺的出來,白鶯鶯的眼睛出問題了。
白噪音不斷的響起,有點刺耳,難道她說的話,百裡齊聽不到?
她讓他寫手心了啊。
於是又催了一遍:“百裡齊,你在說什麼?你寫給我啊,我都說我聽不到了。”
手心之中,終於落下了一根手指。
一筆一劃的寫,沈心顏全副精神的猜。
“你?”
手心中,點了兩點,大概是她猜對了。
停頓片刻,繼續落下一筆一劃來。
“怎?”
這個字略複雜,她還怕自己猜錯了。
手心中,又是兩點。
第三個字開寫了。
她努力感受了下。
“麼?——你怎麼了?”
手心中又是落了兩點,說明她說對了。
白鶯鶯坐在床邊上,在沈心顏手上寫字的,是她,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緊張和關心這女人。
所有目光,都落在沈心顏還能說話的嘴上。
“頭疼後遺症吧。”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頭疼病,發做過後,多多少少有點後遺症,這次的疼的凶,後遺症也有點凶,現在暫時看不到聽不到,不用和我說話,你一說話我耳邊都是嗡嗡嗡的噪音,難受。給我倒杯水,我口渴,彆給我倒毒酒了,我都已經夠慘了。”
百裡齊臉色一僵。
眾人則都是一怔。
毒酒,百裡齊給沈心顏倒過毒酒?
冷晨陽倒的水,因為沈心顏說他們一說話她耳邊嗡嗡嗡的難受,一時間大家也不敢出聲。
沈心顏視物範圍內,都是一片模模糊糊,除了緊挨著她的百裡齊她能大概看出是個人形,其他東西都是一片模糊,所以她至今還不知道,屋內還有其他人。
喝完水,她抬手揉了揉眼睛,黑白灰的世界她以為夠慘了,原來白內障的世界更慘,下次是不是直接就讓她瞎了。